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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拎着《猫主子供养指南》,五条悟出了宠物店,准备去再买两份黄油土豆。
  一份自己吃,一份给那个黑发少年。
  都吃完了肯定是喜欢吃的,他这么善解人意,当然还要给人带一份。
  ——他似乎忘记了那份黄油土豆是被他强行喂完的这件事了。
  忽然,察觉到身后来人,他转身露出灿烂的笑容,打招呼道:“嗨~杰~”
  “悟,”夏油杰看到他手上挂着的袋子,问道,“这是什么?”
  纸袋上画着的可爱猫咪本该和高大的人不太搭,但因为他是五条悟,看起来竟意外的和谐。
  “这个啊~”五条悟献宝似的打开纸袋,把《猫主子供养指南》拿了出来。
  “看,我刚买的!”
  夏油杰翻了一页,确认内容和封面相符后,疑惑道:“你要养猫?”
  五条悟神秘一笑,答道:“已经有了。”
  沉默一秒,夏油杰反问道:“你是指被你带回来的那个小孩?”
  小孩?
  五条悟想到禅院甚也。
  那个少年瘦瘦小小的一只,虽是同龄,但用“小孩”这个说法简直不能再合适。
  你的叫法fine,下一秒mine!
  “对,那个小孩,”五条悟答道,“像猫。”
  夏油杰又随手翻了页,又问:“那你这是要拿他当猫养?”
  五条悟低头看了眼被翻开的《猫主子供养手册》,正巧看到一条:定期给猫咪剪指甲,可以防止猫咪伤人。
  “这个嘛~”他将下滑的墨镜往上推了推,“他是小孩。”
  夏油杰:“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五条悟说着勾住了夏油杰的肩,“小孩喜欢黄油土豆,杰你陪我去买吧。”
  夏油杰顺着他往前走,又问道:“你确定是他喜欢?”
  五条悟沉思了下,答道:“确定!”
  >>>>>>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禅院甚也又缩进了被子里,正怀疑人生。
  刚刚家入硝子来过一次,原以为是梦的场景再现,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曾无数次想逃离禅院家,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对外面世界的人抱有期待,他更想逃到的是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没有人,才没有恶意。
  当然,五条悟是不一样的,不会在意蝼蚁的最强是不会对他有恶意的。
  可是那个人……真的也没有恶意,甚至温柔得像曾经宠爱他时的母亲。
  那时他还未拥有感知恶意的能力,他不知道当年的母亲是用着怎样的心在宠爱他。当年的母亲是否也像刚刚那人那样,温柔之下是没有恶意的?
  可如果是这样……
  刚刚那人是否也终有一天会变得和母亲一样,对他的恶意浓重到让他窒息。
  胡思乱想间,他又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下意识回头,他就见五条悟逆光而来。
  春日的夕阳被高大的身影遮住大半,他看不清五条悟的脸,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五条悟的右手上。
  那只手上正握着一把匕首,黑色的刀身在夕阳照射下透出些许红色,像是刚沾过血一般。
  禅院甚也呼吸一滞。
  或许是受刚刚情绪的影响,一个让他感觉有些荒诞的想法在脑海中乍现。
  ——他……是来杀我的吗?
  ——他……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心中最阴暗的想法?
  ——他是五条悟啊,可以那么快知道也是理所当然的事吧?
  ——可是他是五条悟啊,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来杀我?
  ——他是五条悟啊,他……会对我有恶意吗?
  ——不可能的吧。
  一个个问句占据了禅院甚也的脑海,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已经自动开始往后缩去。一点一点,即将缩到床的边缘。
  明明是他从一开始就期待的事,却为什么会退缩?
  因为害怕死亡的感觉?还是因为害怕恶意?
  抑或是因为……那是五条悟。
  失重的感觉突如而至。被寒冷入侵的下一秒,禅院甚也又发现自己连同被子被人抱住。
  温暖再一次笼罩住了他,仿佛刹那的寒冷不曾出现过一样。
  眼前是五条悟那张刚刚他没看清的脸,那张脸上是与他设想的截然不同的表情。
  五条悟在笑。
  他在笑。
  关门声响起时,禅院甚也还没来得及思考门是如何被关上的,就发现自己的手被拥着他的人从被子里挖了出来。
  然后,那把刀身上流动着血色的匕首被塞进了他手中。
  五条悟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喜欢吗?”
  禅院甚也没有说话,他不明白事情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种状况。
  匕首被放在他手中,沉甸甸的。
  他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他确定这和之前那把“水果刀”不同,这是真的匕首。
  而且,价值不菲。
  五条悟接下来的话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发调查问卷的人好像完成任务了,没找到,就给你找了这个。”五条悟抓着禅院甚也的手,将匕首放到他眼前随意比划了下。
  “诞生自种花家的特级咒具,据说是世上最锋利的武器,多年前被五条家高价买下,收藏至今。名字叫‘绛雪’,价格……不管它,价格不重要。”
  价格不重要,重要的是般配。
  闻言,禅院甚也抓着匕首的手紧了紧。
  这把匕首的价值比他猜想得更大,竟然是特级咒具。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他这个?
  禅院甚也整个人陷入了迷茫,五条悟却满意地点了点头。
  见禅院甚也没有反应,五条悟停止了单方面的叙述,问道:“小孩,你听得懂这个名字吗?‘绛’是红色,‘雪’是白雪。”
  绛雪,是种花家的语言。
  浑身缠绕着血色的匕首,本该叫做“绛血”的吧?绛红色的鲜血。
  但这把匕首的名字却欲盖弥彰一般取了“血”的谐音,让人听到这个名字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纷纷扬扬洒落的白雪。
  “绛血”变成了“降雪”。
  禅院甚也抓着匕首的手又紧了紧,他听得懂。
  在禅院家的这些年,即使是被母亲强行关小黑屋的那段时间,他的信息来源也不曾少过。
  因为他最大的信息来源就是母亲本身。
  母亲常在他面前歇斯底里,质问他为什么会是个废物。但有时候,母亲也会平和地拉着他,就如宠爱他时那样教他各种知识。
  母亲会朝他笑,会忘了他是废物这件事,会和曾经那样一遍遍在他耳边说:我们甚也以后肯定也会很厉害的。
  她活在自己编织的美梦里,固执地认为他该拥有和实力相匹配的智慧。
  但……如果真的是美梦就好了。
  浓重的恶意从来没有消失过,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什么才是真实。
  “小孩?”
  五条悟的声音将他从回忆中拉回,他终于开口:“你不怕我拿它做坏事吗?”
  五条悟依旧笑着,没有正面回答,只反问道:“这好像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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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剪爪子?不可能的。最强的猫猫当然要配上最锋利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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