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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嫁给他?
  舞乐这辈子只想嫁给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嬴冉。其他人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嫁给齐皇还有理可循,嫁给楚邑……
  “你是什么意思?”
  舞乐感觉自己似乎受到了一种侮辱。
  楚邑目光幽深地凝视着她,带着些许愠怒,又带着几分凉薄,“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既然能为了目的而牺牲自己的幸福,那么换个人又何尝不行?”
  “你把我当什么啊?”舞乐虽然有些生气,可她知道,楚邑说的没错,她的确是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了。她完全可以离开这里再想办法救嬴冉的,可她却选择留下来与齐皇联姻……
  若是楚邑也可以帮她,她是不是就会嫁给楚邑?
  舞乐自己也不知道。
  楚邑今日似乎打定主意要与舞乐僵持下去,他始终凝视着她,那双仿佛黑洞一般的深沉双眸几乎要将舞乐整个人都吸引进去。在她的面前像是有一种极大的诱、惑正向她招手,呼唤着:嫁给我,嫁给我就能救嬴冉。
  舞乐猛然摇了摇头,驱散了所有她心中刚刚涌起的想法。
  她当即猛然抬手,将楚邑用力一推,当即将他推开了一步。楚邑不可置信地望着舞乐,他心中虽然生气,可谁说他不想听到舞乐那一句“我愿意”?可是她的拒绝却让他感觉到了不甘,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挫败。当然挫败,一直以来,他都当她是棋子,可是如今他却反而被一颗棋子摆弄。
  最让他痛心疾首的从来都不是被棋子摆弄的屈辱感,而仅仅只是舞乐对他的抗拒与拒绝。
  “你与齐皇认识多久,你竟然宁愿嫁给一个陌生人也不嫁给我?”楚邑错愕无比。
  舞乐心中更是沉痛,他今日来,一次又一次地揭她的伤疤。
  他以为她很情愿吗?他以为她想嫁吗?若不是因为他的置若罔闻,她根本不需要牺牲自己的幸福。可是这又怎么怪得了楚邑?她不需要他的帮助,黎国的事情本就与他无关,他能陪自己来到齐国,将自己送入黎宫之中已是对她仁至义尽。
  这些舞乐都明白,可他却以成亲作为交易来找她。
  她能容忍自己以交易的方式与齐皇联姻,却无法容忍自己以交易的形式嫁给一个几乎已经对自己知根知底的楚邑。
  凭什么?
  舞乐心中有极其轻微的疼痛,然而她还是强忍着痛意恶狠狠地说道,“对,我就是不要嫁给你!嫁给齐皇的话,好歹我也是个贵妃,你有什么?”
  楚邑不可置信地摇头。
  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舞乐?她明明就不是这种人,为何要说出这样的话来?
  “我不管,你跟我走!”楚邑是铁了心的要带她离开这里,他无法放任舞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嫁给齐皇。
  “我凭什么跟你走!楚邑,你放手!”舞乐拼命挣扎,总算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心之中挣脱出来。一阵脱力之后,她已经疲惫不堪,不过只是从他的手中挣脱罢了,怎么竟然那么麻烦那么疲累?
  “我不可能跟你走的,走了的话,谁来救嬴冉,谁来帮我解决黎国的事情?”
  “我来帮你解决!”楚邑双眸眯起,终于再一次妥协,“我可以什么都不要,黎国的一切我来帮你解决,嬴冉我来帮你救。”
  他并非空口说白话,可这话又的确有些不负责任。
  他不仅仅是一个人罢了,在他的身后还有偌大的楚国,还有楚国残存下来的那些烈士精兵,他不可能拿这么庞大的一个组织来开玩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舞乐茫然无措的脸,他竟然可以什么都不要,只为了让她高兴!
  从齐都郊外看到奄奄一息的舞乐时,他就已经发觉了自己的异常。起先他听到齐宫之中的消息,大为震惊,随后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的就是舞乐奄奄一息的模样。他感受到了冰凉、绝望以及惊恐。
  他太害怕失去了。
  楚邑怕是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也会有如此脆弱的一天。脆弱到他自己都无法忍受,脆弱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舞乐怔在了原地,半晌,她才微微抬眸,“你说的……是真的?”
  “千真万确。”
  话音一落,房门已经一脚被人踢开。齐皇带着德妃与一干侍卫站在门口,众人神色各异。
  德妃有些担忧地看着舞乐,而齐皇却是双眸凌厉地落在了楚邑的身上,“来人,此人就是杀害贤妃的凶手,把他给朕拿下!”
  他的手指向楚邑,而后身后的众多精兵便将楚邑团团围住。像是生怕他会跑了一样,形成了一张巨大的天罗地网。
  他无所遁形。
  舞乐不可置信地看着齐皇,下意识地就想维护楚邑,“他怎么可能是杀害贤妃的凶手?”
  齐皇冷哼一阵。
  “怎么不可能?朕的手下已经搜集到了证据,以他的武功想要混入齐宫本也不是什么难事。而贤妃的死又的确是他所为,若不是他,你告诉朕,还会有谁?”
  舞乐不敢相信,却又不得不信。
  她想起自己告诉楚邑贤妃之时,他双眼之中的那抹嗜血光芒。仿佛一匹无法控制弑杀之欲的狼,隐隐在黑暗中早已锁定了猎物。
  于是,她看向了楚邑。
  楚邑耸了耸肩。
  他所做的事情,没什么不能承认的。
  “对,贤妃的确是我杀的。”
  如此果断包下罪行的罪犯,简直闻所未闻,在场众人全是惊愕无比。侍卫面面相觑,想起他能在齐宫之中来去自如,顿时对他又多了几分戒心。
  将楚邑围住的那一圈侍卫,终于还是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楚邑嘴角扬起一抹不屑的笑容,“陛下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杀贤妃么?”
  这不重要。
  然而齐皇还是挑了挑眉。
  “只是因为,他打了你的未婚妻一个耳光。就凭这一点,她该死,她该死!”楚邑的脸色霎时变得阴狠无比,这阴狠纯粹只是对着贤妃,可在齐皇看来,这是一种极其张狂的挑衅与警告。
  楚邑在警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