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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都市 > 桔林深深 > “尼姑”与“和尚”
  过了几天,果然收到了杨颖的回信:
  文冬,你好!
  意外地收到你的信,很感欣慰!掐指算来,你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和我通信了,就在昨天我还在想你难道真的要把老同学我给忘了吗?如今看来,你还能想着我,我很高兴,也很感谢!
  你问我年轻有什么好?问的我有点云里雾里不知该怎样回答你才好,细细想来,我只能这样说-----年轻是一种美,年轻是一种浪漫,当然年轻更是一种选择。不是吗?一个人的一生中有多少事是在年轻时反复选择的结果呢!从这个意义上讲,年轻又是一种机会,-----因为年轻,会有很多人生选择的机会,当机会来临的时候,眼睛可要擦亮,千万别犹豫哟!
  这就是我对“年轻”的看法,你有同感吗?希望你也有!
  别的话就不多说了,只希望常联系才好。
  杨颖
  x月x日
  读罢,文冬想道:“什么意思!”傍晚时分,文冬一人来到平顶上,遥望着满天的红霞,叹道:“多美的霞光呀!拥有了如此美丽彩霞的蓝天难道还会不知足吗?”叹罢,微微一笑,心中顿感无比的宽广。心情轻松地走到护栏边向下望了望,正好看见小翠从她家那边往隔楼这边走来,洋洋洒洒好不自在!文冬微微一笑,心中别有一番美意,想道:“这---才是我的小翠!”知道她会过来,便下楼回房静候小翠的到来。可等了老半天也不见小翠的身影,咦!难道她没上来?闲坐之余便又拿出那封信来阅读咀嚼,一边又酝酿着该怎么回信。正琢磨着,忽听小翠噔噔噔已过了天桥,吓得文冬赶紧收起信藏于抽屉深处,然后很镇静地若无其事坐着。
  小翠一进房门,便抿嘴轻轻一笑,文冬回头问道:“笑什么呢?”小翠边往里走,边捂着嘴笑说:“没笑什么。”文冬偏喜打破沙锅问到底,抬头察看着小翠的脸,说:“没笑什么?看你这样,肯定在笑我,快说-----笑我什么?”小翠往桌沿一靠,看着文冬,笑:“哪有你这样的人!人家没笑什么,偏要人家说笑你什么,真是好笑!”说着,捂着嘴又是一阵格格地笑。其实小翠笑起来很好看的-----眉眼娇俏,美丽动人,文冬常常笑看不已。此时文冬正是这样看着。见文冬看着自己只笑不说,便收住笑,说:“看着我干嘛?其实我也没笑什么,我只是见你坐在这里有点滑稽的样,也不是很滑稽,忍不住就笑了一下。”文冬说道:“果然是笑我,你还否认!”说罢,想着自己刚才的那个慌张,便有点心虚地问:“你还笑我什么?”小翠看着文冬笑道:“笑你什么呀-----笑你问人家‘笑什么’的那个样呗-----看你那个傻样!”说罢,又捂着嘴笑了起来。文冬暗暗舒了一口气,幸喜没看出什么,心中稍稍安稳了些,对小翠的笑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小翠,想想人家有信总要拿给自己看,而自己呢却这样,心中的愧疚渐浓,然而又是无可奈何的事,看着娇笑中的小翠,心中的怜爱更甚,于是问:“看见你上来,怎么才过来呀?”小翠柔柔地看了一眼文冬,然后一转身往旁边睡椅里一躺,轻轻笑道:“怎么,又想要人家陪呀?”文冬微微一笑,说:“想是有点想,可是能想得到么?”小翠把嘴微微一噘,轻轻说道:“想得到想不到,那现在又是谁在你身边呢?”