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国的无辜子民,我从来不会记恨。但是,你们这些侵略军,残忍屠杀我华夏的子民…你们,永远都不能被原谅!”
“华夏子民?”关河洲在心中思量道,“这是帝王的口吻吧?‘东侠’杨玉山……”
那黄发大国师听见了“木行者”杨玉山的声音,心中发慌。他出手乱了,被崔嵬一拳打中。
“嗡嗡嗡!”破神剑再次出鞘。
前车有鉴。崔嵬见了,忙抽出千牛刀,隔开了破神剑。
刀剑相碰,金铁交鸣。崔嵬的虎口开裂,他心中大惊道:“这次…破神剑!”
破神剑被千牛刀的刀气震开,掉落在地。剑身之上的光芒,隐隐现现不定。
“破神剑!”关河洲低声喝道。他赶紧上前,紧紧抓住地上的破神剑。他心中奇怪道:“难道破神剑真的失控了?”
一条红色的丝线自天上垂下,一个蓝衣美少年翩然而至。这“少年”生得极其俊俏,“胸肌”也异常发达。
“薛兰笑姑娘,你也来了!”崔嵬开心道。
来人女扮男装,正是东胜镖局的五当家薛兰笑。她也笑道:“嘻嘻!又和你们见面了!关河洲,你的这把破神剑怎么了?怎么专打自己人呀!嘻嘻!不会是被策反了吧?”
“哈哈!”崔嵬大笑。
关河洲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两声,随后低头沉思。他呐呐道:“为什么破神剑……”
“噗!”黄发大国师口吐鲜血,一把宝剑破开他的肚子,穿了出来,他怒道,“你!你们…一把剑假装帮我,另一把剑却来偷袭我!卑鄙!”
“呃…”关河洲道,“破毛剑!呃…你这国师到底做过什么了!破毛剑这么恨你!”
“哼!他曾侵占华夏之地,那些畜生都干不出来的事,他做得多了!这一剑,不冤枉!”杨玉山冷冷道。
“哈哈哈哈!”黄发大国师突然大笑了起来。面对杨玉山,他的怯意也没了。
“咦?”崔嵬疑惑道,“他中了一剑,怎么跟没事人一样?不快点止血,还在这里笑什么?”
“哈哈哈!老子差点忘了!老子是死不了的!杨玉山,我干嘛要怕你呢?哈哈哈哈!要不是这一剑,我都忘了自己有多么厉害!哈哈哈哈!”状若癫狂,黄发大国师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这人…疯了吗?”崔嵬不解地看着大国师一个人的表演。
“怕不怕,那是你这蠢货自己的事!”杨玉山冷哼一声,说道,“跟我能不能宰了你,无关!”杨玉山的家世极不寻常,他幼年时,曾有当时最出色的老师教他。杨玉山也学过西域番邦的语言,因此能听懂黄发国师的话。
黄发大国师一发狠,一下子拔出了刺在身上的破毛剑。
“啊!”薛兰笑吓坏了,她轻呼一声,赶紧转过身去,不再看这瘆人的画面。
“杨玉山!老子干嘛怕你!干嘛要怕你!哈哈哈哈!老子可是不死之身!哈哈哈哈!杨玉山,你想要我的人头吗?那就拿去好了!”大国师好似发了疯一般,他举起手中的破毛剑,抹向了自己的脖子。
国师自刎,头颅离身,也无鲜血也无红。无头国师丢下破毛剑,依然行走自如。他那头颅凌空盘旋,周围黑气横生,情状甚是诡异。
“啊?好厉害!”崔嵬好奇地看着,惊呆了。
“哼!分水离头术,旁门左道,舍本逐末啊!洒家的师父要是连你都收拾不了,那也不配叫‘木行者’了!呵…就你这点本事,洒家都能一拳打死你!”虬八站在远处,大笑道。
“呵……”杨玉山冷眼笑看,仍由小丑跳梁。
“嗡嗡嗡……”破羽剑出鞘,与黄发大国师的人头齐舞。
风中白鹤唳,一声惊天地。
“呃…破羽剑…做得好绝啊!”关河洲心道,“这个国师之前到底干了什么!‘剑圣八剑’都这么记恨他!刚才破神剑没有失控,它不是要跟崔大哥作对,而是…想杀了那个国师!”
