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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间阁
  “晚晚。”
  墨风晚听见墨婵宁的声音原以为出现了幻觉,当她看见院子里的身影时连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走出去。
  “宁姐姐,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墨婵宁拉着墨风晚的手笑道:“楚越本来说晚几日再回来的,可是我总是磨他,他就答应了。”
  “我这次回来可跟你住在一起,我有好多话要说的。”
  墨婵宁跟着墨风晚一起走进屋子,她一眼就看见墨风晚的喜服,墨婵宁喜滋滋的看着墨风晚绣的金丝芙蓉,原想嘲笑她一番的,谁知竟然绣的栩栩如生。
  “果然啊,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
  墨婵宁笑看墨风晚揶揄道:“不愧是幕楚潇,竟然能让晚晚亲自动手。”
  墨风晚扒拉了一下嫁衣说道:“宁姐姐,这次回来就是为了揶揄我的?”
  “当然不是,我都想死你了。”
  墨婵宁伸手挽住墨风晚的胳膊,小嘴叭叭叭的说个没完。
  她在北海的所见所闻,楚越对她的好,以及外出游玩的趣事,总之能想到的她都说,真是让墨风晚羡慕不已。
  墨风晚笑着听墨婵宁说着趣事,她的唇角也跟着扬起。
  宁姐姐,我这一次总算让你过得开心了。墨风晚想。
  几日后,太后的寿诞已至,所有人都带着贺礼入宫。
  墨婵宁和墨风晚走到皇宫门前原本想从朱雀门进的,但是玄武门当差的侍卫连忙过来请她们二人。
  “九小姐,王妃这边请,帝师和三皇子特地吩咐小的在此候着。”
  墨婵宁和墨风晚互视一眼,二人莞尔一笑跟着侍卫从玄武门入宫。
  “听闻晚晚当时折磨了叶文文?”墨婵宁看着墨风晚问道。
  墨风晚云淡风轻的说了声:“那是她应得的。”
  宫宴上,官员的贺礼数不胜数,太后的寿辰,这些人送的都是自家的珍品。每送一件,一旁的太监便唱一遍礼。
  直到唱到墨府时,燕北望朝后靠了靠,“本王怎么瞧着这个红玉珊瑚成色不太好呢?”
  墨风晚气冲冲的看了眼燕北望,前世就是因为太后的寿辰导致墨家以欺君之罪满门抄斩,这一次又来。
  幕楚潇看了眼墨风晚给了一个放心的眼神,他看向燕北望说道:“燕王既然这样说了,不妨轻专人来验一下。”
  没一会儿,尚宝司的嬷嬷走来,这个嬷嬷在宫里待了二十年了,谁的面子都不给,让她来验最能服众。
  她验完之后说道:“回太后,这个红玉珊瑚确实是上好的珍品。”
  燕北望不可思议的看向幕楚潇,这人竟然坏了他的事。
  幕楚潇看了眼燕北望,又看向楚行微身旁的燕贵妃,此时小皇子已经快一岁了,眉眼也渐渐张开了。
  幕楚潇起身说道:“本座瞧着小皇子又长得好看了呢。”
  燕北望和燕轩瑶的心立马就揪起来了。
  幕楚潇见状又说道:“只不过本座瞧着小皇子和燕贵妃不太像,和皇上也不太像呢。”
  话音一落,在座之人纷纷议论起来。
  这话不光幕楚潇说过,在座的好些人都说过,后宫还有妃嫔议论过呢,楚行微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燕轩瑶太会哄人了,每次楚行微都信了。
  燕北望怒声:“幕楚潇,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有没有乱说,咱们问问就知道了。”
  幕楚潇朝着身后看了眼,只见风行和轻缓押着墨府的老夫人和静嬷嬷走来。
  墨府的人立马就紧张起来,紧接着听见幕楚潇说道:“这两个人眼熟吧,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燕王觉得本座说的对吗?”
  之后,幕楚潇又命顾轻云将二人的人皮面具卸掉,这二人才露出原本的模样。
  幕楚潇看向这两个人说道:“说吧。”
  其中一人说道:“燕贵妃的孩子不是燕贵妃的,是燕王抓了所有的孕妇,找了一个和燕贵妃同天临盆的男婴,然后偷龙转凤才有了现在的皇子。”
  燕北望立马起身怒声:“幕楚潇,你有证据吗?”
  “谁知道这两个人是不是你的人呢。”
  幕楚潇哂笑:“本座真闲,弄两个假货冒充小九的祖母,呵。”
  墨风晚此时看着燕北望,浑身都在发抖,墨婵宁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呢,她看着墨风晚低声:“晚晚,这是什么情况?”