文冬笑道:“在身边就一定叫陪吗?说不定没说上几句话就又要离我而去呢!”小翠抿嘴一笑,说:“哦?你要我怎么样才叫陪呢?难道把我捆在你身边才叫陪吗?”文冬笑着说:“我来告诉你什么叫‘陪’,就是我读书思考的时候,你坐在我旁边;我累了困了的时候,你能及时给我倒杯茶;我寂寞无聊的时候,你能面对面与我说说话。总之,当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总是在我身边,这就叫‘陪’!你能做到吗?”小翠轻轻白了一眼文冬,含笑说道:“你说的这个‘陪’恐怕是以后的事,现在我只能陪着你说说话而已啦!”说罢,捂着嘴看着文冬笑。听着小翠的话,文冬感觉也是挺美的,然而还是幽幽地说:“近来连陪我说话的时候也少了。我该有多寂寞呀!”说罢,一副巴巴的可怜模样。小翠见了,抿嘴直笑,眼角眉梢却露着温柔之色,说:“没办法,等我忙过了这一阵就来好好陪着你说说话。只怕万一我没考上,你还愿意和我说话吗?”说罢,两眼望着文冬,察看着文冬的脸色。文冬则笑说:“你能考取那是最好,若不能考取我也不在意。本来嘛,自古就是女子无才便是德,在家相夫教子也是一样的,何必非要考出去呢?”小翠微微一笑,说:“你就希望女子无才吗?”文冬笑道:“我只希望我的小翠有才也好无才也罢,只要永远陪在我身边我就知足了。”小翠听了忽然柔性大发,轻轻款款站起身,走到文冬身后,双手绕过文冬的后颈,身子便靠了下去,脸贴脸轻轻耳语道:“我又没去哪里,天天在你身边,你想和我说话就去和我说,我又不是不和你说话。”-----多细腻、多温柔、多贴心的话呀!!说毕轻轻摇动着身子,微微摹娑着脸,又柔声细语说:“你虽然比我大,就像我的大哥哥,可有时会像个小孩子,叫我常常牵挂……”文冬接口问道:“牵挂我什么呢?”小翠不无微笑着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母担忧什么,我也就牵挂什么呀!”文冬伸手捏起小翠半边脸,笑着说:“好啊,难道你是母我是儿不成!”小翠娇俏地轻笑着,抬手拍打着文冬捏脸的手,直起身子格格地娇笑不已。
  二人嘻嘻哈哈地笑罢,文冬说:“今天多陪陪我,好吗?”小翠略加沉吟,柔声说道:“好-----吧,我的小冤家!”文冬把脸一扭,笑着伸出手又要去捏小翠的脸,嘴里还说:“好呀!你又沾我便宜,看我怎么收拾你!”只可惜伸出的手够不着。小翠见状,已是笑着一转身又躺在了睡椅之中。四目相对,不觉情生意动,文冬起身走向房门欲要关门,忽然天桥那边偏又传来曹玲的说话声,正朝这边走来。文冬“哟”了一声,便又只好作罢,门未关却传来小翠格格地笑声,文冬回头望着抿嘴正笑的小翠,嘟了一句:“怎么你妈来了?”小翠更是笑道:“你还会怕我妈呀!”说着,柔柔地笑看着文冬,脸上露着一种得趣的神情。文冬也只好说道:“说不定不是找你呢。”小翠以指轻抵下巴颏,把头略一偏,笑问:“不是找我又是找谁呢?”问罢,轻轻地笑着,笑声之中却是那样的温柔。正悄悄说着,曹玲果然来了,就像早就知道一样看也不看拉开纱门一脚踏了进来。小翠连忙起身,轻轻喊了一声:“妈!”文冬却是恭恭敬敬站着,静听她母亲说什么。只见曹玲扫视了二人一眼,又看了看桌上,只说了一句:“碗也不洗,就知道跑上来!”说罢,转身就又出去往小松那边去了。文冬说道:“你妈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呀!”小翠白了文冬一眼,说:“你以为我妈会说什么呀!”微微一笑,又说:“我也过去看看。”说着,就要出去。文冬说:“我也去。”小翠回头瞪眼说道:“你去做什么!”边说,边推开纱门出去了。听着小翠的脚步声,文冬心中忽然有了某种渴望,脸上不禁流露出甜甜的笑意。
