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瑜又多拿了一颗。
“干什么呢?”
殷钰突然进来,宁瑜心一提,她不动声色地将药放回去,笑着起身,“没事,有些不舒服,吃点药。”
殷钰看一眼药盒,眼一沉,“朕晚上不宿在这里。”
她也不用废心,还吃什么催情的药了!!
宁瑜松了口气,太好了,她今晚只想好好安歇,实在没精力应付他。
朝阳宫。
殷钰抓起茶杯,沉了脸,“陶然!”
陶然急忙进屋,殷钰啪地放下茶杯,“茶没了!”
陶然急忙出去,换了满杯的茶进来,陶然小心瞧着皇帝陛下,劝道:“陛下,都喝了四杯了……”
“出去!”
“是!”
陶然走到门口,又被唤住,殷钰托着茶杯,淡淡地道:“朕房里的铜镜不够大不够亮,给朕换个。”
“是。”
……
殷钰放下茶杯,长长吐了口气,桌子掉漆了,司务府的人不知道怎么当差的,他抠了一把,又掉了一大块,真是哪哪都不顺!
他放下龙玉,打开密报——
“……”
宽州知府周来安私贪赈灾款!
找死,刚抬举上去,就打他的脸!
哪哪都不顺!!
亥时了。
“陛下,这就是奴才给您准备的镜子,您看,又大又亮。”陶然随殷钰进屋伺候安置,不忘邀功。
“嗯,你出去罢。”
镜镜果然很大,足有半米多高,打磨的光滑明亮,人照上去纤毫毕现。殷钰站在铜镜前,往左转过半身,又往右转过半身,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镜中的自己看——
“朕长得这般完美,不喜欢也就罢了,还要吃□□,简直是眼瞎。”殷钰对着镜子背了双手,呵了一声,冷冷一笑。
子时了。
宁瑜散着青丝,抬手按了下脖颈,脖子有些酸,她放下书准备睡觉。如意过来熄灯,宁瑜拢了下头发躺下来,不用分神与殷钰周旋,她心里一派轻松,想必今晚能做个美梦了。
如意转过身,急忙行礼:“如意参见皇上。”
宁瑜刚闭上眼睛,急忙坐了起来:“皇上,你怎么会来?”
殷钰打发了如意出去。
“皇上不是说今晚宿在朝阳宫吗?”宁瑜提起被子遮挡胸口,他说他晚上不住这,她就穿的比较轻薄。
“……朕想你想的睡不着。”
殷钰坐到床边,瞧着她叹气,这话是真的。
宁瑜仔细端详他的脸色,在心里忖度着他是不是吃了□□。
殷钰解了腰间的玉带,脱了衣衫靴子钻进被子里,躺下讲:“睡吧。”
宁瑜松了口气,看来没吃,宁瑜去落了红帐也躺下来,摸了摸枕头,她安心地吁了口气,枕下她藏了□□,方便与他周旋。
殷钰又坐起来,盯着她:“你睡哪呢?”
宁瑜怔了怔,怎么,他要独占她的床?
殷钰掀开被子:“进来,哪有夫妻分被子睡的?”
宁瑜坐着不动:“我们之前都是分被子睡的。”
“所以感情不好。”
殷钰不由分说将她抱过来,被子一拉,这才有了笑脸,他埋头在她颈间,“你身上好香。”
宁瑜警觉,他吃药了?
殷钰亲亲她的脸颊,笑着讲:“睡吧。”
没吃,宁瑜又松了口气,躺下讲:“两个人一起,晚上睡觉容易受风寒。”
殷钰贴过来搂着她的腰,声音也懒了,软了,“无妨,反正睡觉爱滚的只有你,受风寒也受不到朕身上。”
有病。
宁瑜在心里骂。
……
殷钰手圈在宁瑜腰上,越贴越紧,她身上好香,又软又香,瞧着挺瘦,摸着还挺软绵绵的,他手摸着摸着,就寻到上头去了——
他吃药了,一定吃了!宁瑜从他的气息中分辨出来,她急忙摸到枕头下的药掏出来,忽然手腕被扣住——
宁瑜回头,殷钰盯着她,帐子里昏暗,都挡不住他眼中幽沉的光,“这是什么?”他问。
宁瑜冷静地道:“药啊,我喉咙有些不舒服。”
殷钰翻身坐起来,夺了她的药丢了出去!他打开帐子起身,脸发青,“喉咙不舒服?你不愿意就算,朕绝不勉强!别吃些不干净的□□来敷衍朕恶心朕!你当朕是什么?”
