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自闭青涩的少年长大,身形偏瘦俊挺,一举一动都是清胄,眼型狭长,像极了丹青画里走出来的翩翩俊儿郎。
“我号码,你哪里要的?”
“我自然有的是法子,”对面有些嘚瑟,“你就是黑客技术再厉害又怎么样?还不照样躲不开我?”
“喂?你听我说话没?”
“盛广思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到联盟闹去了啊?”
一般权贵人家,对黑客联盟,那是敬而远之。
也只有话筒对面的人,敢如此闹。
盛广思这边沉默了许久,“我不回去碍你眼,不正合你意?”
“你……”对方噎了一下,哼了声,“要你管,你去哪了?”
他用原话怼回去,“要你管?”
对面利索地挂了电话。
盛广思眸底掀起一丝涟漪,孔芳华在里面喊他进去吃饭。
还没跨进门槛,兜里的手机又振动了。
是他设置的紧急铃声。
“广思,听说你请假了,去哪里了?”联盟长那边的口吻很急,对面的沉默让他挠头,“什么时候回来?你不告诉我,居上会将联盟给拆了。”
辛居上,是l国辛氏财阀集团的长公主。
盛广思看在联盟长的面子上,才说自己回家认亲了。
辛居上就站在旁边,一听到认亲,脑子里灵光一现,从联盟长那里抢了手机,“那个小祖宗是谁?你跟她什么关系?”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
“他挂了我电话?”辛居上扬起手里的手机,一副要摔手机的姿势,举到半空中,她又收回了手,努力调整气息和暴走的脾气。
“你在生气?”
“我没生气。”
瞧这话,真的很假。
一秒,两秒,三秒后——
“啪!”
手机摔到地上,屏幕四分五裂,吓得站在门口的两个机器小可爱一个激灵,对视一眼立马往外面跑。
“他竟然敢挂我电话?!”
辛居上气得香肩都颤抖起来。
“二舅,他家在哪里?”她倒是要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小祖宗,是什么个大人物,值得盛广思这种人掂记着。
“他会回来的。”
辛居上盯着他,“你要是不告诉我,我现在就给二舅妈打电话,你上个月偷偷抽烟,还往鞋垫下面藏私房钱,两周前还有一个女人往你怀里撞。”
“别别,公主咱们有话好好说,二舅还能不帮你?”
昔日脾气又冷又硬的联盟长,遇见两个人时,画风就巨变。
一个是面前的长公主,一个就是盛广思了。
联盟长开始在电脑里找信息。
“是书不好看了?包包不治病了?各地风景不美了?”至于跟盛广思较真上了?
两年多前。
盛广思协助某国抓逃离在外的爆炸级别罪犯,他干预了一个商场的网络。
那个罪犯很聪明,会投机取巧。
盛广思那时,对自己的黑客技术是有点过于自信的,就是这么被摆了一道。
他误以为辛居上是同伙,让随行的抓人。
出警这种事,本来不需要盛广思动手,但人就在他面前,顺手抓一下,他也能早点完成任务回联盟,稳赚。
辛居上那时在试衣间试衣服,恰好来了大姨妈,只能派人去买姨妈巾,自己待在试衣间内。
盛广思不管不顾让人将辛居上抓出来。
长公主什么时候这么丢人过?
这梁子就这么结上了。
辛居上坐在老板椅上,修长的双腿放在一侧,白皙又修长匀称。
她就是要给盛广思添乱。
“我就不信,他能一直这般冷冷清清当个逼王。”
“不许说脏话。”
联盟长别的都可以由着她,但教养方面可不能胡来。
辛居上摸了摸鼻子,听进了脑子里。
联盟长将地址告诉她,辛居上满意地离开。
高马尾随着轻快的步伐微微晃动着。
联盟长叹了一口气。
这个外甥女,小事上还是比较骄横,偏偏大事不含糊,聪明伶俐,长得又漂亮,他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厌恶不起来。
那姑娘,一身傲意千寻瀑,万古人间四月天。
辛居上回家收拾行李。
“指念,我那件blingbling的战袍呢?还有那条高开叉的长裙,哪里去了?”
