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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镖客,保护不了卡雷特国。国家的未来,只由百姓决定。
  镖客揭露了腐败的城墙,百姓熟视无睹。
  一连三日,崔嵬三兄弟每天都站在城墙边上,大声告诉这个国家的百姓:“城墙腐败了!”
  国王的密探一直监视着崔嵬他们。密探龟缩于墙角,无人敢动。
  镖客的强大,令国王害怕。至于百姓,国王从不觉得他们有多厉害;“区区”百姓,不过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罢了。
  对于崔嵬三兄弟的呐喊,百姓充耳不闻。
  祖宗用血泪写下的传世经典,被许多人垫在脚下。世俗的人们纷纷追逐潮流,争先恐后地跟着“聪明人”学习偷工减料之法,以制造假冒伪劣为荣,恶意嘲讽“愚蠢”的老实人。谁高贵?世人笑贫不笑娼,垄断房源的奸商恶霸最“高贵”!世风在变,人们在变“聪明”的同时,也绝了后人的路。在老天爷看来,这些愚蠢的“聪明”人,能让这个国家走得长远吗?
  三日后,西牛镖局一行人都离去了。
  扁鹊难医讳疾忌医之人,镖客难救不愿自救之人。
  “咯咯咯……”五彩公鸡长鸣,一脚踏倒纸墙。
  三天来,铁公鸡一直在暗中盯着崔嵬。他来到腐败的城墙下,冷笑道:“崔嵬,你一个死刑犯,居然还想救别人。这个国家病了…我也救不了……”
  一群捕快,押送着几十辆囚车,前往菜市口。囚车内,有贪腐的官吏,也有负责承包这项工程的奸商。
  “放心吧!就凭这几个小捕快…呵哈哈哈哈!他们绝不敢对咱们怎样!不出一刻钟,他们的长官定要来跪地求饶!哈哈哈哈!还真不知道老子是谁了!你们呀,都别哭哭啼啼的!老子现在就给你们好好上一课,你们呀,全都不懂官场的规则!哈哈!这贪污有理,贪官无罪!这里边的学问,可大着呢!你们都给我好好学学……”为首的一个家伙生得肥头胖耳,若说他长得像猪,那是对猪最大的侮辱!从这家伙的官服来看,官位显然不低。他有恃无恐,一路上口若悬河,得意地宣扬着自己的“官场宝典”。
  囚车停下,放出了那些贪官和奸商。
  “嘿嘿嘿!看看看!你们快看!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他们的长官,一定会像狗一样跑过来,放了我们!他还要跪在地上,求着我们出去!哈哈哈哈!”为首的赃官万分得意道。
  一排刽子手,已经开始在快刀上喷酒了。
  “诶诶诶!你们…你们什么意思!”那嚣张的贪官突然害怕了。
  “你快给老子滚出来吧!”一个小捕快靠近囚车,连踢带拽地揪出了那贪官,怒吼道。
  “哎呦!哎!停!住手!快住手……”贪官惨嚎了起来,他的“领导气质”也都不见了。
  “咔嚓!咔嚓!咔嚓……”一连几十声,贪官与奸商的人头纷纷落地。
  那位大肆鼓吹“贪官无罪”理论的肥胖狗官,第一个被砍了头。
  “嘿…阎王爷来了!就是咱们的国王,也不敢做声!谁来管你!嘿!你不死,该死的就是我们!阎王爷来啦!阎王爷真的来啦!唉……”一个小捕快冷笑一声,又叹息着说道。贪官一死,他也幸灾乐祸。然而,这位小捕快的财路,也暂时被铁公鸡切断了。
  “你说什么!”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小捕快的身后响起。
  “啊!”小捕快被吓得跳了起来,他赶紧下跪道,“捕王!捕王饶命!捕王饶命!”
  铁公鸡就站在小捕快的身后。他看着地上被处死的贪官们,心中充满了成就感。可是,小捕快的这一跪,却让他大发雷霆。
  “谁让你下跪的!混账!”铁公鸡怒斥道。
  铁公鸡一声怒吼,吓得周围所有的捕快全都跪倒在地。
  “站起来!”铁公鸡喝令道,“你们是捕快!除了百姓,绝不能给任何人下跪!六扇门和国家的规矩,你们都不知道吗!混账!”
