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突然的想到,自己若是真的死去,是否会成为灵体罢了。
对于他而言,死亡便是新生,他从未在死亡之后又成为灵体延续着生存着过。
所以他说:可以试试。
这样的回答实在是不像一个突然被告知需要死亡的人会给出来的答案。
蓝染在静静的看着宫崎佑树半晌后,忽而一笑,收回了手,说:不愧是老师。
但他并不是打消自己的念头了,而是说:距离行动前还有一段时间,我会让□□送您回到现世。
他抬步走到了已经合上的巨门之前。
雪白的石门打开,露出了站在外面不知等待多久的破面。
等到三日之后,□□会将老师您、以及您的尸体带到我的面前。
*****
宫崎医生去哪里了?里包恩向已经抵达并盛中学的伏见猿比古问道。
伏见注视着手机上自己中午发去,但至今都还没有回应的简讯,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
伏见:不知道。
话音刚落,在他们的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临时有些事,离开了一下应该没有晚到吧?
伏见猛地回过头去,见到宫崎佑树安然无恙的站在原处看着自己浅笑,于是那不知为何惶惶而无法安稳的心情便渐渐的平复了下来。
这天晚上的对战是彭格列家族岚之守护者的战斗。
沢田纲吉一方出战的是狱寺隼人,巴利安一方出战的则是贝尔菲戈尔。
前者在宫崎佑树出手后已经恢复到了最好的状态,而后者身上还有着之前与宫崎佑树战斗后的伤口。
战斗的地点在教学楼的一整个楼层,随着战斗的时间推移,楼层会从一侧到另一侧慢慢的引爆炸弹,而当最后一处炸弹爆炸之时,就是岚之守护者战斗结束的时候。
形式似乎对沢田纲吉一方有利。
但经验丰富的黑手党却很清楚真正身处黑暗的人在生命的绝境会爆发出什么样的力量。贪生怕死的黑手党不少,但身处巴利安,又在十多岁就成为了巴利安内部高层的贝尔却显然不是。他们这种人,在这个年纪,甚至可以为了一个信念、一个想法就豁出性命。
那是即便要死,也一定要达成的目的。
来到并盛之前的狱寺隼人也能够做到这些,但如果是现在的狱寺却很难说他是否舍得这份过分温柔却又不会烫伤他的温暖。
在黑暗中生活的人往往无法拒绝那让人向往的阳光。
贝尔和狱寺的战斗很是精彩,但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沉浸在那激烈而紧张的战斗之中。
站于远处的伏见压低了声音,询问道:为什么不接电话也不回简讯?他不自觉皱起的眉头暴露了他对这件事的焦虑。
并非是要禁锢宫崎佑树,伏见猿比古只是对这样突然的失去了音讯的情况感到恐惧。
没有由来的恐惧。
或许宫崎佑树换一个身份,伏见猿比古都不会这样的紧张,可宫崎佑树就是宫崎佑树,他就是港口黑手党的医生。
即便伏见安慰自己,他这样的焦虑是因为距离宫崎佑树上一次被袭击受伤的时间太近了才会如此,可依旧是难以安心。
临时有些事,没有办法接电话。宫崎佑树将手机拿了出来,解锁打开之后,上面便是一连串的未接电话。
可以看出来宫崎佑树甚至都没有将那些记录删掉,也就是说他根本没有来得及看手机。
伏见猿比古知道这件事至此为止了。
因为宫崎佑树没有要告诉他到底是什么事情的意思,再问下去也没有结果。
或许是港口黑手党的秘密任务,也或许是其他的一直以来,只要不是不能够说的,宫崎佑树也从来没有特意隐瞒伏见什么事情过。
伏见猿比古闭了闭眼睛,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面前大屏幕上的战斗他没有办法看进眼里。
在紧张我?