  墨风晚沉默不语。
  幕楚潇看向楚行微:“臣说的是真是假,皇上一验便知。”
  燕北望看向幕楚潇,咬牙说了声“好”。
  “温如,请李太医过来。”
  幕楚潇笑说:“为何偏要李太医,风行,去请顾太医过来。”
  他一早就备着呢,早就将顾轻云塞进了太医院。
  楚行微见状:“将所有的太医都请来。”
  片刻后,楚行微身边的贴身太监端着一碗清水走来,燕轩瑶带着哭腔说道:“皇上,小皇子还这么小。”
  楚行微握了一下燕轩瑶的手安慰道:“就这一次,证明清白也好打消旁人的猜测。”
  其实说白了就是打消楚行微的猜测。
  楚行微起身将自己的一滴血滴入水中,又将小皇子的血滴入水中。
  众人纷纷看着那滴血,果然成为了两个。
  楚行微见状脸色都变了,燕北望说道:“肯定是水有问题。”
  幕楚潇哂笑:“那就验水。”
  一连几个太医都说水没有问题。
  幕楚潇看向燕北望,“你还有要说的吗?”
  燕北望怒视幕楚潇,他这么自信,难不成是一早就知道他的计划?
  幕楚潇笑说:“当初在一揽芳华锦木阁,燕王可还记得自己说过什么?”
  “太子殿下查不出失踪的孕妇是太子无能吗,当然不是,一切都是燕王在背后操控,对吗?”
  楚行微闻声看向燕北望:“燕北望,朕这么信任你,你竟然敢做欺君罔上的事情。”
  燕北望连忙跪地求饶:“皇上,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与长姐无关。”
  经过今日这样一闹,燕北望立即被囚入大理寺,燕轩瑶也被打入冷宫,墨府相安无事了。
  幕楚潇当着众人的面,将燕北望放进墨府的眼线杀了,也算是给墨风晚一个交代。
  这件事后,墨府将老夫人的墓迁入了祖陵,墨婵宁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哭了很久,每晚做梦都会梦到老夫人,过了好一阵子才慢慢缓过来。
  四月初,又迎来了万国朝圣,南临国周围的小国家纷纷前来,楚越和幕楚潇商定,与万国朝圣当天逼宫,幕楚潇四人做了万全的准备。
  待万国朝圣当天,楚彦和楚春竟然也准备了逼宫的计划。此事被幕楚潇发现,他命人告诉楚越不要轻举妄动。
  在宴会正进行到一半时,殿外大喊:“叛军进宫了。”
  幕楚潇看了眼楚越,楚越恰好也在看他,二人互视一眼点了点头。
  直到楚彦和楚春二人的兵马打的差不多之后,楚越和幕楚潇才带着兵马赶来救驾。
  当楚越赶到金华殿时,只见楚春已经将楚行微抹了脖子。
  楚春见到楚越惊了一瞬,显然是没想到楚越能这么快赶到,楚春笑说:“你看到又能怎样,到时候依旧可以说是你杀的。”
  白卿羽从屋顶上跳下来:“你以为本世子是摆设吗?”
  幕楚潇一早就命白卿羽和花锦辰盯好楚春和楚彦,就怕这两个人来这样一个嫁祸。
  一场逼宫进行了两天两夜,在清除叛党之余顺带清君侧,将整个朝堂大换血。
  楚芊芊也在这场战乱中被人杀害,燕轩瑶也未能幸免。
  直到楚越坐上皇位,举国大丧时,有人质疑楚越的皇位,白卿羽便出面替他做了解释。
  毕竟众人皆知白卿羽是幕楚潇的人,却不知幕楚潇是楚越的人。
  另一边,睿亲王府
  楚越上位后,自然是要处理前朝之人,首先下手的便是睿亲王府。
  抛开别的不说,睿亲王楚行云乃是先帝的同胞兄弟,他也有继位的权利的,楚越以防万一,自然是要将楚行云囚禁起来的。
  在睿亲王府抄家夺爵的这一天,楚行云写下一封和离书,算是给宋盈盈的大礼。
  他知道自己会被囚禁,一早就做好了打算,他不能耽误她的一生,有这几年的陪伴,他已经知足了。
  睿亲王府抄家是幕楚潇带人去的,楚行云看向幕楚潇:“我已经和宋盈盈和离,她是自由身了。”
  幕楚潇看了眼宋盈盈:“送她回去。”
  宋盈盈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向楚行云,她红着眼行礼:“多谢王爷成全。”
  楚行云仰头看着春阳,原以为她会有一丝留恋,谁曾想她竟走的如此决绝,她究竟有多不喜欢他?