指念是她的贴身保镖。
“我这就给您找,”指念往隔壁房间走,辛居上有好几间的衣帽室“小姐您是要参加什么晚会吗?”
“我要出国。”
“旅游啊?您想去哪个国家,我让人给您做攻略,给您做好最贴心的服务。”
“我去找人。”
辛居上手里拿着一面镜子,她在照镜子。
好烦,她脸上长了一颗痘痘。
有点发红,一碰就疼。
肯定是昨晚吃了辛辣的东西。
她很后悔,晚上也不敢熬夜了,擦了消痘的护肤品就睡觉。
睡颜安静,眼角带着满足的笑意。
再说o国这边。
盛广思回到位置上。
孔芳华吃了一口开胃泡菜,“联盟那边有急事?”
盛广思摇头。
孔芳华用公筷给盛广思夹了一些菜,都是盛广思爱吃的。
盛山荇的左边是盛广思,右边是康雯。
康雯对面就是纱卡了。
纱卡跟盛天都老夫老妻了,十分自来熟,加上性格开朗,有不懂的就直接问:“现在不是饭店时间,为什么这个时候吃饭?”
很简单,“小祖宗饿了,那就是饭点时间。”
盛一南正在吃鱼,何玄白给她挑鱼刺。
以前盛一南不爱吃鱼,嫌腥,因为子孙们比较喜欢吃鱼,渐渐地,盛一南吃多了也喜欢了。
盛一南喝了一口温开水,问出了子孙们心底的疑问,“这么多年了,怎么没找盛平他们?”
说起这个,又有很多的故事了。
盛天偷渡过来时,想着努力挣钱改善盛家的生活条件。
他在底层挣扎,基本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和可能。
可谁让他是小说主角的子孙们?
那就是天选之子,总会走运的。
走运前,他为了多攒些钱,报名参加了o国的抢险工作。
o国一年两个季节多暴雨,山体的土壤结构也松软,暴雨冲刷导致山体滑坡,阻碍了道路,继续搬运堆积在道路上的泥石。
这工作辛苦还很危险,并不多人愿意去干,也不是什么人都有那个力气去干。
盛天去了,他有两个未成年的弟弟,他不能死,多次询问在搬运泥石时,会不会继续发生山体滑坡。
勘测师说,山体已经稳定,不会出事了。
专家都这么说了,盛天放心了,全神贯注投入工作里。
他不像其他人,浑水摸鱼干活,他拿多少钱就干多少活。
山体第二次滑坡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的。
半山腰有石块随着泥石滑落,砸向他的后背。
“我再次醒来,是在医院里,医生说我命大,不然这辈子都可能在床上度日了,后脑勺被石块撞击,我忘了c国,忘了咸蛋村,忘了还有远在c国的两个弟弟。”
“我脑袋里有淤血,以前的医学没现在发达,惜命,没敢尝试风险,后来娶了媳妇,有了孩子,更加惜命,加上没有什么后遗症,动手术的事情就一直搁置着。”
“直到前年,我胰脏出了些问题,纱卡跟孩子很担心,跟医生商量清理我脑部淤血的手术安排,动了手术后,以前的记忆才慢慢找回来。”
“年纪大了,身体难免会出现问题,现在没事了,大家不用担心。”
盛一南,何玄白等人,吃惊的是,“你孩子在哪?”
“生了独生子,男孩,再过几年就要奔三了。”
盛一南吃饱了饭,正在吃桃子,“他怎么没过来?”
“他是搞科研的,搞起研究来,三月半年联系不上,我们都习惯了,改天我去找他,让他亲自跟小祖宗跟祖宗爷见一面。”
何玄白嗯了声,挺满意的。
搞科研的,他的子孙,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有多么优秀。
盛一南心里已经有画面了,禁欲系的那款。
她抬起头,丹凤眼清澈明亮,“长得很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