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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冰从一个湿热而泥泞的梦里惊醒,在黑暗中摸到床头的水杯一饮而尽,等一层汗缓缓从身体深处腻出来,才觉得舒服一点。
  卧室门被推开一条缝,阿龙从门缝里探出半个脑袋:“姐,没事吧?”白冰哑声道:“没事,刚做梦了。”阿龙哦了一声,准备关门出去,又被白冰叫住:“你过来。”
  阿龙开了灯:“姐?”白冰穿着件宽松的粉色长袖睡衣,刚刚因为热解了两粒扣子,露出的一点雪白肌肤上沾着几缕汗湿的发梢,活生生把保守的款式穿出了暧昧的意味。
  阿龙忍不住挨着白冰在空着的半张床上坐下,虽然是冬天但是开了空调,所以阿龙穿着件松垮垮的背心,露出大半个黑黝黝的膀子。
  白冰半边肩膀蹭着阿龙的胳膊,侧着头打量他。阿龙长得不丑,除了皮肤黑了点没什么别的毛病。白冰伸手在他身上摸了摸,身材也是恰到好处的结实。
  看出了白冰的眼里的欲望,阿龙也忍不住有些意动,试探性的挺了挺腰。白冰视线下移,看到阿龙裆下鼓鼓的一包凸起,不知怎么忽然一下子倒了胃口。
  她皱着眉往旁边挪了挪,避开阿龙热烘烘的身体:“算了,你走吧。”阿龙有些意外,但看到白冰毫不掩饰的厌烦表情,还是站了起来。
  他拖拖拉拉走到门口又回头:“姐……你这搞得我都有点难受了又叫我走……”白冰心头腾的一股无名火起,抓起刚刚喝空的水杯向他脚下砸去:“滚!自己去找个鸡!”咚的一声闷响,结实的马克杯在木地板上留下个印子然后滚到了墙角。
  阿龙只好弓着身子退了出去,白冰摸出烟盒,吧嗒吧嗒抽了几根,反而觉得空气更加烦闷,嘴里也空落落的总觉得少点什么。
  索性起身来到窗边,白冰把窗帘拉开小半,然后推开了窗户。夜风顺着窗口涌进来,她深深吸了口凉沁沁的空气,翻腾的五脏六腑终于渐渐安静下来。
  平静下来的白冰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黑色小轿车上,轿车混在夜色里只露出个轮廓,也不知道来蹲点的人睡着了没有。
  盯了一会没见车上有什么动静,白冰不屑的撇撇嘴,正准备转身去床上躺着,眼睛的余光却瞟见一个可疑的晃动。在某棵树的旁边站着个人,躲在树影的阴暗里很是隐蔽,要不是她刚刚换了个姿势白冰差点就没看到她。
  白冰挑起眉,冷不冷啊大半夜站在树底下,真是个笨蛋。刚刚压下去的欲望死灰复燃,且如火上浇了油般熊熊腾起。白冰突然觉得有点委屈,冷了脸然后哗的一声重新拉上窗帘。
  白冰房间灯光亮起的时候郑希怡就注意到了,她仰着头在阴影里看着白冰的影子在窗边晃动了一下,又消失在窗帘后面。估计是做噩梦了,也不知道现在她做了噩梦还会不会找人抱她,郑希怡迷迷糊糊的想。
  一阵突如其来的冷风吹得郑希怡哆嗦了一下,疲倦的脑子突然清醒,停止了与她无关的想象,于是她苦笑了一下,轻轻活动了一下几乎要冻僵的手脚。
  窗帘很快被完全拉上,但从边缘漏出的一点光显示出卧室里的人并没有继续睡觉。郑希怡心中一紧,难道真的这么巧碰到她要做什么事情吗?
  会是什么事情呢?郑希怡猜测着,是约了什么人?总不会是半夜交易毒品吧?大概率还是有什么突发状况,会是什么呢?
  郑希怡万万没想到,十分钟以后,白冰的身影出现在楼道口,而且直直的向她走了过来。暴露了,郑希怡有些尴尬的想。
  眼前的白冰披散着长发,脚上穿着从前一起买的粉色毛绒拖鞋,绿色的长裙,上身裹着的黑色西装看起来也很眼熟。
  她笑容可掬的看着郑希怡:“大冬天的蹲在外面不冷吗?来都来了上去坐坐吧。”明目张胆的挑衅,郑希怡心想,我会怕你吗,混蛋。
  客厅没有开灯,郑希怡正准备借着卧室的灯光观察一下环境,脖子就被白冰环住了,一个自下而上的吻扑面而来。
  郑希怡下意识的躲避,温热的唇就落在她脖子上。白冰踮起脚在她耳边说:“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们还没分手吧?怎么,连女朋友都不敢亲了吗?”
  昏暗中白冰的眼睛闪闪发亮,郑希怡看不清她的表情,但郑希怡觉得她脸上一定带着那种奸计得逞的坏笑。不敢?笑话!郑希怡抬手将她抵在墙边,低头恶狠狠的吻了下去。
  一个赌气似的一味霸道,一个挑逗似的欲拒还迎,两个人推推搡搡的从客厅吻到卧室。因为在外面站了半天而丧失了体力的郑希怡被白冰压倒在床上。
  领口被轻而易举的扯开,郑希怡伸长脖颈喘气,因为长吻而缺氧的大脑刚刚恢复一点思考能力,又被落在胸口细密而热切的吻打断。
  “……冰冰……”郑希怡在白冰身下无意识的扭动身体,想要拒绝的话不知怎么变成了口齿不清的呼唤。白冰正要把蛋糕顶上那枚鲜艳的樱桃吞入腹中,却被个声音打断:“……姐?”
  突如其来的男声惊得郑希怡浑身一僵,白冰撑起半个身子抓到床边的烟灰缸,头也不回的砸了过去。一声巨响后卧室门被默默的关上,白冰俯身重新吻在郑希怡的额头,柔声道:“没事了,我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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