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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都市 > 那时明月照宋城 > 番外八晴好(上)
  田骏听了母亲的话,冷笑道,“我倒宁愿她不好了……只可惜,祸害遗臭千年!她好着呢,前儿还打发人回来,带了块呕了血的帕子给圣人看。圣人心软,一连三次遣了太医赶赴房州,也不知是去医魏王的,还是去医她的。”
  田重进沉吟半晌,说道,“官家想与我家结亲,将皇长子的嫡女许与我家叙郎……这事儿先这么拖着,看官家的意思罢!要是魏王真不好了……不但长清要守孝,殷郎、叡郎和叙郎几个……他们也是魏王名义上的外孙之一,咱家不得至少一年不娱乐、不议亲?”
  众人都不作声了。
  田骁突然笑着拍了拍他大哥的肩膀,说道,“如此说来,魏王若死了,对咱家也有好处,对吧大哥?”
  田骏看了他兄弟一眼,没吱声,眼中却含着笑意。
  田夫人却愁道,“若是魏王真没了,殷郎的婚事儿又得往后再拖上一年……我想着,倒不如趁着如今魏王还吊着一口气,赶紧让李茹娘嫁进来。免得日后嫤娘去了瀼州,我身边连个说话的人儿也没有。”
  此言一出,众人皆连连点头。
  田夫人又掩嘴笑道,“嫤娘,你回瀼州之前,先帮着我替叡郎相看好……也好省了我跑腿的功夫!至于铎郎,再等上两年倒也还使得。”
  嫤娘亦抿嘴一笑,“儿媳奉婆母之命在外头吃喝看戏,倒也是桩美差。”
  众人都笑了起来。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趁着这几日天气晴好,公爹、婆母,咱们一家子也外头的庄子上小住几日,如何?”嫤娘提议道。
  舒郎之殇让田夫人颓废已久。
  而眼下,却又是田家人最齐全的时候,田夫人不由得有些意动,用满含向往的神色看向夫君。
  而田重进向来敬重妻子,更何况……像现在这样,一大家子齐齐整整的出去玩上几天的机会还真是难得。
  田重进想了想,说道,“大后天休沐……不如后天我告病,大郎调休倒也便宜,二郎本就在兵部应卯、终日无事可做……索性告个假罢!咱们出去玩上两天再回。”
  田夫人不依,“既是这样,不如明天我们婆媳就先带着孩子们去……你们明儿散了值再来。”
  田重进哑然失笑,继而点头。
  既然定了明天全家就要去外头的庄子上小住,嫤娘少不得要提前做准备。
  她先派了一拨人去外头的庄子上打点、收拾;再让婆子们去各房各人屋里把管事的大丫鬟叫了来,把全家人要去庄子上小住消遣的事儿说了,又发了单子下去,让这些掌事大丫鬟们按着单子的替自己主子收拾行李。
  接下来,她又跟管事们商量,哪些东西器物要带了去等等……
  安排好了这些,已是夜深。
  铎郎大了,早已独居小院;田夫人晓得儿媳夜里要忙家务,早早叫了珍宝儿去正院歇下……故此,屋里便只有田骁与嫤娘夫妻二人。
  田骁已经捧着书,坐在床边等了她好些时候了。
  “瞧把你忙的……要依我说,还是早些给铎郎也讨个媳妇儿回来,好帮着你理一理这些琐事儿。”他不乐意地说道。
  嫤娘失笑,“怎么你总想着要给他讨个媳妇儿!也不想想,他才多大呢?就是算上虚岁,今年也不过才十七……”
  见妻子皱眉揉着肩骨,他扔下了书本,用宽大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替她按摩着。
  “十七怎么了?先议个婚,磨磨蹭蹭两三年,就算他二十成亲……这些个芝麻蒜皮儿的事你就得再管上三年……”田骁老大不乐意的。
  “可当初你遇到我时,亦已经二十有一了。如今的铎郎比起你当年来,还要小了几岁……”嫤娘掩嘴笑道。
  见夫君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儿,她心里暖暖的,笑道,“我晓得你是为了我好,不想教我太困身。可名门大户里的当家太太奶奶们,哪个不是这样管家的?且我还算正值壮年,这些不过是我份内之事罢了……”
  “你晓得我心疼你就好。”他闷闷地说道。
  看着妻子云鬓微凌、俏脸绯红的模样儿,田骁不禁心中一动,不自觉便舔了舔唇。
  嫤娘被他按揉得很舒服,便半眯上了眼睛。
  只是,初时他还正正经经替她按摩着,倒也觉得力度大小正可,且他体温又热,被他这么按按……还挺舒服的。
  只是,他按着按着……怎么手就探到了她的胸前?
  嫤娘“呸”了一声,红着脸儿跳了起来,作势要逃……
  田骁眼疾手快地按住了她,“为夫尚还没替娘子按完,怎么要走?”
  看着他乌沉沉又带着戏谑的眼神,嫤娘哪儿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她红着脸儿说道,“快放开!我,我先去洗漱……”
  田骁轻笑道,“娘子操持家务实在辛苦,就让为夫来好生侍候娘子,如何?”
  “不要不要,你……”
  田骁是个身强力壮的武将,嫤娘却是个弱女子,哪里够他力气大?
  她只得咬着唇儿,就这么眼睁睁地被他给抱到了角房里……
  也不知过了许久。
  直到角房里满是遍地水渍时,打着赤膊、一脸餍足的田骁这才容光焕发地将嫤娘又抱了出来,送到了里屋的大床上,小心翼翼地让她躺好了。
  她半阖着眼,咬着唇儿,奋力抬起酸软不已的胳膊,伸手在他身上狠狠地揪了一把!
  田骁老实站在床前没动。
  只是,他的娇妻早已脱了力,纵使他就这么站着让她掐,她的力气能有多大?更何况,他浑身上下都是贲张强壮到结成了硬块的肌肉……说起来,他其实更怕妻子手疼。
  果然,嫤娘暗他方才索需无度,她都那样求着他了……他却偏偏不紧不慢地折腾着她;这会子她便狠狠地掐着他劲腰住的肉,以消那心头之恨。
  但是,无论她怎么掐,似乎也完全掐不动?
  她拿着水汪汪的眼波横了他一眼,终是抵不过滚滚而来的倦意,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看着妻子的睡颜,也不知怎的,田骁竟毫无睡意。
  嫤娘嫁他,已经近二十年了。
  可在他眼里,她却还和从前那个灵动慧美的小娘子一样,教他怎么爱也爱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