  隔了一会儿,母女俩过来了,慢慢细细说着一些话,经过门口时,只听曹玲说:“早点去复习哩。”说着就下楼去了,小翠答应一声又进了房。文冬笑道:“你们母女俩说起话来挺亲热的,慢慢悄悄真有说不完的贴心话。”小翠微微一笑,说:“那当然!母女连心嘛。”文冬说道:“你们母女连心,可我们父子却好像不是这样的。我从来不喜欢和我父亲走在一起,即便走在一起也没什么话说。”小翠说道:“那是因为你是个不孝之子呀!”文冬接口骂道:“放屁!”骂声一出,小翠已是格格地捂着嘴笑。文冬又说:“父子是刚性的,母女是柔性的,所以父子没什么话说,而母女则有说不完的家常话、贴心话。不过母女能常走在一起说着贴心话,说明母亲很喜欢这个女儿。你说你妈喜欢你吗?”小翠不无喜悦地说道:“我妈哪个都喜欢,没有喜欢这个不喜欢那个的。不过我妈有什么话都喜欢和我说,不会和那两个说的。”说着话很是得意,身子一扭又躺在了睡椅中。文冬说道:“你是老大,他们那两个又小,不和你说难道和他们说去?”小翠说道:“老大是老大,不过他俩比我也小不了几岁……”文冬接道:“你才有多大?小那么几岁就已经很小的了。”小翠有点不服气地说道:“你以为我还小吗?你也不过比我大两岁而已!”文冬微微一笑,说:“说的也是。古时女子十五六岁就要嫁人的,何况你已十七岁了,早就到了嫁人的年龄了。”小翠把眼一白,嘴一噘,说道:“你这人说话真有意思,要么把人家说的很小,小的就像个孩子;要么把人家说的很大,大到嫁人的程度。我说我不小,也不过就十七岁,但离嫁人的年龄还远着呢。”说完,有意看了文冬一眼。文冬敏锐地捕捉到小翠一闪而逝的目光,无限调侃地说道:“十七岁不嫁人,我可会等不及的哟!”小翠捂着嘴笑道:“等不及就去做和尚!”文冬笑道:“我若做了和尚,你会去做尼姑吗?”小翠一时来了兴致,笑容满面地说道:“应该说,我若做了尼姑,你会去做和尚吗?”文冬听了哈哈大笑了起来,看着小翠不无爱怜地说道:“好一个‘我做和尚你做尼姑’!说来说去,难道你不想嫁人吗?”说话的声音可能高了一点,小翠连忙示意道:“小声点!叫别人听见了。”文冬偏不听,大声说道:“听见了怕什么,我就要让别人听见-----我的小翠……”还不等文冬说出后面的话,小翠已经站起身急急地要往外走,文冬咽去要说的话,改口说道:“好,好,好,我不说了。”小翠这才回身笑道:“你不说了,我也要过去的,待会儿我妈上来了又会说我的,再说,我也该去复习了呀。”说着,冲着文冬鼻尖一耸,莞尔一笑,转身出了房门。
  小翠一走,文冬回过身一个人细细咀嚼起“和尚尼姑”的话来,真是越嚼越有味,不禁微微笑了起来,心想:“年龄不大,倒说起做‘和尚尼姑’的话来。这也没做,若真要做了,不定会像个什么样呢!”于是不由得想象着小翠真做起尼姑来的那个楚楚可怜的模样,禁不住又笑了起来。玩味了一会儿,抬眼望着窗外,天色微暗,此时才发觉外面已然安静了下来,寂静中又想起那封“什么意思”的信来,不由得又拿出来,反复嚼了几遍,觉得应该这样去回复……
  杨颖:
  前一阵子没给你去信的原因你是知道的,虽没给你写信,可我心里总时常会想着你、念着你,哪里会忘了你呢?你那样漂亮多情,又怎能忘得了呢?况且,我们虽是同学关系,可我觉得又比同学关系更进了一层,那会是一种什么关系呢?我不敢说,你能告诉我吗?……