闭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之下,伏见猿比古感觉到自己的头顶落下了一点点的重量。
他睁开眼,看向身旁的男人,眉眼之间神色疲倦,下次有事就给我发简讯,就算没有时间,只是发一个句号也好,至少告诉我你是安全的。
宫崎佑树点了点头,浅笑着答应了下来:好。
宫崎佑树回答之时往窗外的黑夜看了一眼,夜色之中,白色的身影还是有些明显的。
有两股灵压在渐渐的接近并盛町
宫崎佑树并没有太过于在意。
战斗结束的并不算是慢。
贝尔和狱寺都是极有天赋的人,但前者的性格却更为疯狂,他伤得越重,血流得越多,反而越是亢奋。
鲜血刺激着他的欲.望,让他的战斗更为疯狂。
他是一个赌徒。
为了抢夺指环,在炸弹爆炸的最后一刻也没有撤离。
但狱寺不是。
他还有他的首领在等着他,等着他在下一个夏天、未来的每一个夏天都在一起看美丽的烟火。
宫崎佑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只是浅笑着注视着一切,将众人的反应都收进眼底。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看过的作品里,目前觉得够得上反派天花板的两个里的一个就是蓝染。
另一个是萨菲罗斯
这两个谁都割舍部下QAQ太绝了。
*
今天其实出门了,于是赶在晚上之前回来码字。到处找拍登记证的地方,结果找了一家拍完之后很正常,调色调半天,最后答应出来的照片脸色像是死人绝的。拿到照片后脸都黑了。
那会儿就很后悔当时要过鼠标自己调。我觉得我半吊子,这个人竟然比我还半吊子,而且最后还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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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静谧的夜晚, 沢田纲吉等人从校园中走了出来。
宫崎佑树将狱寺身上的伤治疗好了,于是他又变得活蹦乱跳了起来。
这样的一行人走在夜色之间,三两成群的说着话, 反倒让黑夜比白天更显热闹了起来。
只是从校门中走出来之后, 有一人一猫站在了他们的面前。
带着白绿色条纹帽子的男人呼吸略显急促,显然是一路瞬步从空座町赶到并盛町的。
而他的目光从始至终都一直注视着宫崎佑树,没有被旁人分出半点。
里包恩看了看这人和猫的组合, 稍稍压低了一些自己的帽檐,看来医生有些事?这个男人对宫崎佑树并没有敌意,那双注视着他的眼睛,在此刻有的也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和紧张。
宫崎佑树看了眼被山本武抱在怀中的彩虹之子,默契的点了点头, 里包恩便招呼着众人各自离开了。
只是即便离开, 他们一行人在走远的时候的议论声也还是会顺着夜风传到剩下的三人一猫耳中。
那个人是谁?
这么晚了没关系吗?
是出什么事了吗?
最后是里包恩的声音:可能是前男友。
于是一行人突然没了讨论的声音。
里包恩说的算不上对, 但也说不上是错。
他们过去确实有一段,而且作为纲弥代树身死的时候, 两人的关系可以说是正处于一个蜜月期。
但浦原喜助现今是能够将两个宫崎佑树分开看待的。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是漫长的时间, 另一部分则是因为宫崎佑树在尸魂界和在现世作风的差异。
在浦原喜助心中,应当是觉得纲弥代树觉得不会做一个渣男的。
纲弥代树在他心中的形象甚至偏向于神圣。可宫崎佑树却是黑手党, 不会爱上谁, 却又不停的和一个又一个人交往的渣男。
浦原喜助必然是调查过宫崎佑树的。所以他已经想到了宫崎佑树和纲弥代树相像的那一面不过是宫崎佑树的伪装。
但即便是如此, 他觉得两个人虽然是同一个灵魂,却因为经历创造出了不同的人格。
于是浦原喜助可以做到不去接近这个宫崎佑树,只在暗中默默的保护,却又无法真正的完全忽视不顾。
他是自责的,自责为什么那个时候的他没有发现蓝染的心思和举动,自责为什么什么都没能够做, 甚至到最后让纲弥代树的尸体都落到了蓝染的手里。
这样的心情一直延续到了宫崎佑树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直到他知道宫崎佑树的灵压从并盛町消失。
而在他消失的地方,有着另一个属于虚的灵压残留。
于是什么也没有多想的赶了过来。
在发现属于宫崎佑树灵压再次回来的时候,那一刻的心情宛若死而复生一般的庆幸与后怕。
浦原喜助粗喘着平复呼吸,然后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宫崎佑树的面前,在失神伸出手,打算触碰宫崎佑树,确认他是否是真实的那一刻被从旁伸出来的另一只手截住了。
伏见猿比古站在一旁,抓住了浦原喜助的手腕。
伏见的身高稍矮,但对上浦原喜助的他却不见半点退缩。
他抬眼,目光如刀一般的注视着他,已经完全看不出之前的疲懒了。
浦原喜助这才突然回过神来,眼神有瞬间的慌张,然后却又立马的收回了那些不合时宜的情绪,同样的也快速的从伏见的手中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浦原喜助:抱歉,失礼了。对他而言,将纲弥代树和宫崎佑树这两者当做完全相同的一个人那也是对纲弥代树的亵渎。
宫崎佑树摇了摇头,没事。
伏见猿比古收回手,退后了一些,又重新的站回了宫崎佑树的身旁。
这一次,他确实的行使了作为一个恋人有权利去做的事情,再也不是只能够站在一旁静静只是看着一切发生了。
但难免的,他回忆起了刚刚里包恩说的可能是前男友的话。
再次的打量这个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男人,伏见猿比古忍不住的又回忆起了宫崎佑树过去的那些交往过的男性。
和那些男性相比,浦原喜助并不是样貌最出色的,也不是气质最出色的。甚至看上去还有些不加修饰的落魄
浦原君突然出现,是有什么事情吗?
