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睿跟我说,让我三年抱俩。
这个任务能不能完成我不知道,不过齐睿那厮倒是这三年几乎没让虞清澜的肚子消停过,刚生完太子小子彦两三个月……
虞清澜便又怀孕了。
她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故而得知自己再次怀孕了的虞清澜很是平静地把齐睿给揍了一顿。
已经遣散了后宫只留下个皇后与妍皇贵妃的齐睿表示很委屈,没事儿就来找我诉苦。可在我凉凉地让他换一个皇后的时候,那货又立马反对。
“那怎么行!澜澜可是朕的太子的生母呢!”
太子生母又如何,废了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说到底还是他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随时随地跟我秀恩爱。
直到大齐风调雨顺百姓和乐,而齐睿收回所有的兵权之后我才知道齐睿跟虞清澜不愧是夫妻,他俩都是闲不住的。
没有多少政事烦扰的齐睿没事儿就来我这儿溜达,除了跟我吐槽一下顺带秀个恩爱他家的又怎么欺负他了,还不忘跟我多强调几遍生孩子的问题。
“你年纪都不小了。”说这话的齐睿很是嫌弃,“赶紧趁现在多生几个,不然没个子嗣傍身等年老色衰的时候你家的虞公子才不要你。”
我十分后悔当初齐睿没子嗣的时候,我还安慰他慢慢来。
怎么到了我这儿就是不要我了!
这话在齐睿身上倒是很是符合,若不是纪妍儿有小玥桐,怕是纪妍儿也不会成了皇贵妃,还在遣散后宫的时候留了下来。
而虞美人的话……
他才不会呢!
天天吓唬我的齐睿让我不厌其烦,整得我都不愿进宫了,成日呆在公主府跟我的虞美人过过二人世界。
这座新的公主府建在了碧月府邸的旁边,之前的那座公主府有太多沉重的回忆。新的府邸是按照虞美人的喜好建的,满满的书香气连些奢侈的金银赏玩都没有,院前还栽种了一大片紫竹林。齐睿惊诧我竟然改了性,而早已跟碧月完婚的赫连晟也做了父亲,没事儿便抱着他两岁的儿子来隔壁我的府上找虞美人喝酒划拳。
自然,喝酒是不可能的。在虞美人的熏陶下,塞北的汉子赫连晟竟然也学会了喝茶。大大咧咧地坐在小亭子里叼着狗尾巴草,跟我那白衣飘袂的虞美人下起棋来。
“要不,把咱家的柱子镀层金?”虞景熙见我对赫连晟腰间成色上乘的环佩很感兴趣,不由得提议道,“总不能日日盯着别的男人看吧。”
后半句话,虞美人的醋意甚浓。
“被那大猪蹄子坑的那么惨,我可不想抄家的时候再被翻出来那么多的银子了。”我摇头。
而且柱子上镀金……偷偷刮齐睿的金柱子刮习惯了,我怕面对自己家的柱子忍不住。整个府里最值钱的也就只有虞美人的字画,要多低调就有多低调。
不过这么长时间没数银子,手还是有些痒痒。
身后恍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可也经不住贼人陷害呀。树心里藏金豆子……这还真是个藏私房钱的好法子。”
我讶然回头,望着吊儿郎当不知何时来了的白千夜。
“乌鸦嘴!”我咬牙切齿。
自从接替了南池风升了职涨了奉,闲的无事的白千夜竟也圆润了些许。只是……
这厮怎么在这儿!
