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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荔稀奇地挑了挑眉。
  李珂南接着道:“你要知道那个测验是各大省份压轴题组成的,七八十的均分水平简直逆天。我上次去办公室听见老樊说,八班这次没有傅嘉延参加月考大概率要翻车垫底,七班铁定要把我们给碾了。我觉得王子挺不容易,为了带我们班头发都白了几根,就把老樊的话转述给班里同学听了。没想到班里同学听后和打了鸡血似的,还有上次你那个茶……茶柔表姐撞歌的事情,当然不能被比下去。”
  沈荔认真听完,由衷感叹:“你这么一说我好感动啊。”
  李珂南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很感动,我们班真是团结友爱。”
  沈荔:“班长带得好。”
  李珂南:“不,是你和傅哥的功劳。”
  沈荔:“虽然但是,如果傅嘉延要参加月考,会不会削弱你们的斗志?”
  李珂南差点没蹦起来:“???傅哥要参加月考?”
  “呃,嗯,反正闲着也闲着。”沈荔不好说是因为她要参加,傅嘉延也跟着她参加了。
  “卧槽卧槽,我没听错吧啊。”李珂南无以表达内心的激动,摇晃起沈荔的肩,“怎么会削弱斗志?傅哥一人拖高了平均分那么多,我们要想稳住还真没那么容易。这会儿准把七班踩在脚下,旧账新仇一起算!”
  李珂南沉浸在激动中,笑得像花儿一样灿烂,直到傅嘉延出现在他身后,落下:“李珂南你怎么回事?我离开一会儿你想造反?”
  “……”李珂南当即把手抽了回来,“傅哥听我解释!”
  傅嘉延一脸冷漠,颇为介意地盯住李珂南的手。
  李珂南觉得自己的爪子要被那目光烫熟了,诚心悔过:“傅哥我错了,我剁了行不行?”
  沈荔一脸惊愕看向傅嘉延,想这太凶悍了,居然让李珂南自我了断。
  傅嘉延被那目光刺到,敛着眸语气温吞道:“……他说的是剁手买平板。”
  “对啊,我剁手买平板……”李珂南忙不迭附和,虽然这两位大???佬打哑语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顺着傅哥的话说准没错儿。
  沈荔:“我记得李珂南上次剁手买的是二环一套房?……买平板剁的是手指甲吧。”
  -
  于是,傅嘉延和沈荔参加这次月考的消息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八班。
  李珂南为防止概率近乎千分之一的有人因此倦怠的可能性,趁着课前老师没来,喋喋不休给大家洗脑。
  “不能松懈,一定不能松懈大家知道吗?虽然说是为了均分奋斗,其实更是为了自己奋斗。”
  “你们肯定有那么点想知道努力这么久会取得怎样的进步对不对,所以不能前功尽弃,不见棺材奋斗不止。”
  “月考以后,王子会请我们聚餐。对,就是用歌手大赛奖金请的聚餐。还记得当时说了什么吗?”
  “说要双喜临门,现在看来,说不定还有机会三喜临门,没有人希望看到王子痛哭流涕的亚子对不对?据我观察,王子最近鸭梨山大,一夜之间又多了三根白头发……”
  王羡林走到八班门口时步子一顿,倍感欣慰,李珂南同学说话语气越来越像他了。
  只是……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好像,要找个时间染发了?
  第四十九章 ...
  不过王羡林特别感动, 差点儿老泪纵横,有这么些学生,钱算什么, 奖金算什么。
  八班同学虽然在心里吐槽李珂南中二,有些话确实是听进去了。
  过惯了浑浑噩噩的日子,一旦出于某种契机开始努力,就慢慢体会到什么是充实的生活, 什么是充实生活带来的快乐。沉甸甸地填实了整个心脏,让他们生出某种隐约的期待来。
  -
  茶柔通过一段时间的无私奉献, 殷切讨好,收集到了足够多的好感度,顺利开启了积分商城。
  积分商城顾名思义, 可以用过往收集到的好感度积分兑换金手指,属于女主光环系统的一部分,存在于茶柔的脑海之中。
  茶柔挨个儿浏览过去,然后在一个钟表形状的图标前停留:“这是什么?”
  系统回答:“能让你每天多出几个小时的学习时间。”
  茶柔有些遗憾:“我以为会是什么控制时间的功能。”
  她努力做系统任务, 维持女主气运,就是为了能走捷径,每天学习这么长时间已经足够疲惫, 还要更吃苦就没必要了。现在她成绩挺不错的,距离高考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足够把知识点来回滚个好几遍。考上好学校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在这一点上, 沈荔不可能比得上她。
  茶柔把这个金手指略了过去, 继续浏览:“只有这些吗?有没有提升颜值的金手指,迅速有效的那种。”
  系统提醒说:“宿主是不是忘了,收集好感度你就会变得好看, 这是系统的基础功能。”
  茶柔嫌弃道:“太不稳定了,而且提升也非常慢,突然爆痘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
  系统:“目前只有这些。”
  茶柔哎了一声,无可奈何:“好吧,我再看看。”
  几分钟后,她指着一个道具问系统:“这个,是用在别人身上的?”
