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手就是瞎子的眼睛,用手摸就能摸出脸长什么样。
纯特么扯蛋,我摸半天,也摸不出个四五六,如果再来个女生让我摸,估计我也摸不出谁是谁。
我记得韩媌媌就一个耳洞,并且没戴耳环。
耳洞是能摸出来的,小米粒大的一个小疙瘩。
我一只手在摸她耳垂上的耳洞时,另一只手故意去摸她的眼睛和鼻子,不让她猜到我的心思。
你们不是想跟老子玩吗,老子就陪你们玩。
只是你们玩的不是一个瞎子,而是死神。
我分分钟都想找茬骂人打人,想掐死韩媌媌。
我精神分分钟都处于崩溃的边缘,只需要一点点刺激,就会爆发。
眼睛没瞎过的人是不会懂的。瞎后内心和精神是怎样的一种崩塌,真的是瞎不如死!
那不是用痛苦两字来形容的,如果是断胳膊断腿,至少还能看到希望,眼睛瞎了。就什么希望也看不到了。
从黑暗中走向死亡,这中间根本没有界限,直接就可以跨过去。
如果5天后,我不能复明,那就等于接到死亡判决,我会毫不犹豫的自我了断。
至于老宅地下室的人,我自己都死了,那些人我也管不了了。
如果我复明,他们才有活的希望。
韩媌媌帮我洗完脚后,又帮我按摩头部和后背。
她想把我按摩舒服后直接睡着。她也知道我就像个炸药包似的,随时都可能爆发。
可我胸腔内有一团要炸裂的怒火,不平息一下又怎么能睡得着。
韩媌媌为我按摩能有一个多小时,手都软了,见我还没睡着。
就小声问道:“你想自己睡?还是让我跟你一起睡?”
我冷冰冰的说道:“你说呢?”
韩媌媌道:“好吧,我去洗一下,然后就回来陪你睡。”
小单间,卫生间跟卧室就一墙之隔,我能清晰的听到淋浴声。
韩媌媌洗半个多小时,然后水声才停。
又墨迹好一会,才走进卧室,啪的一下关掉灯。
其实关灯不关灯对我来说都一样,都是一片漆黑。
随后脚步声向床这边走过来,一个女的,带着一身沐浴露的香味在我身边躺下来。
韩媌媌的闺蜜给韩媌媌出的馊主意就是,反正我是个瞎比,从足疗屋找个女的来替代就行。
我没听到韩媌媌说同意不同意,她应该是用点头或摇头表示的。
我直接就去摸对方耳垂上的耳洞。
这个女的耳朵上竟然有三个耳洞,并且还戴着耳环和耳钉。
我一脚把这个女的踹下床。
对方尖叫一声,然后气急败坏破口大骂:“你个瞎比,你踹我干嘛?!”
循着声音,我一个大耳光呼过去,对方立刻没动静。
一阵悉悉索索的慌乱声,韩媌媌把那个女的送出去。
然后回到床边对我说道:“你干嘛打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我怒骂道:“我跟你们这帮傻比有什么话好说,是不是你们先招惹我的?!”
韩媌媌道:“就算我弟先招惹的你,你也不至于用邪术把他杀掉吧,你也太狠了吧,你还是人吗?!”
我气急败坏的叫骂道:“你特么就是个傻比,我告诉你一百遍。你弟不是我杀的,你凭什么就认定你弟是我杀的,如果真是我杀的,警察早把我抓起来了!”
韩媌媌哽咽道:“反正我了解我弟,不管怎样,我弟都不可能自己从楼上跳下来,就是你用邪术弄的!敢做不敢当,你不是个男人!”
我崩溃的大骂道:“我草你大爷的,你就是脑子有毛病,好,既然你认定你弟是我杀的,我现在给你一次机会,你现在可以杀掉我给你弟弟报仇,掐死我,勒死我。拿刀割断我的喉咙,我要是动一下,我是孙子!杀掉我,你也得枪毙,咱们一起到阴曹地府去找你弟说个明白,来呀,动手吧,来呀!”