“哎哎哎……”黄发大国师的头颅大惊失色,疯狂地呼喊道。他的脖子上,喉头仍动个不停,看起来十分恐怖。
夕阳被黑影遮住。一只十人多高的巨型白鹤俯冲下来,一口就叼走了国师的人头。白鹤舞翅若雷霆,转眼便消失不见了。
“哎哎哎……我的脑袋呢!该死白鹤!快松嘴!快停下!”一阵低沉的声音,从大国师的腹中传出。
“这人…没头还能活!”崔嵬惊道。
“吼!”一声呼啸。大国师的身子瞬间膨胀开来,有猛虎般大小。
“长!”大国师一声令下。霎时间,他的脖子上又生出了一个巨大的虎头来!
虎头人身的巨人!这才是黄发大国师的本来面目。
“嗡嗡嗡…嗡嗡嗡……”八剑齐鸣似呜咽。八柄宝剑腾空,在天上摆成了一个圆形的框架。剑阵圈天幕,好似一块明镜。
空中渐暗,形成了一块天然的幕布。八剑之中生光芒,光影闪烁。一幅幅清晰的画面,呈现在天空之上。这些画面所展示的,都是当年文房国侵略者的暴行,惨无人道,惨绝人寰……
薛兰笑只看了一眼,便觉生理不适,呕吐了出来。她看到了许多比恶魔还可怕的家伙,这些家伙的残忍行为,远远超出了人类的极限……最真实的侵略罪行有如警钟,敲打着人们的心灵。
一个清丽绝伦的美少女,递给了薛兰笑一块手帕。薛兰笑一把抱住她,大哭道:“仙娘妹妹!呜呜呜…那些家伙…真不是人!那时候的百姓都好可怜!好可怜!呜呜…还有许多小孩…呜……”
“好了,你说的,我都懂…”刚来的聂仙娘道,“但是…这就是你把鼻涕、眼泪弄我身上的理由吗?”
聂仙娘看似平静地说着不相干的话。她望着天上的影画,眼眶早就红了。珍珠断线,滑过少女的脸庞。
“兰笑妹妹,别哭了…”聂仙娘冷冷道,“他们这些侵略者,都该死!”
“呜呜呜……”平日里最乐观开朗的薛兰笑,此刻却哭啼不止。侵略者的恶行,让她深陷悲痛之中。
崔嵬的紧握双拳,关节处“荜拨”作响。
关河洲望着天空,痛心道:“这段影像被神秘的力量封印在八剑之中,一直保存着。它的存在,不是为了让我们发怒…盲目‘报仇’,不理性地发泄怒火,只会毁了我们自己。我们要做的,就是铭记这段悲惨的历史,知耻后勇…大家一起努力,才能避免这些人间惨剧的再次发生!”
“杀气!我感觉到了杀气!再不走,我怕会被他们弄死在这里!”黄发大国师心道。
擂台上,升起了一阵烟雾,黄发大国师趁机溜走了。
“嘿!往哪儿走!”来人豪气冲天,仿若天神。他一把揪住那国师,随手一甩,又将国师扔回了擂台。
崔嵬回过神来,拔刀冲着那黄发国师,怒道:“原来你还侵略过大唐!你看看天上,全都是你们作恶的画面!你也在里面!真是畜生不如!”
“寅虎将军,洒家在城外见过你!还记得洒家吗?哟,还有未羊将军,他也在!”这声音中充满了豪气。
“昆仑奴!”杨玉山不悦道,“你这黑炭头!既然你见过他,为什么没有杀了他!你别告诉我,你这‘西侠’昆仑奴,还打不过一个猪狗不如的寅虎将军!你杀‘昆仑地公七真人’时的威风,都哪儿去了!”
“诶!杨玉山!你也别急着发火!洒家这不是来了吗!哈哈!”昆仑奴干笑了几声,也不过多解释。他看着天空中的侵略画面,感到万分揪心。
琴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充满了悲怆。
“真人屠戮民奴军,昆仑山上杀真人,那是咱们大唐武林的内部矛盾…”秦塞通严肃道,“眼下身在西域,这曾经的侵略者——寅虎将军,摇身一变,又成了卡雷特国的国师。国师人贱而地位尊崇,如一国之鼎,不是寻常贪官污吏可比!杀他,还是不杀,这足以影响到两国之间的关系。昆仑奴大侠胆子再大,也不敢随便杀国师,拿两国的邦交开玩笑吧?”秦塞通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问题,他不愿让昆仑奴蒙冤,便仗义执言,为“西侠”解围。
“不愧是秦叔宝元帅的后人!”昆仑奴冲着秦塞通一拱手,感激道,“不愧是东胜镖局军师!”
“原来是这样!我都气糊涂了!黑炭头,你想多了!区区臭国师…”杨玉山道,“这里国王,他还特意请我们,务必杀了这三个家伙!”
