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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净初开门上车,见前边的司机今天换了人。
  莫东回头,恭敬地唤她:“净初小姐,好久不见。”
  净初有些讶异地点头,也礼貌地笑着喊他:“莫东叔叔好。”
  说是叔叔,其实莫东长得不显老,都是滔天富贵里养出来的,看不到实际年纪。
  听说他碧沈霖还小几岁,叫他哥哥也不为过,但净初可从不敢这样冒昧的喊莫东,她怕沈霖会翻脸。
  喊莫东做哥哥,喊沈霖爸爸,那前者就碧后者少了一个辈分,沈霖和莫东算是兄弟,她知道这样很不妥。
  旁座就是沈霖,他西装革履,正靠着后边闭目养神,看样子应该是刚刚忙完公事才来这边接她。
  这是有史以来头一回,净初跟做梦似的,有点儿不习惯。
  沈霖占了她以往的位置,净初见状正要换到另一边去,却见他睁眼看她,接着往旁边挪了挪。
  她瞥了眼那点有限的场地,颇为尴尬,跟他 ※qun〔7〕837/1'1捌63 客套起来,尊敬地开口:“爸爸,下午好。”
  沈霖朝她道:“上来。”
  “我去那边。”净初摇头,想都没想就拂他的意。
  虽然有过肌肤之亲,但这样的举动在众目睽睽之下实在太过惊世骇俗,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居然将车门关上,换了个边上车。
  “这么坐您会舒服点。”迎上沈霖不怒自威的面容,净初知道她这么做不讨喜,但也只得哽着头皮微微一笑,接着朝前边的莫东说:”莫东叔叔,开车吧。”
  车子开了,却是朝和公寓相反的方向走,净初转头问沈霖:“爸爸,我们去哪儿?”
  “巴黎春天。”男人言简意赅,并没计较她之前拒绝的小举动。
  巴黎春天是c市最高端的商场,一楼到六楼全卖奢侈品,金光闪闪、富丽堂皇,名流常逛的地方。
  “去做什么?”
  沈霖扫了眼她身上常年不变的校服,皱皱眉:“你去买点喜欢的衣服。”
  “我不需要。”这句话净初脱口而出,说完她有些心惊,不知道为什么,经过昨晚,她发现自己反而没那么怕他了。
  察觉到他不大认同的目光,她又解释:“我有好几套校服轮着换,再说,家里衣服多着呢。”
  男人不说话了。但是车子坚定不移地朝原来的方向开。
  净初望着窗外,默了默,老实了。
  沈霖坐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她甚至能感受他身上的热度,两人青天白曰难得离这么近,车厢里隐隐是他的气息,让人怯,难以消受。
  她的呼吸不知怎么的都局促起来,由不得自己。
  莫东在前边规规矩矩地开车,目不斜视,没多久,他摁了某处,前座与后座的灰色隔离门居然升了上去。
  净初呆了,她意识到,那晚的知情人原来还有个第三者。
  她也不敢再多想,毕竟到了这个地步已是过河卒子,虽不知前途会如何,却再没退路,只得一路向前。
  被骂“搔货”、“贱人”,会是她今生逃不掉的命。
  男人展臂,轻而易举地将她提起,搂到身上去,她穿着校服的两条修长的腿儿不得不张开,跨坐在他上头。
  她“咿呀”一声,呼吸更沉,耳根发红,腿也软了。
  净初抬头,与他四目相对,他的那双眼睛,依旧如子夜般的黑。
  若她再细心点,就能看到流转的波动,虽不似李绪那双眼,银河般耀眼,可他的,也是有光的,忽隐忽现,似有还无。
  她喉咙一紧,背脊崩得紧紧的。
  “小初”沈霖喊她,声线完美,带着宠溺。他的手掌撑在她后边,烫到她,她瑟缩一下,陷入意乱情迷。
  他待她,一直算好的,只是两人也不知为的什么,总有层隔膜。
  而经历了这样两个夜晚,那曾隔膜,被戳破了,粉碎了。
  他和她冥冥之中已经被一根透明的线牢牢绑在一起。
  沈霖一直注视着她的表情,发现她在走神,有些不爽快地俯身,要吻过来。
  墨色的车窗外人流挤挤,正经过市中心的某所小学,车停在斑马线前,等几双父母接着孩子,一家几口的笑眯眯地过马路。
  有一个单独带着孩子走的女人,似乎往这边瞧了眼,冷冷地瞧进净初的眼里。
  电光石火间,净初被狠狠蛰一下,脑中突然闪过些影影绰绰的画面。
  一个垂死的女人,躺在病床上,泪水纵横地一遍遍喊她:
  “净初,沈净初”
  “他以前和我好的时候,说他喜欢女儿……我给他生了,我生了,好不容易……你找到他,让他来见我……算妈求……求你……”
  净初心被揪紧、捏碎、践踏,男人的吻已经落至她的唇边,他张嘴含住她的,缱绻舔舐。
  她忽然受了什么刺激,发疯一样,倏地推开他,挣扎着从他身上下去,摁开车门,连滚带爬地下车。
  说不出的狼狈。
  她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念着什么她自己都有些不清楚。
  不要
  不要
  那男人紧跟着下车,在后边沉声喊她。
  她却什么也顾不得,撒开腿,像要逃离一个吞噬人的可怖火场,随便对着一个方向,神志凌乱地肆意狂奔。
  *爱我请留言,好不好,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