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橘被娄小小的阴谋诋毁,禁足在坤宁宫,冬天的雪似乎就不结束,白茫茫的坤宁宫外,宇文橘在冷宫里等着元旦的喜气洋洋。
函谷关,甄宝程和林七九连理并蒂,眉眼弯弯,和女儿颦儿兴高采烈地过着冬至,贺拔荣和庞超也与甄宝程和林七九一起亲自包饺子。
“宝程哥哥,明年宇文护不能联盟进攻我龙虎军,但是高湛这厮一定会笼络宇文护,让北周与北齐一起破坏中原边境,所以现在我们定然不能让高湛和宇文护沆瀣一气!”林七九双眉紧蹙道。
“馨儿,现在北齐皇宫中,只有宇文橘与宇文护不共戴天,若是我们帮助宇文邕亲政扳倒宇文护,宇文橘在北齐重当皇后,统摄六宫,北齐和北周就再次反目成仇了!”甄宝程凝视着林七九,一本正经道。
“宝程哥哥,若是要帮宇文邕亲政,我就要重回洛阳,先保护宇文橘重当皇后,再与她回北周京城长安,扳倒宇文护!”林七九谈笑自若道。
“馨儿,这才冬至,难道你又要出函谷关,志在四方吗?”甄宝程执着林七九的柔荑,迅速给林七九亲自披上了大氅。
“宝程哥哥,宝琴这次与我一起回洛阳,洛阳有花不鸢公主与我们里应外合,我没有危险的!”林七九弱眼横波,悠然笑道。
“馨儿,你在洛阳,我和贺拔荣庞超这些弟兄,管你的粮草!”甄宝程幽默地笑道。
坤宁宫,宇文橘确实没有料到,一年前在她背后给她打伞的,是林七九,一年后,铅云低垂的坤宁宫后花园,帮她戴上斗篷的,还是林七九。
“林七九,你竟然又回洛阳了,本宫真是对你十分惊奇!”宇文橘柳眉春山,眉飞色舞道。
“宇文橘,我也没想到,娄小小竟然在一年内,四处散播谣言,装神弄鬼,颠倒黑白地抢了你的皇后凤位!”林七九黯然神伤道。
“娄小小确实老奸巨猾,再说她又年轻美丽,膝下又有皇子,一年内,她传播谣言,煽动文武百官和皇亲国戚,诬陷我是北周奸细,并且煽动那些前线士兵的家属,把前线战败的罪都嫁祸给本宫,这个女人穷凶极恶,欺骗高湛对本宫愠怒,暗中威胁后宫妃嫔,每人都讥笑排挤本宫,本宫也没有料到没有你林七九,本宫竟然惨败!”宇文橘泪流满面道。
“现在娄小小被重新册封为皇后,唇亡齿寒,陆萱和太子高纬也是行将就木,陆萱为了保护她的儿子,必然会和我们联合,与那娄小小不共戴天!”林七九娥眉若阳道。
“陆萱,在这后宫,唯有她现在还与本宫莫逆,但那娄小小在宫里下了懿旨,要宫妃妃嫔都对坤宁宫的人臭骂讥笑,太医院的太医和御膳房,也不准来我坤宁宫,本宫现在已经被那娄小小监视禁足了!”宇文橘皱眉道。
“娄小小这个毒妇,确实如狼似虎,但是她现在在宫中气焰嚣张,无法无天,必然以为坤宁宫已经是螳臂当车,我们就趁机联合陆萱,扳倒娄小小的靠山娄太后,再将娄小小卖官鬻爵的奸计全部禀报高湛!”林七九精明地凝视着宇文橘。
却说娄太后,与娄小小勾结,扳倒了皇后宇文橘,娄小小对娄太后十分谄媚,竟然劝说高湛册封了娄家许多外戚当官,此时北齐皇朝已经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皇后娄小小趁机与娄太后联合,暗中卖官鬻爵,右仆射周国也自鸣得意,勾结娄小小废黜了祖媚的丞相官职,祖媚暗中对那娄小小恨得咬碎银牙。
“祖丞相!”这个雪夜,罢官的祖媚悻悻然地坐在大厅里,痛心疾首,这时,突然外面的门轻轻打了开来,一名女官戴着昭君头蓬,袅袅婷婷地来到了祖媚的眼前。
“娘娘!”祖媚定睛一瞧,见眼前的女官竟然是陆萱,顿时惊慌失措地跪在地上,向陆萱请安。
“相国快请起,妖后飞扬跋扈,冤枉忠良,皇上被妖后狐媚,竟然让妖后在宫中狗胆包天,卖官鬻爵,本宫也是皇上的妃嫔,看到我大齐行将就木,千钧一发,所以也义愤填膺,痛心疾首,本宫再也忍不住了,所以雪夜秘密夜访相国!”陆萱毅然说道。
