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赵宥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那熟悉的消毒水味道一下子便让他反应了过来这里是哪里,自从在这里一躺半年以后,他就极讨厌来这种地方。
身穿长衫的男人不紧不慢地推开门,男人带着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一束花,见赵宥琛起来了他有些惊讶:“司令您醒了?”
梁齐瑞是他的管家,从他十六岁时梁齐瑞就跟在他身边了,梁齐瑞虽然也怕他,可这么些年他们二人对彼此的脾性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梁齐瑞也是身边难得会拿真心对他的人了。
“嗯。”赵宥琛皱着眉头坐起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司令您昏睡了一夜,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梁齐瑞答道,脸上忧色甚重,“司令是不是最近没好好吃药,您的身体状况很差。”
“一点小毛病而已,何至于老是来医院。”赵宥琛看着梁齐瑞皱着眉头说,“那么多事都等着我呢,哪有空在这里耽搁。”
他说着就要下床,梁齐瑞见状慌忙阻拦他:“大夫说了您要在医院待几天,司令可不能任性啊。”
“任性?”赵宥琛挑眉看向梁齐瑞,“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司令,我也没跟你开玩笑,”梁齐瑞正色道,“你要再这样,我就只能去请夫人了。”
“夫人?”
赵宥琛又念了一遍这两个字,才反应过来梁齐瑞再说谁,他突然有一种无处遁形的羞恼,气急败坏地看着梁齐瑞说:“你再胡说我真要治你的罪了!”
“我不怕司令治我的罪,”梁齐瑞不卑不亢地说,“您和夫人从来没真正离过婚,我知道您对她的心思,就算为了她,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就算为了她,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曾经为了她,他真的曾很努力地活下去过。
可她已经不需要他了。
他的心又开始钝钝麻麻地痛了起来,但他没再反驳梁齐瑞,他突然不知该怎么跟梁齐瑞说,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那些隐秘的不可说。
他索性不再说话,只说:“那你帮我把要处理的东西带来吧。”
梁齐瑞一听大喜过望,在他的印象里赵宥琛一直是个很执拗的人,只要他决定了的事,就断无更改的道理,果然,夫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赵宥琛在医院里足足躺了一个星期,他难得有耐心没闹着出院,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医院将这一栋楼的病人全部清了出去,赵宥琛耳边都没有什么人声,平常自己待在一栋楼里也怪清冷的。
在这难得清静的日子里,他更频繁地想到她,晚上做梦梦见她睡在他怀里,两人一起赖床不起,听外面雨打芭蕉的叮咚声响。
可是醒来之后,面对的却是四周冰冷的白色墙壁和漫漫孤冷的长夜。
一周后,他终于能出院了,他想出院了也好,等忙起来,就不会老是想到她了。刚出院门,梁齐瑞就将一份烫金的邀请函交到他手里:“今晚,您答应了齐公子的邀请,要去他新酒庄的开业典礼的。”
赵宥琛皱了皱眉,明显不大情愿的样子,梁齐瑞及时堵住他要说的话:“这齐公子家大业大,您还是卖给他这个面子吧,他为了此事多次派人来帅府,就是希望您能给他个面子。”
罢了。
“晚上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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