  楚行云失笑,这样也好,忘了他也好,讨厌他也好,终归她的后半生能过得好。
  之后,没过几日,花锦辰便上门提亲顺便交换了庚帖,他怕他再错过。
  原本宋盈盈觉得自己是不洁之身,不配再嫁给花锦辰,奈何花锦辰日日登门给她洗脑,最后索性直接上门提亲,愿不愿意婚后再说。
  花锦辰这边结婚后,幕楚潇也坐不住了,也将婚期提前了几日。
  这些日子,墨风晚和幕楚潇也未曾见面,纷纷忙着各自的事情,直到大婚当日。
  花间阁
  墨风晚坐在铜镜前任由喜婆说吉祥话,安如初和墨婵宁都来给她添妆,还有宁臣松也用自己存的钱为墨风晚送了一份新婚礼,凌若水自然不必说,她肯定是要来墨风晚这边的。
  花间阁鲜少这般热闹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听见外面热闹的声音传来,幕楚潇一袭喜服,骑着黑色骏马在长街上走来,身后迎亲的队伍别提有多壮观。
  墨婵宁笑说:“瞧瞧,新郎官还没见着呢,你怎么脸就红了。”
  “我哪有。”
  墨风晚话音方落,就见墨青走进来:“晚晚。”
  墨风晚沉默不语,她什么也不敢肖想。
  可是这一次,墨青却说道:“晚晚,为父送你上花轿。”
  原本成婚是件喜事,可是墨风晚却因为墨青的这句话突然哭了起来。
  墨青也不知道她怎么了,还以为是她不愿意,又连忙说道:“若是你不愿意,那为父便找你的哥哥来。”
  是了,因为墨风晚大婚,全家人都回来了。
  墨风晚连忙说道:“我愿意。”
  墨风晚上了花轿之后,幕楚潇不知道抽哪门子风,竟然命人绕着九重城的四条主街道足足走了三圈。
  一路上,只要有人说祝福他们的话,他就一个字,赏!
  是夜。
  幕楚潇醉醺醺的走进喜房,喜房内的蜡烛滋滋作响,床榻边坐着的小娇娘依旧顶着喜帕。
  他拿起手边的玉如意挑开喜帕,喜帕下的小姑娘粉黛红妆,如出水芙蓉,娇嫩的能掐出水来。
  墨风晚欢喜的喊了声:“景封哥哥。”
  “嗯?”幕楚潇眉梢微挑,唇角带着笑意:“该叫什么?”
  墨风晚想了一下:“嗯,夫君。”
  幕楚潇看着墨风晚的模样,喉结滚动,他拿起手边的合卺酒同墨风晚一起喝下。
  一套繁琐的流程走完之后,幕楚潇命人收拾干净床榻赶紧离开,他的声音似乎很着急。
  对,很着急。
  红烛摇曳,帐幔垂落,一室旖旎。
  ……
  也不知道这丫头婚前有没有看宫里嬷嬷送去的册子,初夜的疼不管何时都是要经历的,就算他再轻,她依旧会疼。
  墨风晚在幕楚潇的身下哭的一抽一抽的,幕楚潇念在墨风晚年龄尚小,又是头一次,便要了两次就歇了。
  几日后,楚越突然传唤幕楚潇入宫。
  “燕北望被人救走了。”
  幕楚潇好似一早就知道一般,并不惊讶,他看着楚越笑说:“嗯,这是你的事情。”
  “幕楚潇,你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
  幕楚潇当初说,他不觊觎皇位,倒是可以辅佐楚越,日后可以为他分忧,楚越这才答应一试,可是现在幕楚潇这又说的什么。
  幕楚潇笑说:“这样的小事你还用的着问我,用脚指头想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你是说燕恒?”
  幕楚潇不置可否,他抬脚正准备离开时说道:“我出去一段时间,有重要的事情在找我。”
  他的心里现在只有他家小九。
  幕楚潇带墨风晚出行的这天,墨婵宁也来了,她拉着墨风晚的手舍不得松开:“原以为咱们姐妹可以经常见面了,谁曾想我被困在宫里,你又要和夫君出去玩,我好生羡慕呀。”
  墨风晚还没安慰墨婵宁呢,幕楚潇就说道:“你羡慕你去找楚越啊,别拐着我家晚晚走。”
  幕楚潇说着话牵着墨风晚上了马车,还说道:“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几日后,墨风晚跟着幕楚潇抵达枣庄。
  幕楚潇笑问:“来这里小住,小九不会不乐意吧。”
  墨风晚当然乐意了,枣庄住着很舒心呢。
  这天夜里,墨风晚做了很长的一个梦,似乎梦见了前世所经历的一切。
  直到最后,她看见一个积石如玉的少年抱着她的尸身走进枣庄,在这里住了不知多少年,许是他念妻成疾,头发花白了不少。
  后来,他带着她的骨灰四处求佛问道,皆无果。
  直到他见到了红色彼岸花时,他跪在花海前呢喃道:“都说彼岸花生长在阴阳交界处,我能再见一次她吗?”
