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依依愣了愣,不知道他缘何又提起此事,呆呆回了一句,“跪下来恳求你的人不少……”
“我院门前栽了两株红梅,那日你身上落了雪,将那两株红梅都压了两分。”
他兀自说着。如今细想,那时就对人生了兴趣,却如何也不愿承认。
毕竟,他从来都觉得,那般热烈的情感只会误人。
若往后坐上那至高之位,他倒是有可能为了子嗣去娶三两女子。
如今有了谢依依,却是不可能了。
他略使力,抽出被谢依依紧握的手,自上而下,在她身上缓缓揉搓着掌心的泡沫。
触到她胸前和腰际时,不可避免地听着人咬着唇嘤咛了一声。
“我……我自己来……”
小脸红得几欲滴血,眸中也泛起一层水雾,双目有些迷离地望着人。
所见所闻都勾的他动作一滞。
人就在他怀中任他揉捏,他也不欲忍着,伸手将人抱去一旁的红松木板上坐好,只留一双白嫩的小脚浸在水中。
水珠子自美玉一般的肌肤上一颗颗滑下。
“本王伺候你沐浴,不好?”
他嗓音掺了几丝喑哑,掌心自她滑腻光洁的小腿肚抹过。
谢依依下意识想抬腿避过,却被握住了细瘦的脚踝。
没了热水的遮掩,自然令她愈发羞怯。
可慕明韶却浑然不觉一般,甚至有些乐此不疲。
身子上的束缚,体力悬殊,她没法子抗拒,只能任由人借着沐浴的名将她身子缓缓摩挲过。
眸中雾气又添了一层,她紧抿着唇也拦不住喉中哼哼唧唧的嘤咛声,不得不迫着自己去想旁的事,只当这会儿伺候她的不过一个寻常丫鬟。
待到她身子各处都被抹了层泡沫,慕明韶才又将她拖入水中。
他在她脖颈处轻轻嗅了嗅,最后只皱着眉与她说了一句,“还是你自己身上的味香些。”
她根本不敢答他,等他唤了丫鬟托着换洗的衣裳进来,慌慌张张地擦尽身上水珠,将发丝抹得半干,也不顾那衣裳只是一层薄纱。
套上直接踏着步子冲去了与澡间相连的屋门。
一到床榻边,立刻翻身上榻,将自己整个人都闷进了被褥中,出了澡间这许久,她浑身仍旧发着烫。
她不知晓刚才慕明韶所说究竟是否是真。
怎可能有人如他那般,分明喜欢一个人…却还百般折磨她?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那滑腻发热的脸颊,当初自然有人因瞧见她这张脸,一路跟踪她来求娶的。
慕明韶那般说,也不似作假。
沉思间,被褥被人从外猛然掀开,她抬眸往上方望去,慕明韶的面色算不得好看。
“你想闷死自己吗?”
冬日里的被褥厚实,谢依依纤瘦的身子缩在里头,几乎瞧不出里头闷了个人。
他刚才进屋时那急切得近欲发疯的心这会儿依旧令他情绪焦躁。
不待谢依依回答,直接翻身上了榻,拉上床边帷幔,将人堵在了自己与墙壁之间。
“我伺候了你,你跑得倒是挺快。”
他冷声说着,那一头墨黑的长发披在身上,还在朝下滴着水珠。
几乎胡乱擦拭几下,便套上寝衣赶了过来。
床幔被拉上,榻间一瞬变得逼仄,谢依依被他按着双肩抵在墙上,险些喘不过气来。
她自然晓得慕明韶不想让她那般轻松离开,只是那处旖旎暧昧的气氛让她一刻也待不下去。
原想着这人只有些许不满,没料到竟生了几丝怒火。
撇过脑袋,嫣红的樱唇紧抿,刚才脑中所想,她还未得出个答案。
不过…这会儿,她似乎不必那么怯懦。
眼皮轻抬,那一双含水的眸子便全露了出来,她缓缓转过脑袋,仰面望着慕明韶,轻声道:
“娶妻,伺候,皆是你说的。”
她皆不过被迫受下。
慕明韶脸色又黑了几分,偏偏还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刚才他自以为的温情,不过是因谢依依根本没法子抗拒。