御前暗卫首领这活儿可并不怎么轻松,即便现在的大齐国泰民安。然而在我的震惊的目光下,齐睿牵着他那刚刚生完小公主的虞清澜朝我走来。
“朕的太子想槿琂了。”齐睿理直气壮道,丝毫没觉得不声不响地出现在人家的后院里哪里不妥——为了清静,我可是让小锦儿关了门不让他来的。
可终究还是没防住。
没法子,就算齐睿不会武功,他的皇后可是会的。皇后带着皇上爬墙,南池风也不敢拦。
小文子代替了他师父成了高总管,领着三岁的太子子彦来槿琂玩儿得欢快。齐睿扶着虞清澜坐下来,却是跟我郁闷道:“你也太贼了。把玉锦许配给南池风把他挖走了也就罢了,现在白千夜也老爱往你这儿跑。朕的两大高手寻思着分你一个,结果现在倒全成你的了。”
我耸耸肩。
这可不赖我。南池风喜欢小锦儿可不是我能说的算的,而白千夜那厮又嫌皇宫里条条框框太压抑不如在我身边来得轻松。
可我觉得我也没比白千夜轻松到哪儿去。现在一看见齐睿便甚是头大,偏得连虞清澜也拉着我的手语重心长地劝了我许久,末了还甚是狐疑地来一句:“莫不是我表哥……不行?”
我被雷的里焦外嫩。
这才成婚几个月啊……要不要这么急!
齐睿走后,我纠结要不要去黎城或是别的地方躲一躲,不然这三天两头来打搅我跟虞美人的二人世界也不是回事儿呀。
“怎么,被皇上催的压力很大?”送走了齐睿的虞景熙回来,瞧见我翻着架子上的各种游山玩水的攻略,轻轻关上门。
我很是郁闷地揉着发,“我竟还不知他何时这般唠叨了,生孩子这事儿也不是说生就能生啊。”
他自己不还是有三千佳丽,结果憋了那么些年一个子嗣都没有。
“君既言此,怎可抗旨不尊。”我的虞美人笑得甚是温柔。他缓缓朝我走来,直到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才发觉有些不对劲。
我抱着书立即后退两步,一脸警惕:“你大白天的……关门干啥?”
“窗也关了。”他上前扣住我的腰肢,俯身在我的耳边哑着嗓子道:“倘若再不努努力……可就不止清澜一个人如此怀疑了。”
低哑的嗓音极致诱惑,耳朵上炽/热的气息让浑身的温度骤升。我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脸蛋热的都能摊鸡蛋。
他竟然听到了!
名满天下的虞公子何时竟然如此在意起旁人的看法了啊,虽然“行不行”的问题关乎男人的尊严……
可之前想吃却吃不得,这个傲娇货撩完我就跑,凭啥现在就得听他的!
坐在床边铺好了床的虞美人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衣领半敞,白皙的肌肤欲露未露。他斜靠在床边墨发披散下来,眉目清朗唇角轻扬,可看向我的眼神温柔的能漾出水来:“确定不过来?”
于是原本就被撩得心慌意乱的我更加把持不住了。
过分啊!明知道我经不起美/色的诱惑还穿得这么少……
于是我果断丢了书,暗戳戳地搓着手:今天我要在上!定然要把这磨人的小妖精杀得片甲不留!
然而事实上我还是远远低估了他的实力。第二日某人依旧气淡神闲,而我却是捂着酸痛的老腰动弹不得。
“说,你是不是妖精变的。”我趴在床上直哼哼。
“嗯?”撩开幔帐的虞美人端着粥坐在窗边,来喂我吃早饭。折腾了一晚上,可他却是不知疲倦似的心情极好:“旁人都说我是谪仙来着。”
个屁!
这厮若不是个妖精,怎么没回我都跟吸了精气似的下不来床!看上去温润如玉易扑倒,怎么到了床上就俨然成了另一幅模样……
“娘子,你去哪儿?”虞美人狐疑地望着颤巍巍地下了床翻箱倒柜收拾行李的我。
“离家出走!”
诚然虞美人秀色可餐,可我的老腰经不起这般折腾啊!
虞美人默了默。
“看样子,还是为夫不够努力啊。”他抚额叹息,“竟还有力气下床。”
我一脸惊悚地望着愈来愈近的男人欲哭无泪:“现,现在退货还来得及不?”
他弯下腰来打横将我抱起,朝我微微一笑,笑得像个奸诈却又朗眉星目的大尾巴狼。
“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