  “若是有来生,我愿待她如珠似宝,予她一世安好。”
  他的话音刚落,彼岸花中发出簌簌的声音。
  忽然,秋风狂卷。
  彼岸花火红的花瓣扑簌簌飘落,一阵诡异的笑声划破天空的寂静。
  “来生,哈哈哈哈哈。”
  幕楚潇闻声掷地有声的说道:“我愿用余生,为她求得重生。”
  “你当真要用余生交换?”
  幕楚萧毫不犹豫:“是!”
  诡异的笑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满身荣耀,帝王之位,三千佳丽,锦绣盛世。”
  “她,受的起?”
  幕楚萧一脸虔诚,声音中透露着无可比拟的坚定:“她,受的起!”
  风起云涌,星辰变换,四季更迭,昼夜更替。
  鲜翠欲滴的彼岸花花瓣悉数坠落,绿叶从它的枝干缓缓长出。
  枣庄内,墨府的幺女在床榻上缓缓睁开双眼。
  一滴眼泪顺着墨风晚的眼角流下,原来她能重生并非上天垂怜,而是有个傻子替她求来的。
  墨风晚缓缓睁开双眼,她看着身旁的幕楚潇突然笑出了声。
  幕楚潇早都醒了,他看着墨风晚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还以为她又受了什么委屈,“做梦都能让你哭。”
  墨风晚笑说:“因为高兴嘛。”
  她说着话还在幕楚潇的身上蹭了蹭。
  幕楚潇抬手为她拭去泪水:“以后,不准为任何人流眼泪,只有我能欺负你,我能让你哭,就一定能让你笑。”
  墨风晚乖巧的“嗯”了一声,她仰头看向幕楚潇:“你当初说,你昏迷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你梦见什么了?”
  幕楚潇笑了一声。
  他梦见他的前世,梦见他很爱的姑娘惨死在凤华宫,梦见他的姑娘正用无助的眼神向他求助,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还梦见,他在彼岸花前与神明讨价还价,还看见了墨风晚在奈何桥畔许下的愿望。
  她说:我希望帝师能位极人臣,希望墨府能平冤昭雪,希望世间再无冤案。
  她还说:若有来生,我愿用余生还此生相助之恩。
  墨风晚见幕楚潇迟迟不语,她伸手在幕楚潇的眼前晃了晃:“景封哥哥,你究竟梦见什么了?”
  幕楚潇一把握住她的手,咬着她的耳朵低语一番,墨风晚的脸颊蕴起一抹绯红。
  墨风晚拍了把幕楚潇:“景封哥哥,你怎么又欺负我。”
  春季的朝阳斜斜的洒在支摘窗上,屋内传出二人嬉闹的声音。
  他说,我想和你要个宝宝。
  那一年枣庄,春意盎然,庭满芳华,一切都来得刚刚好。
  【全文完】
  [完结彩蛋]
  帝师府,芫花苑
  风行和轻缓二人一本正经的走进院子,幕楚潇和墨风晚二人正坐在庭院乘凉。
  风行上前说道:“主子,在边关您答应的赏赐什么时候给呀?”
  幕楚潇的手突然顿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的。
  墨风晚不明所以的看着幕楚潇:“赏赐?什么赏赐?”
  风行言简意赅的说了一遍,幕楚潇连忙说道:“这呀,现在本座说了也不算啊,若是夫人愿意,那自然是有的。”
  风行和轻缓立马在墨风晚的面前单膝跪地道:“还请夫人定夺。”
  墨风晚笑看幕楚潇,这厮又不缺银钱,怎的还扣扣索索的,她清了清嗓子:“那自然是有的,赏钱翻倍。”
  这可把风行和轻缓高兴坏了,二人立马谢恩退下。
  幕楚潇不满道:“为夫的零花钱都被小九拿去赏下人了。”他说着话还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
  墨风晚不以为意:“我当然是怕你在外面养女人了,再说了,咱们要开源节流。”
  幕楚潇笑而不语,他将墨风晚拉入怀中咬着她的耳朵低声:“夫人是对自己没自信还是对为夫没自信?”
  幕楚潇说着话,手底下已经将墨风晚衣裙上的束带解开了。
  墨风晚立马捂着衣襟道:“幕楚潇,你无耻!”
  幕楚潇将墨风晚打横抱起,笑着走进寝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