浦原喜助闻言,看了一眼一旁的伏见猿比古,那模样,似乎是在说有外人,要单独聊。
宫崎佑树便抬手按了按伏见的肩膀,没关系,猿比古不是外人。
浦原喜助动了动唇,想要反驳,但最后到底是没有说什么。
一旁的四枫院夜一冷不防的插入进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换一处细谈?
伏见猿比古愣了一下,随后目光才看向那个说出人话来的猫咪身上。
但很快,他也就接受了这件事。
权外者、异能力者,甚至是妖怪,在进入宗像礼司的麾下之后,伏见猿比古都有听说过或者接触过。
这些人的能力各异,出现一个会说话的猫也就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宫崎佑树将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带到了他们所住下的酒店里详谈。
在经过酒店前台之时,前台的小姐甚至多看了两眼他们这个奇怪的组合。
毕竟大晚上的,三个男人和一个猫实在是让人不太能够理解要做些什么。
乘坐电梯上楼的时候,宫崎佑树拿出手机编辑起了简讯,和广津柳浪、尾崎红叶在第二天约见。
用放开打开房门的时候,虽然空气之中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但宫崎佑树莫名的就是觉得在房门打开之前,房间内是有谁在的。
宫崎佑树敛下思绪,给几人倒了茶水坐下,这才开始聊起了正题。
浦原喜助开门见山的就问道:冒昧询问一下,宫崎先生今天白天去了那里?
一旁的伏见猿比古手指稍顿,看向了问问题的浦原。
宫崎佑树并不直接回答: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浦原喜助深吸一口道:我想之前我就告诉过宫崎先生蓝染他是一个很危险的人才对。
浦原喜助并没有心情去喝自己面前的茶水,就在几天之前,他从现世将一个孩子带去了虚圈甚至让那孩子身边的人都误会她是自愿前去的,以至于无人前去救援。
伏见猿比古分析着浦原喜助话中的意思。
从语气和措辞可以看出来两人应当是不相熟的才对,但他却奇怪的对宫崎佑树十分看重担心。
而且他话语中提到的虚圈是一个从未听过的地方。
宫崎佑树端起水杯,浅浅的抿了一口,语气温和地回答道:我知道,但是就算是反抗也无济于事。
浦原喜助愣了一下,就听宫崎佑树又说: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把我放回来了不是吗?
是的,就算是宫崎佑树要反抗,那也是无用功。
没有死神的能力,作为人类的他,即便有充沛的灵力,也已经是无法敌过那样程度的破面的。
伏见猿比古握住了宫崎佑树另一只手,早上你是
宫崎佑树回握了伏见的手,笑了笑,并没有在浦原他们的面前说些什么。
那蓝染找您是为了什么?四枫院夜一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问道,他不是会做无意义事情的人。
宫崎佑树没有立马的回答,而是思考了一会儿才说,嗯,他给我讲了一些事情,然后看了一个叫做崩玉的东西。
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呼吸微顿,随后互相对视了一眼,讲了什么事?
过去的事情说到这里,宫崎佑树无奈的笑了笑,都是些和我无关的事。
浦原喜助眉头紧锁,却又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不对劲。
他能够理解蓝染将崩玉展示给宫崎佑树的行为。
毕竟那个时候,宫崎佑树也在摸索着崩玉的存在。
他或许是将宫崎佑树当做纲弥代树的替代品,将崩玉给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