空气瞬间凝固,我们俩陷入僵持中。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等着,韩媌媌站在床边,好像连呼吸都停止了。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韩媌媌才发出一声叹息,然后在我身边躺下来。
我满腔怒火的说道:“韩媌媌,你给我听好了,我不管你弟死的多冤多惨。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现在这个样子,就是你们姐弟俩害的,如果我眼睛不能复明,就算到阴曹地府,我都跟你们姐妹俩没完!”
韩媌媌也崩溃的哭叫道:“你说我弟不是你害死的,那你告诉我,我弟是被谁害死的?”
我道:“谁雇的你弟来逼我卖店,就是谁害的你弟,你自己去查吧。我没有义务管你弟的破事儿!不过你既然答应做我老婆,就要尽到做老婆的义务,你这是自找的。”
说完之后我一翻身,就开始行使老公的权力。
我刚要长驱直入,韩媌媌呀的叫一声好疼。
然后猛的把我推开,说她有一次差一点被一个坏蛋侵犯,留下阴影。
留你妹呀,瞎编个故事骗老子,你就是不想给老子。
不过我相信她确实冰清玉洁。
在我上去的一瞬,她紧张得的浑身直哆嗦,虽然我瞎了看不到,但是能感觉到她的那种紧张恐惧,那是装不出来的。
不是我不怜香惜玉,是我们俩之间毫无感情可言。
我们俩之间只有仇恨,想杀死对方的仇恨。
她同意做我老婆。就是想把我留在她身边,查出我是怎么害死她弟的。
可能是怕我发火吧,她就用怀柔策略,主动抱住我,希望这种事能慢慢来。
我整个人都处于崩溃状态。又怎么可能慢慢来。
从失明之后,我心里除了恨还是恨。
我没招谁没惹谁,是你们先招惹我的,你不是想报复我吗,咱俩谁都别想好!
不行。我不管复不复明,这都是她对我的补偿。
她就得给我,这是交易。
想到这我就又来劲了,一翻身就又上去了。
韩媌媌真害怕了,紧张的不行。
不过她只是劝说,不敢对抗我,毕竟这是她亲口答应的条件。
见我不达目的不罢休,于是无力的说道:“你非得要来吗,这可是咱们俩的第一次,你不想给这第一次留下美好的回忆吗?!”
你给我都弄成瞎比了,还留你妹回忆!
过几天如果我不能复明,你特么就跟着老子去管棺材里回忆吧。
我亲她的时候,能感觉到她的脸上全是泪水。
她看出我铁了心,就像上刑场似的长吁了一口气。
不挣扎,也不求饶,冷冰冰的没有任何反应,就像尸体一样对抗我。
我管你尸体不尸体,我已经是万念俱灰。
这都是你们姐俩害的,我要报复,往死了报复!
韩媌媌没她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
在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后还是哭了。
我却在这种报复中。得到一种满足。
结束后,我竟然不想死了。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奇怪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感觉。
第二天一早,韩媌媌没有起床,一直在床上躺着。
不过她身心的疼痛,并没有让我感到多好受。
虽然她把我眼睛弄瞎了,但是报复完她以后,我觉得没意思。
快到中午,她才起床,起来后给我冲杯牛奶。把面包放在我面前。
无力的说道:“我实在站不住,不能给你煮粥煎蛋,你早上对付一下吧,我还得躺着。”
有那么一瞬,我好像有点心疼她,毕竟她这伤痛是我造成的,她还得咬着牙起来烧水给我冲牛奶。
不过这种心疼一闪即逝,出于人的本性吧。
如果是断胳膊断腿,我至少能看个电视看个手机,这眼瞎真是什么也干不了。
吃完早饭,我摸索着在屋里走一会,便无聊的想死。
我想跟人说话,便摸索到床边,挨着她坐下来。
虽然我想跟人说话,可跟她又无话可说,我们俩的关系特别尴尬。
我们俩没有心里和语言上的勾通,只有身体上的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