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甬道里,罄芯不时的翻找着什么,身后的萧清雅亦步亦趋的朝着罄芯的身边走去,“可是寻到了?”
萧清雅下意识的触碰着自己的额头,不时的回味着。
只不过,始终也是没有寻到,自己的步摇。
少顷,罄芯嘴里却也是自言自语的说着,并是从地上的泥土里寻了一个包裹。
旋即,罄芯便是将东西交给了萧清雅。却发现包袱里,竟也是一套似曾相识的餐具。
萧清雅仔细的端详着,便是在良久之后,竟然是发现在杯子里的藏红花字样。
萧清雅下意识的嗅了嗅,便也是将它放在了一旁,当下便是幡然领悟。
此番,长春宫内,沐圆圆已经接近癫狂,便也是以为在这深宫里有人要陷害自己。
原本,她们所有人用的东西,都是如出一辙的,加上本就是在淑妃的寝宫,她撤换这一切,本就是易如反掌的。
所以眼前的这个就一定就会是沐圆圆使用的。
可是为什么这些个东西会出现在这里?萧清雅思来想去,便也是知道,怕是有人慌乱之间,将这杯子掩埋在此处的。
原本,这杯子里的残留,并没有丝毫的问题,那这些个字样,摆明了是为了刺激沐圆圆,而它也确确实实的起到了作用。
“娘娘,不过是三两个字,倒也是不用让沐贵妃如此模样。”
罄芯不解,沐圆圆的状况,可以毫不夸张的以为,她是得了失心疯一样。
萧清雅淡然一笑,悠悠解释道,“这藏红花本就是打胎的药物,沐圆圆这般激动倒也是不足为奇。”
“可是娘娘,这杯子里并没有藏红花,沐贵妃却是如此,似乎小题大做了。”
萧清雅不以为意,曾经游历的时候,萧清雅也是听闻过,有人曾是遭遇了太多的事情,便也是以为着周遭的人,都是打算迫害自己,甚至是一度出现了幻想,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而此番沐圆圆,便是如此这般的模样。
萧清雅漠然苦笑着,这淑妃果然不是这么简单的,也难怪在这深宫里,她能够屹立不倒。
萧清雅漠然冷笑着,对于淑妃的阴谋,却也是不以为意,只是没想到,淑妃竟然是这般的缜密,在家宴上设计陷害沐圆圆,让她阻止着吃食里下了打胎的藏红花。
当然本就是有风险,这淑妃却是利用沐圆圆的心理阴影,刺激沐圆圆。
又是在长春宫熏炉里,那味道一点一滴的渗透,最后将会成为沐圆圆腹中胎儿腰斩的罪魁祸首。
萧清雅苦笑着,在这深宫里,那残忍的手段,只有萧清雅想不到的,没有她们做不出来的。
沐圆圆于萧清雅而言,却是一个威胁自己的女人。
可是,她毕竟是无辜的。
萧清雅下意识的叹息着,便是吩咐着罄芯将这杯子处理了。
她知道淑妃要做什么,她更知道这样做的后果。
只不过,在萧清雅的心里,在这深宫里,她和沐圆圆本就是不能同日而语的,龚阅对于沐圆圆的疼惜,让她艳羡,让她无法让萧晴雪从那个原本不该待的位置上下来,让她继续的逍遥法外。
萧清雅挥手打发了罄芯,便也是兀自的漫步在狭长的甬道里,太多的事情,让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有些事,让她如鲠在喉,根本就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沐圆圆遭遇这般的痛苦。
踟蹰不前的萧清雅叹息着,目视着长春宫的方向,良久萧清雅才是转而离开。
“清雅。”
不经意间的邂逅,让龚阅竟然是有些欣喜,竟然是在这里遇到萧清雅。
只不过有些事情,让龚阅不知道从何谈起,至于那些言论对于龚阅来说,便是借口一样。
龚阅并没有跟着萧清雅解释那么许多,只不过是尴尬的望着萧清雅。
萧清雅温润一笑,欠身说道,“皇上沐贵妃可是安好?”
“不碍事。”
淡然的龚阅并没有在萧清雅的面前提及沐圆圆,因为对于萧清雅来说,在她的心里,沐圆圆便是令人厌弃的女人。
萧清雅莞尔一笑,却也是没有多问,此番她并没有跟着龚阅提及那么许多,似乎她的每一句话,对于龚阅来说,便也是多此一举一般。
也便是如此,二人也是貌合神离,根本就没有平素的情愫,亦或者,在萧清雅的心中,她根本就不愿意跟着龚阅多说什么。
萧清雅离开了,不再理会龚阅,那份冷淡让萧清雅竟然也是适应了龚阅的多情。
而这龚阅目送着萧清雅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才是悠悠的转过身,带着些许的悸动和心疼。
萧清雅终究是在成长,整个人也是变得沉稳了许多。
只不过她依旧是难以掩饰着吃味,毕竟在她的心里,龚阅对于他来说却也是格外的重要,也便是这种心思,萧清雅根本就掩饰不了心中的失落。
萧清雅离开了,带着些许的颓然。
然而,有些事情,本就是牵绊着深宫里的人,且是不说旁人,淑妃便是一个。
原本,那罪证便是在丫鬟慌乱之中,藏了起来的,等着龚阅离开之后,才是打算将这罪证掩埋。
只不过,这一切的一切还是被萧清雅发现了。
若然是让龚阅知晓,那么沐圆圆的失心疯,便也是可以解释的清楚。
“又是你……”
淑妃眉头紧锁,漠然的白了眼萧清雅,心中的仇视让淑妃看着阴冷可怕。
淑妃决然不会让萧清雅破坏了自己的计划,让龚阅知道自己的伎俩,更甚让龚阅联想到后宫里发现的那些事情。
邪恶的念头,在淑妃的脑海里根深蒂固,恐怖的心思,让淑妃越发的邪恶。
华灯初上,灯笼高高挂起,紫禁城被晕染的迷离。
延禧宫内,萧清雅面色默然,脑海里全是龚阅的那轻描淡写的话语。
萧清雅慢慢喝闭上了眼睛,兀自的*着夜的静谧。
也许深宫里,本就是应该有它自己的宿命规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