  “可…可您是……”一个溜须功力极其深厚的老捕快,嬉皮笑脸地说道。这人身子细长,脸色发黄,活像一根久经油锅的老油条。
  “你们私下里,爱怎么作践自己就怎么作,与我无关!但是,你们一旦穿上这身捕快的衣服,就必须好好做人!哼!想让你们一步登天,那是不可能的!捕快该做的事,你们未必能办到;可人该干的事,你们总能办到吧!以后,不许勾结匪类,不许对百姓无礼……”铁公鸡也不理会那老捕快,只顾着自己说教。
  那老捕快还要开口,铁公鸡一个巴掌甩了过去。老捕快瞬间就安静了,他尴尬地摸着脸,好似那霜打的老茄子。
  城墙倒了自然要修。工部的官员又换了一批,手眼通天的好利奸商们也都换了旗帜。从国库发下来的银子,经过层层贪污,已所剩无几。
  贪官拿着银子,在吃喝嫖赌中为百姓服务。奸商把钱拿走,把包袱扔下。修墙的包袱几经转手,每个接手奸商的手上都沾满了民脂民膏。到最后,用来修墙的银子也只够买几张纸了。
  民间,有的是廉价的劳动力。奸商招募工人,很快就用纸糊成了一面“墙”。
  五彩公鸡又踹倒了纸墙。
  贪官,奸商,囚车,菜市口。
  “这就是社会的‘上等人’?哼!我看你们都是四不像!”铁公鸡怒目圆睁,盯着被抓的官商们,大声斥道,“不人不鬼,非猪非狗!人活在世上,就要遵守最基本的规矩!就这一点要求,你们都做不到吗?猪狗都能做到!畜生不如的东西!既然你们不懂规矩,那我就来教你们!斩!”
  几十颗人头,又掉了。
  脏银被收回。修墙的工程,还要继续。
  由腐烂木头搭建的城墙,倒了。
  菜市口上,又换了一批官商。
  “贪官,狗改不了吃屎,我能理解!”铁公鸡指着那些奸商骂道,“但是你们!你们本来是商人!可现在不是了,奸商不是商人!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商人也和农民一样伟大!奸商绝不伟大,你们和贪官一样,都是这个社会的蛀虫败类!给你们银子,让你们修墙,你们可以放心地大赚!商人赚钱,是一件非常光荣的事!但前提是,你们必须给百姓修建一面坚固的城墙!而不是留下一堆安全隐患!在你们国家黑暗的角落里,有多少豆腐渣的墙倒了,桥塌了,百姓伤亡了!你们国王不知道,我知道!我,亲眼见过!国库里,百姓的银子,你们拿走了;百姓活着,他们的性命,你们也不肯放过吗?一个人该有责任,你们有吗!黑心?我比你们更黑!斩!”
  一批又一批的贪官与奸商被砍头。
  菜市口的人群里。一个宰相家的远房亲戚对看客们说道:“这个捕王!真是野蛮残暴!每天都杀人!唉!还是以前的捕王好啊!”
  “呸!以前的捕王好个屁!害人精一个!哪个百姓喜欢他!诶,我说,你他娘的是谁呀!嘴这么臭!”一个脾气很差的看客回道。
  “唉,你这人…算了!这个捕王这么滥杀无辜,你们难道不怕吗?”那宰相家的亲戚继续挑拨道。
  “老子怕你个头!这捕王只杀贪官和奸商,老…我怕他干什么!我又没犯法!之前的那个捕王,才让人害怕呢!呸!那狗屁捕王……”看客说道。
  “嘿,依我看…这个捕王,也不是什么好人……”宰相的亲戚说道。
  “诶!捕王!这里有人在说您的坏话!”看客中,一人高声大喊,向站在刑台上的铁公鸡打报告。
  “唉,你……”宰相的亲戚吓得抱头鼠窜。
  铁公鸡目光冰冷。他看了人群一眼,也不以为意。
  肮脏的鲜血,已将菜市口染得鲜红。
  好不容易,一面坚固的城墙,终于立起来了。
  “上梁不正,我就杀到你正为止!贪官就是贱,不杀就不会做人!”铁公鸡心道,“这官吏的位子,责任重大!不是让你们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来享受特权的!这官位,没人逼你们坐!你们既然坐了,就要守规矩!为善难,为恶易,官场的规矩,一刻也不能松!规矩一松,魔鬼就会占了上风!贪官必死,规矩就是这样!这个位子,你们爱坐不坐!一个为百姓服务的位子,怎么会坐得舒服呢!混蛋!一群混蛋!狗官!误国误民……”
  从前,上面的人总会说,不能弄虚作假。作假之人说假话,百姓自然会麻木。现在铁公鸡也说,不许弄虚作假!百姓却深信不疑。
  铁公鸡会离开,官场的规矩也会松。很快,规矩又会被那恶心的潜在规则所取代。
  百姓,清醒之后,又会麻木。他们明明能自己醒来,却不愿行动。
  没有哪个外人可以保护卡雷特国,除了这个国家的百姓。
  百姓强则国强,百姓拥有这个国家最强大的力量。卡雷特国的国王和贪官们,视百姓为奴仆,任意剥削与压迫,这种蠢事,还会继续下去吗……
  卡雷特国的城墙坚固了。上层建筑的城墙,都还好吗?
