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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都市 > 侯门嫡女:一世盛欢 > 尘埃落定
  夜,渐渐深了,清冷的月光洒在一片雪白中,竟然衬得院落比平日里也亮了好几个度。
  自从陆云祁摔门而出,沈南枝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呆呆的跟着卷碧梳洗完毕,上了塌,裹在被中。
  卷碧守在屋内,不敢离去。姑奶奶绑架醒了之后,也只是一言不发;二爷失踪,姑奶奶单枪匹马冲到洛府搬救兵,二爷回来,姑奶奶衣衫不解,床前侍候;方才二爷摔门而去,姑奶奶却哭的那般撕心裂肺,她这个旁人,看着也不好受。
  “出去。”沈南枝一声呵斥。
  “二奶奶……”
  沈南枝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鼻头的酸意与肺部的苦涩,定了定心神,尽量的平静自己的声音:“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放心,不会做傻事。”她虽委屈,却没有失去理智,心中有些怨愤,与其将她也拘在这里战战兢兢的侍奉,还不如自己一人承担。
  卷碧犹豫了半天,才退了出去。
  “吱呀”一声,房门关闭,屋内恢复了寂静,沈南枝深吸一口气,终于放松下来,强忍住的泪水再一次疯狂地从眼眶里流出来,双手死死的抓住锦被,指甲嵌入掌心,却无痛无觉。不知哭了多久,意识逐渐迷糊,沉沉地睡了过去。
  屋外的身影在女子的啜泣声中站了一宿,临近天亮的时候,屋内的声音早已落下已久,身影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一夜放纵的后果便是早晨起来口干舌燥,头昏欲裂,眼睛酸涩不堪,整个精神萎靡不正,状态差到了极点。
  卷碧端着盆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沈南枝双手撑着身体,慢慢的坐了起来,等她走近一看清姑奶奶的面容,嘴里的话梗在喉咙:“姑……奶奶……”
  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现在是怎样一份模样,沈南枝清了清喉咙,发现无济于事,最后只能沙哑的声音,“把早膳撤下去,给我端些清水就好。”
  “姑奶奶……早饭如何能不吃?要不奴婢一会儿请郎中来,为你看看身子,吃些药调理调理身体。”姑奶奶这幅消极的样子,真的是吓到她了,面色苍白如纸,眼底一片淤青,双眼空洞无神,一夜之间,精神天差地别。
  沈南枝摇了摇头,从塌上摸索着下来,“一会去安排一下,去城西宁家拜访。”
  卷碧点了点头,知道自己劝不动,还不如先顺着她的脾气,安排下去,一会在和珠云商量。
  上了妆容之后,沈南枝发现自己的脸色竟然还能看几分,整个人的精神还是有些差,最后在嘴唇上点上朱砂之后,气色好了不少,站起身子,对着一旁的两人吩咐:“走吧。”
  主仆一行三人就朝着宁家而去。
  陆云祁没想到再次收到她的消息,竟然是这般情景。
  “如今大局已定,圣上的圣旨也已下来,不知二爷何时动身?”洛羽霖端着手中的茶水,向着上方的人敬了一杯。两人如今也算是共患难过的兄弟。
  “再过两日罢。”想起昨日两人的不欢而散,陆云祁脸色一暗,端起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就在这时,墨松从衙门外匆匆赶进来。
  陆云祁当即站了起来,赶了过去:“发生什么事情了?”
  自从上一次她被绑架之后,他就严格吩咐下去,墨松必须时时刻刻的守护在她的身边,不管发生什么情况,绝不能离开半步。一有什么消息立刻向他汇报,今日他突然出现在这儿,只有一种可能,她出事了。
  墨松看了一眼一旁的洛羽霖,凑到陆云祁的耳边。
  洛羽霖悠闲地扇着扇扇子,两人说话的声音虽然有所控制,但还是有些传到了他的耳朵里,站起身来,向着上方的男人行了一礼:“二爷既然有事,洛某也不便多留了,你快些去吧。”
  “嗯,家中确实有些事急需处理,今日是云祁招待不周,我们兄弟二人来日再聚。”陆云祁点点头,转身离去。
  陆云祁与墨松既然骑马而行,马蹄声在临安街上响彻大街小巷。
  等到几人赶到宁家的时候,看到床上躺着的虚弱小女人,眼底乌黑发青,精致的妆容难掩脸上的虚弱。
  “卷碧,夫人是如何晕倒的?”墨松只是向他传达了一下结果,并没有说清楚事情发生的经过,这些细枝末节还需要向她的贴身丫鬟进行询问。
  “回二爷的话,夫人……昨夜哭了一宿,早晨起来精神状态本来就不好,再加上也没有吃东西,赶来宁府之后,还未说上几句,便已晕倒在地。”卷碧擦干脸上的泪珠,断断续续的回复。
  陆云祁的脸色十分难看,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想想自己昨晚都做了些什么,竟然伤她如此之深。不过当下还是她的身体比较重要,一切事情都等她醒来之后才能解决:“郎中,夫人怎么样了?”
  “夫人气急攻心,再加上忧思过度,身体有些虚弱,需要尽快调理,不然便有可能对腹中胎儿造成影响。”郎中一字一句的传达。
  “夫人没事儿就好。”陆云祁松了一口气,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一把抓住郎中的衣衫:“你方才说什么?夫人有孕了?”
  “咳咳……松手。”郎中拽着陆云祁的手,脸色涨红。
  墨竹等人赶快上前拉开两人:“二爷,二爷你没听错,二奶奶有孕了。”
  陆云祁浑身颤抖的,嘴里喃喃自语:“有孕了……有孕了……怎么会这么突然?”
  郎中的脸色缓了缓,才徐徐开口:“夫人已有一个月的身孕,本来症状就不太显,刚才我也是细细诊断了许久,才隐隐观察出些迹象,需再等上些时日,再行复查,才能将夫人的胎稳定下来。”
  陆云祁坐在床旁,紧紧的握住小女人的手,有些心疼的盯着她苍白的面容,你如此委屈,为何不说?还傻傻的一个人承受这么多,如果出了什么差池,他千刀万剐,又如何承受得起?
  珠云从一旁走出来,“郎中这边请,我与你去拿药,麻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