  系统:“是。”
  茶柔:“沈荔也可以?”
  系统:“可以。”
  茶柔扬起笑容:“那我要了。”
  系统:“宿主积分有限,确定要换这个?”
  茶柔知道自己换完以后就不剩多少积分了,但积分的消减并不会影响到实际好感度。实际好感度不变化,就不会影响到她的美貌。
  她没怎么犹豫便点了头:“确定,积分是可以再挣的,对我有点信心吧。”
  -
  月考结束后,全校又是一阵惨烈的哀嚎。
  这学期的月考难度持续走高,上一次比摸底考难,已经非常惨绝人寰了,这一次却比上一次还要难。
  往常压轴题的水准,毫不留情面地布满了半张试卷。
  学校看起来完全不想给他们留活路,所谓月考——知识的检验,更像是专业挫伤他们自信心来的。
  所有师生中,只有樊玲是个特例,成绩还没出来,她就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班里的考试情况。
  因为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在班里进行提高测试,月考是挺难,但比起平时的小测的题量和难度而言,也不算什么。
  樊玲自己都没想到,这个灵机一动的战略,会如此正确。
  她把试卷中最后一道大题抄到了黑板上,用讲尺敲了敲:“这道压轴题我们小测做过,有谁在考试中做出来了,请举手。”
  樊玲话音落下,教室里却陷入一片沉默的死寂。
  只有茶柔和裴星洲举起了手,其他同学则全部垂下了头,回避着她的视线。
  平时小测他们都是抄茶柔的答案,压根儿就不记得做过这道题。
  就算真的做过,也不可能知道是怎么做的。
  这样的情况显然出乎樊玲的预料,她不可置信地抬高音量:“我再问一遍,做出来的请举手——”
  然而并没有更多人举起手来,和刚才是相同的结果。
  茶柔先是一阵紧张,紧接着又是一阵窃喜。
  她紧张班里同学把她出卖了,帮助舞弊不是什么能够摆上台面的事情。
  樊玲脾气大,如果知道了,保守估计她都得面临一阵唾沫雨。
  但茶柔想到七班同学对她贡献的好感度积分,觉得可能性不是很大,他们已经把她当作朋友了。
  要说起来,这段时间很多人习惯了她的帮助,惰性上来,小测直接懒得自己写,发呆睡觉画画的都有,就等着她把答案传过来。
  茶柔也曾心有芥蒂,感到不太舒服,凭什么只有她在紧张地绞尽脑汁,他们就可以坐享其成。
  现在想想其实没什么。
  他们不亲手动笔,就永远认识不到自己哪里不会做,月考的时候碰到相同的题目,也一样做不来。抄她的答案是挺爽的,但其实是害了自己。
  这次翻车,他们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
  可喜的是,除了裴星洲这位难以逾越的大神级人物,班里应该没有人可以超过她。
  茶柔希望自己能在年级里排出不错的名次,那样就可以向父母和江琴证明,她来到嘉年,一样可以很优秀。
  樊玲的心情自然和茶柔不一样,班里的平均分和她的业绩奖金直线挂钩,任何一个学生的掉队都会让她痛心,更不必说整个班的掉队。
  她深深吸了几口气,气得身子都在抖:“没有人做出来?!我记得小测中大家这道题正确率很高。”
  -
  隔壁八班,是同样的死气沉沉。
  在李珂南的灌输式洗脑下,全班上下互打鸡血认真学习了几个礼拜,结果好像并不尽如人意。
  他们以为自己怎么也该进步一些,却出乎意料地糟糕。
  月考前的期待和兴奋像无形的巴掌拍在他们脸上,化成了排解不开的郁闷。
  沈荔刚走进教室,就感受到了教室里四处蔓延着的颓丧气息,浓度非常之高。
  八班人看她进来,倒是极力挤出笑容,关心问道:“沈荔你来了啊,省赛比得怎么样?”
  顾佳璇坐在前排,担心沈荔竞赛像他们月考一样糟糕,如果被问考得怎么样,心里肯定不舒服,换位思考说:“这个就别问了,不要给她压力,一起等结果就好了。”
  沈荔冲她笑了笑:“我还可以,正常发挥。”
  顾佳璇松下一口气:“正常发挥那肯定没问题,沈荔你太强了。你是不知道我月考考的有多差,比起学习,可能还是回家种田更适合我,笑哭。”
  说完,她的眼角又垂了下去。
  沈荔看着他们唉声叹气,心里也不是滋味,这次学校出题偏难,确实挺打击人心。
  她能理解他们的失落,但直觉告诉她,结果不一定会有想象中那么差。
  高考和竞赛不太一样,没有难到非得出类拔萃的智商才能考好的地步,付出和结果多多少少是等值的。
  这段时间班里的班风显著好转,让她都有些震惊感动,没有道理不进步。
  沈荔说:“你们也知道,这次题目出得很难,有不少超纲了,考不出最真实的水平。高考肯定不会难成这样,不要丧。”
  她这声安慰说得很温柔,眼睛也亮亮的,让人情不自禁敞开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