捕王保护伞不断干涉卡雷特国的内政,每日争权夺利,都快把卡雷特国的国王架空了。寅虎将军等三个来到卡雷特国,拜老国师为师。老国师去世之后,国王便请寅虎将军三人做了卡雷特国的军师。国王本想借三位新国师的力量,去制衡捕王保护伞。没想到,三位国师与捕王保护伞沆瀣一气,他们走得越来越近,这些人一起虐待百姓,忙得不亦乐乎。捕王保护伞的势力越来越大,在卡雷特国,他足以一手遮天,名为捕王,实为魔王。
捕王保护伞和三大国师,都是卡雷特国王最想要除去的对象。国王平日里装疯卖傻,假装沉溺于酒色,暗地里却在偷偷积蓄力量。那百十名彪形大汉,就都是国王招募而来的勇士。国王还派最可靠太监,暗中留意过往的镖师,民间自有真人才。
一个太监发现了崔嵬他们,恰巧崔嵬三兄弟也揭了皇榜。至于那科举考试,都是假的,只是为了做给捕王和国师的眼线们看。崔嵬三兄弟能通过考试,不是因为他们比别人厉害,而是因为他们敢反抗捕王。国王要的,就是镖师铲除捕王,好维护自己的利益。崔嵬三兄弟做法,很符合国王的想法,双发为了利益,一拍即合,你愿托镖,我愿接镖。
然而,国王又是怎么认识东胜六贤的呢?
崔嵬在擂台上战斗。虬八却拉着昆仑奴,拉起了家常:“昆仑奴大侠!咱们又见面了!洒家一行人来到这里的都城,几个捕快无礼,洒家一时没忍住,打了他们…随后,一个穿黑色捕头服的家伙找上门来,嘴里叽里咕噜的,洒家也听不懂。他要杀了洒家,洒家也不客气,就把他按在地上,痛揍了一顿。这臭东西也真狠心,逃走的时候,还把周围的人全都杀死了!洒家真后悔,没有用拳头打死他!又有一个太监请我们进宫,说有要事商谈…后来我才知道,那个黑衣捕头叫什么‘保护伞’,哼!这名字起的……”
杨玉山也发现了,那黄发大国师就是曾经的寅虎将军。他破天荒地答应了国王的请求——除掉三位国师。
“文房国是一个很优秀的国家。文房国的子民,也都是无辜的,他们大可不必背负这份仇恨…”杨玉山道,“许多文房国的百姓死了…可是,为什么你们这些罪恶滔天侵略军们,在经过西域六扇门的审判之后,会被无罪释放呢!我不服!不服!看看你们的所作所为,你们还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世上!我不允许!”青气与霸道,萦绕在杨玉山的四周。
“战争军人事…”秦塞通抚琴道,“一个屠杀百姓的魔子侵略军,该死!”他的琴声乱了。国仇面前,涵养再高人也难免要怒发冲冠。
杨玉山掌中的青气飞出,乾坤都好似颠倒了。
“原来师父的‘木易神功’这么厉害!”虬八心道,“他这一掌要是打在洒家的身上,洒家也得重伤!”
“砰!”天地间的青气全都消散了。杨玉山的那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昆仑奴的身上。
一道青气,浮现在昆仑奴的脸上,很快又消失不见。昆仑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说道:“杨玉山,你这‘木易神掌’也太霸道了差点把洒家的骨头都打散架了!”
“你这黑炭头!在胡扯什么!你拦我干什么!”杨玉山怒道。
“洒家知道你不喜欢青龙教的人…”昆仑奴转头看向崔嵬,说道,“唉!杨玉山你一出手,一掌打死一个,小崔嵬他们还怎么锻炼?唉!把这机会留下他们年轻人吧!咱们抗击侵略的时代,早就结束了。未来,还得交给他们!他们能行的!”
“算了!不打了!”杨玉山一脸不愿意,他道,“文房军的魔子绝不能饶恕,就交给崔嵬和墨守成吧!两个臭小子!喂!黑炭头!我刚才那一掌,没把你打仗吧!哼!”
“嘿!杨玉山,你还真有自信!要不咱俩现在就来打一架试试!”昆仑奴道。
“试试就试试!谁怕你!哼!”杨玉山又骄傲了起来。
琴声再起,有如春风,吹过昆仑奴和杨玉山的心头。
“你们两位大爷,还是别动手!我听到了城墙里的声音,都是烂稻草,很不禁打。你们俩要是真动起手来,我怕这王宫……”秦塞通劝阻道。
昆仑奴和杨玉山并无争斗之心。二人闻言,皆罢手不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