闷得令他不知该回什么。
被他覆在掌下的瘦削肩膀似乎稍稍用力便可捏碎。
一层薄纱下罩着的娇嫩泛粉的身子,亦是仿若触之即碎。
他放轻了手里力道,将人缓缓按在了床榻之上。
时日还久,谢依依现在已认了命。
他便不信,往后她仍能这般在心底推拒他。
“那床榻之事,你也能这般安心受着?”略带了分嘲意开口问道,实则他也没给她拒绝机会。
谢依依没应他,却闭上双眸,撇开了脸。
哪怕那卷翘眼睫不住打着颤,这意思,也是认下了。
*
第二日睁开眼眸时,天还未大亮。
谢依依发觉还被人紧搂在怀里,借着微弱的光芒,可以瞧见人俊美的面容,唇角微弯,双目紧闭。
面色倏地涨红。
这会儿两人不着寸缕就这么窝在被中,如何想都有几分怪异。
况且,昨夜的事还历历在目。
她顶着强烈困意,将自个儿猛然从人怀中脱出,伸了手去取过搭在帷幔外的里衣。
只是,系了几条带子,才发觉这里衣大了许多,竟不是她的。
她不得已,绕过床榻上的人,掀开帷幔去取为自个儿备的里衣。
恰好,身子刚一探出,撞上一个着丫鬟服饰的人立在屏风处,朝里打量着。
第四十七章
裴清荷强忍着嫌恶之心, 才换上了一身丫鬟服饰,跟着伺候慕明韶的小丫鬟溜进了屋里。
她抹了浓郁的香露,厚实的袄衣下也没添多少布料。
是想着, 再撩拨慕明韶一回。
昨日她瞧见了,慕明韶那女子并非寻常的冷血无情。
既如此, 慕明韶并非全然对女色毫无兴趣。
到底也是大家闺秀,进屋时,面上都沾了几分羞赧的绯红。
谁想,一绕过屏风, 竟又瞧见了那狐媚子。
探了半个身子出来,衣衫不整, 透着宽大领口,都能瞧见里头星星点点的密集红痕。
只瞧上一眼,便可想到昨夜是如何的颠鸾倒凤。
裴清荷任由指甲掐进掌心,冷然瞪着谢依依,恨不能直接将她从床上拖下, 直接带到屋门外,让她丢尽颜面。
如此想着,她身子不受控制一般迈到了紫檀木雕花床边。伸手就要拽住呆愣在床榻上的谢依依。
倏地, 谢依依被人握住腰, 拉入床榻中。
帷幔被一只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掌掀开,慕明韶冷着脸看了眼裴清荷, 又转过眸子望向屏风边两名小丫鬟。
“将药搁在左侧案上,退下吧。”
那小丫鬟一听吩咐,自然不敢多停留,有个好心地凑过去拉了拉裴清荷的袖子,见人不理, 慌慌张张跟着另一个小丫鬟退出了屋。
慕明韶朝着站在床侧,恶狠狠盯向床榻内的裴清荷望了,冷声重复道:“出去。”
说罢,他也不管裴清荷要如何,无视她脸上涌起的委屈,松了拉着帷幔的手,暗蓝色帷幔随之落下,遮住榻内景色。
慕明韶抱起谢依依抵墙面上,勾她胸前系紧的带子,还掺了一丝玩味的语气问她:
“穿我的衣服作甚?”
“我未…”她出口嗓音竟有几分沙哑,令她不由想到昨夜那番荒唐,红了小脸,垂下脑袋。
“恰好拿错了。”
她言语间,慕明韶已缓缓解了那身里衣的带子。
他自然不可能起得比谢依依更晚,这衣裳他穿过后,顺手搭在靠床的一侧。
先前未睁眼,不过想看看,她究竟准备如何。
没想到她却只是,轻轻推开了他。
修长的两根指抚上谢依依腰间那块以红丝线系着的羊脂白玉佩,触感温热。
配上洁白无瑕的肌肤,视觉冲击尤为猛烈。
这是他昨夜亲自系上,尾部还缠着一只小巧的铃铛,声音细弱,便是剧烈走动,也几乎听不见声儿。
原以为谢依依昨夜会问他,如何又将这玉佩寻回。
结果却是谢依依任由他在她身上行事,脸上泛着浓重红晕,也未问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