“娘娘,娄小小现在在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说她有娄太后做靠山,臣已经被皇上贬黜,娘娘就算是大义凛然,老臣也是江郎才尽。”祖媚向陆萱拱手道。
“相国,我们一定可以扳倒妖后,夺回我们本来的东西!”陆萱凝视着祖媚,秘密拿出了宇文橘的懿旨。
“先皇后?”祖媚小心地看了看懿旨,不由得十分震惊,他鬼头鬼脑地带着陆萱进了书房,两人在子夜谈了一个时辰。
“听说当年的尔朱牡丹回宫找太后娘娘报仇了!”慈宁宫,娄太后听说尔朱牡丹当年可能没死,而是隐居在京郊,顿时凤目圆睁,怒火万丈,命令御前太监德张和骁果将军潘戈,带人去京郊调查,今日拂晓,娄太后来到储秀宫,突然听到几个宫人窃窃私语。
“岂有此理,尔朱牡丹当年已经死了,这些小妮子,竟敢传播谣言!”娄太后顿时怒气填膺,命令德张将几个传播谣言的宫人押到慎刑司。
“皇上,在京城,臣等发现地下有一条地道,臣怀疑,这条地道就是北周或龙虎军奸细秘密勾结我大齐反贼的地下室!”水龙书人殿,心急如焚的潘戈向高湛禀报道。
“京城又发现地道了?”高湛顿时大惊失色。
“皇上,这条地道是反贼在洛阳秘密挖掘的,臣怀疑,这条地道就是宇文护派来的奸细暗中挖掘的,因为臣知道,宇文护最爱盗墓。”周国心中讥笑,拱手禀报高湛道。
“宇文护的奸细?周国,朕命令你带人,立刻检查这条地道,若是调查到北周奸细真的隐蔽在京城,全部斩杀!”高湛恼羞成怒道。
那周国暗中自鸣得意,老奸巨猾地率领御林军,一脸正气凛然地来到京城的那条地道,暗中命令自己的心腹将这条地道全部控制,过了几日,京城捕风捉影,说京城内夜里有鬼魂!
“宇文橘,周国那小子与娄小小娄太后狼狈为奸,真的妄想利用那条地道,暗中卖官鬻爵,送运金银!”坤宁宫,林七九接到了宝琴的信,乐不可支地对宇文橘说道。
“好,娄小小中计,今晚我们就让这个贼喊捉贼的奸妃丑态毕露!”宇文橘兴高采烈道。
子夜,高湛去了娄小小的储秀宫,突然在甬道上发现一个黑影,霎时间从宫墙飞出,高湛顿时吓得浑身冒冷汗,想起尔朱牡丹回皇宫报仇的传说,高湛突然疑心生暗鬼,回想起当年他欺负尔朱牡丹的故事。
“尔朱牡丹死了多年,现在她突然回来,必是找朕和太后报仇,左右,立刻追那个黑影,若是人,把她抓来,若是鬼,也派国师把她缉捕!”吓得毛骨悚然的高湛,厉声对左右大喊道。
吓得不寒而栗的侍卫,呆若木鸡地看着高湛,高湛顿时气急败坏地亲自拔了宝剑,跳下銮驾,率领侍卫,冲出了宫墙,追击那个诡谲的黑影。
子夜,北风凛冽,京城的小巷,没有一人,静得人战战兢兢,高湛率领侍卫,疯狂追击,突然冲到一条小街,突然听到前面十分恐怖地传来轰轰轰的声音。
“皇上前面伸手不见五指,奴才们怀疑是阴兵,皇上还是回宫吧!”侍卫吓得战栗,跪在高湛的脚下。
“岂有此理,朕是天子,莫非还怕那些鬼神?”高湛怒火万丈,壮着胆子,手握宝剑,蹑手蹑脚来到那传出声音的鬼街。
但见这条鬼街,竟然被一些御林军秘密坚守着,里面灯光熠熠生辉,好像有人在运什么东西。
“混账!大半夜外面鬼声怕人,朕还以为是鬼魂骚扰,原来是在这里干丑态毕露的事!”高湛怒不可遏地冲进鬼街,竟然发现御林军坚守的是一条地道,他回去带领几个侍卫,化妆成御林军,潜入了地道,让高湛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这时,一脸趾高气昂的周国,眉飞色舞地从地道内爬了出来。
高湛顿时恼羞成怒,躲在地道那里,暗暗听周国和那些商人说话。
“相国,这次皇太后和皇后娘娘卖了这么多官,真是发财了,现在那柔然也和我们做生意,我们再把炮石武器卖给柔然,明年我们都不用当禁卫军了!”手舞足蹈的管家方节,对着周国一脸谄媚道。
“周国,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竟然把朕的武器都卖给柔然了,还勾结后宫卖官鬻爵,朕要杀了你!”高湛一边听,一边怒气填膺,气急败坏地冲了出来,对着周国就是一脚,踢得周国鬼哭狼嚎,高湛气得青筋直爆,抓着周国的衣襟,重重地抽了几个嘴巴。