宁瑜坐起来,青丝散落在胸前,她淡定地瞧着他:“太好了,皇上,那我不愿意,君无戏言。”
“你放肆!”殷钰脸一阵青一阵白,站在床前咬牙:“你不愿意,那朕怎么办?孩子要不要生了!”
“宫里到处都是想跟你生的人,你找她们去,将来我随便过继一个也是一样的,反正都是你的种。”
宁瑜耸着眼皮,连嘲带讽,殷钰气得脸都绿了,“朕就要你的!不然朕吃饱了撑的宠你纵你——”
宁瑜脸一下冷了,“皇上终于说实话了!”
宁瑜掀开被子下床,她呵了一声:“皇上不也是靠着□□与我欢爱么,我倒想想问问皇上,皇上当我是什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
殷钰盯着宁瑜,眼神瞬间变了。
宁瑜坐到床上,冷静地道:“皇上不一样知道我,皇上不用猜忌,我没那么大的本事在你的身边安插人,床上的事是不是真心一眼便能看出来,我早就说过,你跟我顶多是志同道合,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用点药大家彼此都省事,有什么不可以,我真不明白皇上在气什么。”
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
用点药大家彼此都省事!
她一句话把他们彼此安排得明明白白,他一大堆的解释都省了!!
“好,朕不跟你生气,气死了反正你也不会心疼!”
殷钰转身朝外喊:“陶然!”
陶然扶着帽子小跑进屋,宁瑜坐在床上环着双臂,讥笑道:“把你们家皇帝陛下领回去吧,又生气了。”有病!宁瑜懒得搭理他,一翻身躺下,扯了被子盖身上。
陶然站在原地,小心地瞧站皇帝主子,大气不敢出,他家皇帝陛下像要气炸了。
殷钰甩手往外走,陶然追了几步,急忙折回来给殷钰取衣服腰带。
……
外面下大雪了,地上一层厚白。
殷钰穿着中衣,披着外衫站在门口,迎面一股凛冽的寒光呼了他一眼,他打了个咆哮,气忽然就没了。
“不用摆驾了,朕回屋睡觉。”
他讲,陶然正在给他扣衣服,听到他的话傻愣了。
殷钰呵了一声:“她的错,朕凭什么挨累受冻的离开。”
都让她给气糊涂了,完全没有了冷静,他一定是疯了。
殷钰披了衣服回去,宁瑜刚闭上眼睛,听到动静回头一下恼了,殷钰掀了长衫,长腿一迈跳上床,掀了被子就往她被窝里钻,一把抱住她——
“你干什么!”
宁瑜扭头骂,殷钰抱紧她,一脸暗黑:“朕也是有脾气的,朕对你已经够君子了,你再动,朕绑了你生孩子信不信,睡觉!”
“皇上说过绝不勉强我,君无戏言。”
“朕还在床上说你是我的心肝,你是么?”
殷钰闭着眼睛在她身后面无表情,宁瑜脸上一热,呵了一声,一会恼地叫:“你手松一点,我腰要断了!”
殷钰松了松手,嘴角扬了扬,人在怀中,他心静下来,懒懒地道:“瑜儿,孩子是一定要生的,朕今日不勉强,不代表明日后日不勉强,早些定下心,时光匆匆,别浪费大好春光。”生了孩子,她的心才会安定下来,才会看到他的好,他向来不喜欢等,只有无能的人才会无穷地等待!
一早,盛兰茵来请安,被如意挡在了宫门外头,盛兰茵盛妆华服气得甩头便走,一路直奔太后的宫里。
“皇后好大的派头,太后您还让我去请安示好,人家压根见都不愿意见我!”
盛兰茵坐到榻上发脾气,盛兰蕊挺着五个月的肚子,人又瘦又憔悴,她看太后,太后坐下道:“皇后在西北救驾有功,皇上宠她,也是情理之中,这个时候谁都不准闹事,尤其是你兰茵。”
太后手上一串沉香木的佛珠,不停的捻着佛珠。
晌午下了朝,殷钰去了朝凰宫。
“皇后呢?”
“娘娘一上午都在看司务府的账,累了,正在午睡。”如意对着殷钰行礼答。
殷钰点了下头,去寝殿寻人,宁瑜拥着被子睡的正香,一张脸白里透红,殷钰背着手,嘴一呶,心里气不顺啊,他两指捏住了宁瑜的鼻子。
“……!!”
宁瑜被憋醒,一脚踹过去!
殷钰哈哈大笑,一闪身躲了,宁瑜翻身坐起来,“皇上很闲?”真是有病!
“还好。”
殷钰上前环着她的腰生猛地将她抱下床,笑眯眯,“带你去太后宫里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