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肩带勾在季川手指上,周照银看着熟悉的蕾丝花边,整个人僵成被敲得嗡嗡作响的钲。
季川垂眼观察着她的神色,将内衣收了回去,说:“我理解他这个年龄对性的渴望和冲动,但是他还小,需要大人的引导。”
周照银心道,我不是在手把手地引导么。
“我该怎么和他说呢。”季川坐下,撑着脑袋问周照银:“你们这些小孩每天都在想些什么?”
周照银玩着季川的衣角,面上摆出了绝不坦白的得体笑容:“万一这是他的个人爱好呢?”看着季川不太理解的模样,她补充道:“有些男孩喜欢穿女孩的衣服。”
季川摆了摆头:“我观察过了,就此一件,应该是某位女性的。”
这男人不好糊弄。
周照银将腿搭在他身上,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他已经是成年人了,你这个当叔叔的还是多操心一下自己的性生活吧。”
川摩挲着腿弯的指尖一顿,抬眸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
周照银被他盯得发麻,她推了推季川的肩膀,撒娇道:“腿刚刚绷得有点抽筋,你给我揉揉好不好。”
季川骤然一笑,垂下眼眸道:“好。”
那句“你怎么知道我侄子成年了”还是没有问出去。
等天色染上黑漆的时候,周照银才被梁姝的电话叫回去。
她在门外紧紧抱着季川的腰,然后才恋恋不舍道:“我下次再来看你。”
季川摸了摸她的头,说好。
陈斯齐一家还没有回来,周照银摸出手机给他发消息,让他代自己向陈奶奶问好。消息发了半小时才得到一个冷漠的:不好。
最好你能亲自登门问好。
此刻陈斯齐坐在火炉旁,四岁的外甥女让他剥糖,五岁的外甥缠着他要糖。他温声细语地将糖放进外甥女嘴里,然后恶声恶气地冲外甥说:“没有。”
外甥不依,将胖胖的小手一把塞进他的衣兜里,他抓住了什么东西惊喜又愤恨地大叫:“小舅舅你骗我!你明明有这么多糖。”
胖乎乎的手上摊满了话梅糖,正是临走前周照银给他的那几颗。
外甥女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一颠一颠地跑过来,冲外甥叫:“这是小舅舅留给我的!”
眼看两个小孩要为了糖果大打出手,陈斯齐逮过外甥将他手中的话梅糖抢回来,迅速剥开糖纸将糖通通放进嘴里。
果酸让舌尖分泌出津液,他微微眯了眯眼睛,龇牙冲两个小孩道:“这糖是我自己的。”
两个小孩呆在原地。
周照银还在为那一个“不好”暗自生闷气。
她蒙住脑袋躺了片刻之后,一把掀开被子吸气。
算了,大过年的别给自己气出病,反正陈斯齐一直都是这个臭德行。
初二一早,陈斯齐的道歉电话没有来,她却等到了沉域行的电话。
沉域行在电话里言简意赅地道:“今晚八点,我去接你。”
也不顾周照银答没答应,径自挂了电话。
周照银响起上次未接通的电话,犹疑片刻收拾东西回了一趟城西,她跟梁姝说,朋友有局。
梁姝将麻将抽屉盒一开,顺手抽出两百块爽快答应:“拿去打车,注意安全。”
周照银喜滋滋地接过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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