“皇上奴才错了,请皇上饶了奴才吧!”周国一见是高湛,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跪在高湛的脚下倒头如葱。
“娄小小这个贱人,竟然暗中卖朕的官,与贪官狼狈为奸!”高湛暴跳如雷,怒火万丈地回了储秀宫。
次日拂晓,储秀宫,恼羞成怒的高湛命宫人打了娄小小三十大板,娄小小吓得失魂落魄,也不知道高湛怎么这么暴跳如雷,迅速被宫人架着,趴在地上重重打了一阵。
慈宁宫,娄太后听说高湛怒打了娄皇后,知道自己和外臣勾结卖官鬻爵的事被高湛知道了,不由得一脸丢人现眼。
高湛来到慈宁宫,怒火万丈,一见娄太后后又吓得不寒而栗,上朝后,下旨废了娄小小的皇后位子,重立宇文橘为皇后,满朝文武百官都莫名其妙,高湛命令宫人封锁娄小小勾结娄太后卖官的丑事,痛心疾首地一个人回了养性殿。
“高湛,本宫不就是和母后赚了几个银子嘛,你竟然打得臣妾两腿欲裂!”娄小小趴在储秀宫的床榻上,大哭大闹。
“娄小小,你这个贱人,现在我大齐饿殍遍野,那些文武百官,日日上书逼朕,现在,你这个贱人竟然在朕的背后,怂恿母后一起卖官鬻爵,若是这件事被那些御史知道,朕就身败名裂了!”高湛听到娄小小大哭大叫,顿时更加愤懑,冲进寝宫,又对着娄小小一阵痛打。
“哈哈哈,宇文橘娄小小这个毒妇,虽然奸诈,但是她勾结娄太后在高湛背后吃里扒外,还将大齐的兵器暗中卖给了柔然,这次高湛虽然打了她一个流血有红,双腿欲裂,但是他的名节被娄小小这个毒妇全部毁坏了!”坤宁宫林七九和宇文橘说到娄小小被打丑态毕露的样子,不由得抿嘴一笑。
再说周国,卖官鬻爵的事也是纸包不住火,数日后,御史们争先恐后地弹劾周国,高湛龙颜大怒,废黜周国的丞相之位,重新命令祖媚为丞相,文武百官都吓得战战兢兢。
但是这高湛是一个好色皇帝,痛打娄小小数日后,因为娄小小撒娇弄痴,并且擅于打扮,花容月貌,这高湛突然又把那些气都忘了,重新回到储秀宫,看着娄小小楚楚可怜的妩媚样,高湛眉开眼笑,竟然又重新封娄小小为皇贵妃,娄小小重新得宠后,对宇文橘深恶痛绝,她立刻命令德张道:“小德子,上次是什么人狗胆包天,竟然敢倒打一耙,让本宫出丑,抓到这个贱人,本宫一定让她鼻青脸肿,不得好死!”
“是娘娘!”德张一脸同舟共济道。
“宇文橘,你现在又变成了皇后,还欺骗皇上,重重打了本宫一顿!”次日,坤宁宫,故意穿的珠环翠绕,一张鸭蛋圆脸飞扬跋扈的娄小小,杀气腾腾地来到了坤宁宫,站在宇文橘的面前,气焰嚣张地瞪着宇文橘。
“娄贵妃,我们都是皇上的妃嫔,妹妹虽然是皇上的宠妃,但是后宫不能干政,更不能借着皇上的名卖官鬻爵,鲜廉寡耻!”宇文橘凤目圆睁,冷笑着瞥着娄小小,轻启丹唇道。
“姐姐这罥烟眉,装的楚楚可怜,孤傲精明的,也是道貌岸然,姐姐暗中派人害我,不是也是干预朝政吗?”娄小小歹毒地讥讽道。
“娄小小,皇后娘娘是大齐的国母,你若再敢胡说八道,皇后娘娘也可以打你的板子!”这时,从宇文橘的身后,谈笑自若地步出了一位弱眼横波的女官。
“你,林七九?看你这颦眉的样子,本宫就知道你是林七九,你真是狗胆包天,竟然还敢回洛阳?”娄小小轻蔑地看了看这位女官,突然大惊失色,吓得浑身颤抖。
“娄小小,本姑娘回洛阳,帮助宇文橘,你去禀报高湛呀!”林七九一脸大胆地目视着娄小小。
“林七九,你这个反贼,果然与宇文橘勾结!”娄小小杏眼圆睁去,气得青筋直爆,指着林七九,勃然大怒。
“左右,娄贵妃辱骂皇后娘娘,把她架去,重打三十!”林七九颦眉嗔怒着娄小小,大声命令道。
“林七九,你和宇文橘沆瀣一气,本宫定与你们报仇!”娄小小吓得战栗,一脸桀骜地带着宫人,走出了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