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顾则笙头也没回，就知道是关子墨来了。
皮科琪却在呼吸滞了一下后，才慢慢的顺过来，但是看着关子墨推门进来，还是往椅子里缩了一下。
“皮主任，你也还在？”关子墨这时候才看到他。
“等estar。”皮科琪缓缓吐了口气，目光下下打量了下关子墨后，看着他问道：“关总你平时走路步子挺重的，怎么今天走路没声儿？”
“没声音吗？？”
“和平时一样啊。”
关子墨看了皮和琪一眼，皱着眉头问道：“我记得她画图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在旁边，所以你这是......”
“我这是......”皮科琪觉得自己有点儿难以解释。
“皮主任刚进来的吧？”顾则笙在稿纸落下最后一笔后，扭头看向皮科琪，想了想又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不知道是什么……”
“我说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下班。”皮科琪连忙截过顾则笙说了一半的话，起身看着关子墨说道：“我才进来，打算提醒estar下班的。”
“哦？”关子墨轻挑了下眉梢后，转眸看向顾则笙：“可以走了。”
“走吧。”顾则笙起身将桌上的绘图全部扫进抽屉里，习惯性的上了锁后，边拿外套边问皮科琪：“皮主任是不是被吓到了？”
“你平时加班到这个点也是一个人走？”皮科琪问道。
“守门的大爷会等我。”
“这个帮我收一下。”
顾则笙边说边让关子墨帮她收电脑。
“我是说，你一个人呆在办公室不怕？”皮科琪出去外面办公室，将自己的电脑收了起来。
“倒是想遇到一些事，不过一直没机会，再晚一点，大爷就会进来坐在你现在坐的地方。”顾则笙穿好外衣，笑眯眯地看着皮科琪从椅子上跳起来，忍不住大笑起来。
“estar，你过份了啊。”皮科琪气得直瞪她。
“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问你们关总。”顾则笙笑着，拉着他往外走：“就讲真，没你以为的那些东西，别自己吓自己了。”
“皮主任是明天回江城？”关子墨伸手将顾则笙拉在身边。
“是的，产品有了些思路，今天将方案发回去了，明天回实验室再调调方案。”皮科琪看了看外面长长的、亮着微弱灯光的走廊，步子下意识的放慢了些，等着他们夫妻过来。
“进度挺快的。”关子墨点头，又问顾则笙：“则笙，你这边的安排呢？什么时候回去？”
“顺利的话周二。”顾则笙说道。
“好。”关子墨点头。
一行三人走到门口，关子墨又向守门的大爷诚心诚意地弯腰颔首说谢谢后才离开。
*
皮科琪就住在博物馆旁边的酒店，所以在出了办公室后，他很自觉的先行离开了，虽然不知道他今天晚上会不会做噩梦，但肯定不是不敢继续站在窗边俯瞰故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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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大爷送礼了？”顾则笙将手插在关子墨的衣兜里，轻笑着问道：“你怎么这么会呢，我觉得送礼很不好意思。”
“老人家日常用得到的一些保健品，打折购物卡什么的，价值不高、又用得着，又不让人觉得拿钱压人，就当帮你这个小姑娘孝敬长辈的，大爷不会有心理负担。”关子墨微微笑笑说道：“知道你不好意思，所以没和你说。”
“听说小朋友上学也要给老师送礼物的，院里有好几个同事提起来都发愁呢。”顾则笙说道：“可见她们不像我，家里有个会送礼的男人。”
“……顾则笙，你还真是长进了啊。我一时竟然听不出来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关子墨伸手用力捏她的脸。
“夸你啊。这个能力很重要的。”顾则笙笑着说道：“真的，就是不好意思，这种让人为难的事情只能让你做。”
“我不为难，你何时听说过开公司的人不会送礼的。”关子墨笑着说道。
“我听苏谨说，以前公司送礼都是姜闻出面的。”顾则笙小声说道。
“……也不全是，客户方面都是我自己跑。”关子墨的脚步微顿，轻声说道。
“关子墨，你辛苦了。”顾则笙将头依进他的肩窝里，看地上的影子，她在他的身边，显得特别的小。
“别胡思乱想，都是过去的事了。”关子墨低头看了她一眼，轻声说道：“我也不愿意见你去做那些事。”
“嗯。”顾则笙点头。
“我说的话，听进去了？”关子墨伸手梳梳她的头发，低声问道。
“听进去了。”顾则笙仰起头，踮脚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咧开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周二回去？那我就多呆两天，周二和你一起回去。”关子墨顺势回吻了她一下，拉开车门护着她上车后，看着她说道。
“只是预计，也不完全确定。你别等我，我怕我因为你等着，会焦虑。”顾则笙看着关子墨摇头：“我加快进度，能回去的时候一定一分钟都不耽搁。”
“会焦虑？”关子墨不禁失笑，弯腰帮她扣上安全带后，顺势在她唇上又吻了一下，这才关上副驾驶的门，绕身回到驾驶室后，扭头问顾则笙：“这毛病还没改？我可没听说过有人会对老公感到紧张的。”
“不是对你感到紧张，是你一天的时间值好多钱，我对钱紧张。”顾则笙笑着说道。
“调皮。”关子墨无奈地摇头，但也没有坚持。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恋爱的时候，她许多时候都是蛮不讲理的，反而结婚了，她的顾虑像是多了。他早起做早餐，她会觉得不好意思；他每周飞过来陪她，她又觉得他太辛苦了；他多等她一会儿，她还总是说抱歉、说耽误他的时间了......
她的脑袋里，到底在乱七八遭的想些什么呢？
关子墨侧眸看了她一眼，刚上车没一会儿的顾则笙已经歪在车窗上睡着了。长长的睫毛下面是一圈不太明显的黑眼圈，显然是最近熬夜熬得有些狠了。
关子墨轻叹了口气，将车子迁到一边停下后，将座椅放平后扶着她躺下。
“我睡着了吗？”顾则笙皱了皱眉头，看看窗外、又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