  旭日东升,希望的阳光,又照射在每一个百姓的脸上……
  卡雷特国的发展,不断向前。路上的镖客,也在不断向前。
  崔嵬一行人一路西去,已走了半个多月,却仍未走出都城。
  都城的交通拥挤,西牛镖局的黄龙沉香辇被堵在路上,寸步难行。崔嵬他们,走得比乌龟还慢。
  他们来到郊外的路上。停车休息时,关河洲忙向昆仑奴请教,他想学习西域的文字。
  “啊?西域文字?哈哈!”昆仑奴大笑两声,说道,“洒家是奴隶出身,识字可不多,哈哈!诶,小陈姑娘和小墨姑娘她们,不是会吗!”昆仑奴乃不世豪侠,合天之武圣,在他看来,帝王、奴隶皆等同。昆仑奴当过奴隶,他对此毫不遮掩,也不以为耻。无德之人可耻,复辟奴隶制度之人可耻,奴隶绝不可耻!
  关河洲闻言,心怀敬意地看了陈桂一眼。待其目光移到墨守邪身上时,关河洲的脸瞬间就红了。
  陈桂笑了起来,她故意道:“唉!咱们镖局这两天的帐…我还没算清呢,我要去工作了!守邪妹妹,那就辛苦你了!”
  “嘻嘻!陈桂姐姐,你尽管放心,包在我身上!关河洲他人很好,我也很喜欢和他说话…呃…哈哈!关河洲,原来你也对西域文字感兴趣,那咱们就开始吧!”墨守邪开心道。她甜甜地笑着,笑声十分爽朗。
  关河洲闻言,脸更加红了。墨守邪大方地拉着关河洲的衣襟,把他带到马车上的书案前。二人坐下,一起研究西域文字。
  关河洲初时害羞,后来渐被墨守邪的讲解所吸引,便忘了那男女之事,专心学习了起来。
  “咦?算账?陈桂姐姐,咱们镖局,不是一文钱都没有吗?呃…昴国的镖酬,也早花光了……”崔嵬疑惑道,他一脸茫然。
  “崔嵬!就你话多!你过来,看我怎么收拾你!”陈桂气道。她好心制造机会,让关河洲与墨守邪二人独处。可这崔嵬“头脑简单”,给她添乱来了。
  “哈哈哈哈!”昆仑奴大笑道,“诶,崔嵬,之前你身化为炉,做得很好!哈哈!不过,你好像并不太了解人体的经络与穴位,是吗?哈哈!那正好,红绡小姑娘的医术理论,比洒家强得多!关于经脉的问题,你可以向她请教!哈哈!”
  红绡姑娘在车上,看着窗外出神。她心道:“崔嵬和陈姑娘在一起,真般配……”
  “红绡姑娘?红绡姑娘!”昆仑奴见红绡没有回应,便又喊了两声。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红绡忙回过神来,应道:“呃…昆仑奴前辈,您叫我?”
  不等昆仑奴开口,车内的陈桂便抢着说道:“嘿嘿,红绡姑娘。昆仑奴大侠他,想请你指点一下崔嵬。崔嵬这小子有点…呆头呆脑的,你可别嫌他笨!哈哈!”
  “呃…怎么会,崔…他…呃…指点他?我的武功……”红绡支支吾吾道。
  “哈哈!崔嵬要你教的,是经脉和穴位。红绡姑娘,你刚才一直看着窗外…外面,好像什么也没有啊?”陈桂笑道。
  红绡看着陈桂的笑容,如沐春风,顿生亲近之感。红绡道:“原来是这个。我学过医,对人体经络略知一二,可以效劳。刚才,窗外……”
  “这是谁的衣服!都泡在这里好几天了!要是发臭了,熏到红绡姑娘和守邪小妹怎么办!崔嵬,是不是你的?”陈桂一瞥见红绡姑娘脚下的洗衣盆,便喊道。陈桂有洁癖,她看着被浸泡的脏衣服,心中难受。
  盆中的衣服是男式的。
  “陈桂姐姐!你冤枉我!我的衣服,刚刚洗完!”崔嵬忙辩解道。
  “嘿嘿!那衣服是我的!”墨守成道。
  “呃…我又忘记教我哥洗衣服了!”墨守邪以手抚额道。
  “守邪妹妹,这事你不用管。墨守成,你还不快把这盆子端下去,我都闻到汗臭了!你跟我去那边,我教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