  文冬本想再写几个字,可又觉得意已尽再说什么就显得多余了,于是收住笔,站了起来。望着还未完全暗下来的窗外,看着那片见证了自己与小翠从相识到相恋全过程的桔林,心中不由又产生了愧疚之意,想着就在刚才还逗笑着“和尚尼姑”的话,胸中的歉意更甚,想道:“自己这又是怎么啦!”摇了摇头,“唉”了一声,转身从桌上抓起那张信纸双手用力一揉,捏成一个团拉开窗纱往外就是一扔,嘴里自言自语道:“见鬼去吧!”扔罢,顿觉浑身一阵轻松。轻松之余,心想:“过去看看我那可爱的‘尼姑’吧。”于是走出房,脚下轻快地往那边走去。正要敲门,门却已开,小翠站在门前柔笑着看着文冬。文冬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了?我可是脚步很轻呀。”小翠微笑着说:“你的脚步再轻,我也能听出来。”说罢,抿嘴笑着,脸上露着一股得意的神情。
  文冬进了房,小翠把门一关,走在文冬身后,看着文冬的背影,微微笑着。文冬回头,见小翠只是笑看自己,知道她在欣赏自己的心上人,不由得从心底升腾起一股甜甜的幸福感!于是难为情地回转头,假意什么也没看见,往桌前一坐,翻看着小翠正在复习的资料。只听小翠轻轻笑道:“头发这么长,胡须还这么长呢!”文冬抬头微笑着说:“不好吗?”小翠看着文冬脸上的络腮胡说:“就像毛猴一样!”说罢,往床沿一坐抿着嘴笑了起来。文冬摸着自己的脸,说:“也就有那么点胡子,没那么长吧,怎么就像起猴子来呢?”小翠笑道:“再长长点不就像了吗?”说罢,目光停在文冬的脸上一个劲地笑。见小翠笑得可爱,文冬说:“不喜欢吗?”小翠把脸微微一扭,目光向上一挑,嘴略抿了抿,又回过脸,看着文冬微笑着说:“喜欢!喜欢我的大毛猴!”说罢,又自顾自地抿嘴笑了起来,脸上更是泛着光彩。被小翠看着笑,文冬有点腼腆起来,说:“我属猴,你属狗。猴总是被狗欺负的。”小翠觉得有趣,便笑说:“哦---!我欺负你了吗?我若能欺负你,我就天天欺负你,看你被欺负是个什么样!”一席话说得文冬笑了起来,看着小翠那双放着异彩的眼睛说道:“自然是可怜的样子哦!”小翠故意瞪眼瞧着文冬说道:“让我看看你现在是个什么样?”说着很顽皮地要细瞧文冬。看着小翠,文冬把身子端端正正一挺,问:“是个什么样?”小翠故意审视着说道:“我怎么看不出你是怎样的可怜呢?”文冬笑着说:“那是因为我还没被你欺负够!”说罢,伸手一拉,小翠便格格笑着坐在了文冬的膝上。
  一番亲热之后,小翠忽然轻轻说道:“我在一本相书上看到过,说属猴的和属狗的不相生,缘份上成不了。你信这话吗?”文冬微微一笑,说:“这是迷信,我从来不信这个。”小翠微微抿了抿嘴,说:“我也不信。只是想起来怪不舒服的。”说罢,头略靠着文冬的头,身子有点软。文冬说道:“有什么不舒服的!我们俩感情这么深厚,难道还会有什么变化不成?除非你变了心又喜欢上别人!”小翠用臂轻轻撞一下文冬,说:“去你的!你才又喜欢上别人!”说着,嘴微微一噘,作生气状不理文冬。文冬微微一笑,说:“你还没喜欢过来呢,又哪能喜欢上别人!”小翠把头一偏,说:“谁知道呢!”说话间,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文冬瞪眼看着小翠,说:“你说‘谁知道’?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用手去挠小翠的咯吱窝。