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恪不至于做出如此没脑子的事儿吧,赔本的买卖他可是从来都不做的。
“你觉得,他现在会不会生气?”暖和的马车里密不透风,甚至白千夜怕我冷临走前特地还给我一只热乎乎的手炉。然而在看到段恪的马车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来堵我也就罢了,何必这么大的阵仗,还用这么多人马……
白千夜思忱了一下,默默道:“属下觉得,段太尉的脾气算不得有多好……可却也十分耐得住气。”
废话,所以阴晴不定的段恪才会如此让人捉摸不透,否则我又怎会如此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反正不管怎么说,您撒个娇就对了。”白千夜道,“男人都吃这一套。”
我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碧月如此说也就罢了,怎么白千夜也这么说!
更何况……
我狐疑地看着白千夜,眼神十分的不信任。
男人都喜欢撒娇的女子?那白千夜是怎么喜欢上泼辣的小郡主的,还隐藏地那么深。若非是他极力地撮合我娶齐绥绥,我还真的很难发现这小子还有这心思。
“要么撒个娇好生哄着,要么杀出一条血路冲进去。”白千夜白嫩的侧颜如鸡蛋般细腻,然而却摩拳擦掌目露凶光随时准备着大开杀戒:“老子的剑好久没见血了!”
我咬牙:“你这是准备逼他现在就造反么?”
现在就造反逼宫对于段恪来说不是最佳的时机,对齐睿来说也并非是最佳的时机。
两败俱伤的局面,何必如此想不开。
而且白千夜也打不过段恪。即便现在还有白星瑾千华,可面对段恪以及他的那些暗卫依旧没有多少胜算。
“谁叫您偷溜出来,还溜出来三天。”白千夜撇撇嘴:“如此,那便只剩一种法子了。”
我想的是反正出来也出来了,溜出来一日还是三日结果没什么太大的不一样,更何况我可是写了信告诉他会乖乖回来的。把我当成质子盯得这么紧,出去一圈再回来于他来说也没什么损失嘛!
临走前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我没想到段恪竟会出现在城门口亲自等着。这阵仗让我很慌啊……
我咬咬牙,披着厚厚的披风提着裙角磨磨/蹭蹭地下马车。然而刚刚弯着腰掀开帘子,余光飞快闪过一抹血红。我吓了一跳,那抹血红色的身影已经轻飘飘地落在我的马车上,拉着我的手腕一个旋身轻飘飘地重新回到了马车里。
“赶车。”段恪自来熟地靠在软软的垫子上,隔着一层帘子对外面刚拔了剑的白千夜道。
现在已是寒冬腊月,段恪却是依旧穿着薄薄的一件中衣,身上半片雪花也无。脑袋不知为何恍然冒出来我那做了一半的披风对于段恪来说会不会是多此一举的想法,毕竟在我的印象里段恪可从来都没有穿过稍微厚一些的衣裳的。虽然穿得过于厚重对于习武之人来说不方便施展拳脚……但是他就不会冷的么?
而显然段恪并不冷。窗边的窗帘因为风灌进来而轻轻掀起一角,如瀑般的墨发被风吹起。那一瞬间的段恪少了几分戾气,反而有些闲适慵懒。
倘若段恪是个女子,那定然是祸国殃民的妖孽。
白千夜不会听段恪的话。我偷摸瞄了眼近在咫尺的段恪,忐忑地坐在最靠边的位置,对白千夜道:“回公主府。”
白千夜这才继续赶车。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段恪微微偏着头单手托腮。
说什么……不是给他留了信了么。
他继续道:“却才,你的暗卫可是提醒你了的。”
我怔愣了一下,恍然地瞪大眼睛。
段恪指的莫不是……
“按照你上次救赫连晟的时候……”段恪伸手,轻轻拂去我额角碎发沾着的一片雪花。低沉的嗓音甚是轻缓,带着致命的蛊惑:“用的那美人计。”
【作者说】:
段大人内心:憋说话,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