弄得小翠格格笑地躲闪着,又脱开文冬站了起来,嘻笑着便往角落里走去,回过身又满含笑意地看着文冬。角落中的小翠独具光彩照人的魅力,-----神情娇俏,美丽动人,文冬忍不住又说道:“你这个样子真好看!”小翠“去”一声,便又走过来,往床沿一坐,看着文冬鼓着脸说:“你今天存心不让我复习了!”文冬“哦”了一声,说道:“那我得出去了,不然影响了我的小翠学习那可罪过了!”说罢起身就要出去。只听小翠“扑哧”一声笑,回头看去,小翠正含笑看着文冬,说:“谁叫你出去了!”文冬回转身,笑道:“你的意思不就是要我出去吗?”小翠微笑着说:“我的意思就是叫你规规矩矩地给我坐着,我有几个题目要问你。”说着,自己从床沿坐到了椅子上。文冬回身坐在了小翠刚才坐过的床沿,伸着脖子去看小翠用手指着的参考资料上的几个疑难。对于小翠提出的疑难,在于文冬却是小儿科,三言两语就讲了个透彻,直讲得小翠双眉舒展,笑意微露。看着小翠那个点头微笑的样子,文冬笑道:“真是笨呀,连这样的题目都不会做!”小翠依然微笑着看着题目,哪管文冬说什么。待做完了这几道题,便轻轻笑道:“我笨,只要你不笨不就行了吗!”说罢微笑着收起资料。小翠的微笑很美、很漂亮、很能令人心神愉悦,每遇此刻,文冬都会多看几眼。也许被看的缘故,此时的小翠边收拾资料边抿起嘴,双脸泛着光彩,神情似有高傲之色。待收拾完,小翠把眼瞟向文冬,微微一笑,说:“走,去你那里。”文冬问道:“你不要复习吗?”小翠笑道:“你在这里,我还能复习吗?”文冬说:“刚才我要出去,你说要我规规矩矩坐着;现在我规规矩矩坐着,你又说我在这里你不能复习。这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了?”小翠笑道:“我叫你规规矩矩坐着,你真做到了吗?”文冬说道:“我这不是规规矩矩的吗?”小翠转过脸正眼看着文冬说:“谁知道你是真规规矩矩,还是假规规矩矩呢?”说罢,捂着嘴笑。文冬自知其故,便笑说:“规规矩矩就是规规矩矩,这怎么就有真的假的呢?那你说说我刚才怎么就不是真的呢?”小翠被问得笑着站起身,边说:“是、是、是!是真的!”边向房门走去。走到房门角又回身笑看着文冬,说:“怎么还坐着,不想过去吗?”忽又“扑哧”一声笑道:“看你这样,倒真像是‘规规矩矩’了!”文冬一听,便真的规规矩矩地坐在那里,装模作样一脸正经地看着小翠,嘴里说道:“是这个样子吗?”小翠伸手本想去开门,看着文冬如此做作的样子便又缩手回身笑了起来,说:“好了,不跟你说了。你到底过不过去呀!”说话的语气稍稍加重了些,有点命令式的意味。对于这种命令式的语气,文冬这是第二次听到,虽是命令式,却很爱听;虽不由自主,却也心甘情愿。
  文冬正要起身,小翠却把灯拉灭,黑暗中只听小翠轻轻地笑。文冬只好摸黑走过去,边走边说:“关灯干嘛,我的‘小尼姑’?”伸出手不由分说揽住了小翠的腰身。小翠很习惯自然地双手勾住了文冬的脖子,轻轻问道:“你刚才说什么?”虽然黑暗中看不清小翠的模样,却依然能感受到她那娇柔可人的情态,这种娇柔的情态给文冬以无限享受与欢乐。文冬以额抵额说道:“我说‘我的小尼姑’!”小翠额头轻轻用力一顶,说:“去你的!你真想要我做‘尼姑’呀?”文冬戏说:“想、想、想!想极了!”小翠抽出一只手轻轻往文冬肩头一锤,轻声说:“去!我去做‘尼姑’,看你怎么去做‘和尚’。”说罢,轻轻地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