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止客人动手?”琦画不解。
不是浮白公子喝醉了把人迷晕暴打吗?怎么是阻止客人?
“浮白公子今日有些不同,你务必要保住浮白公子清白。”管事推了琦画一把,急切道,“如果你能成功,往后你可以不用做杂活,楼里白养你。”
琦画一头晕雾。
保住浮白公子清白?
难道浮白公子今日喝醉没有发狂?
可,他刚才出来的时候,浮白公子是要发狂了的。
琦画想不通,只能去先前的包厢取画具和未完成的画,准备去四楼。
此时,君繁已经抱着浮白上了四楼。
一离开众人视线,君繁终于忍耐不住,将人扔了出去。
浮白心知惹恼了君繁,早有防备,人被扔出去,还未落地就手一撑地,一个鹞子翻身,站稳。
“陆兄,还没到房间里呢,你就这么扔我,万一被人看到,可就麻烦了。”浮白极好心情的调侃。
当然,他也知道自己会被扔,这周围一定没有人,明处没有,暗处也一定没有。
君繁的视线在四周一扫,道:“带我去你之前提过的那间从不对外开放的包厢。”
四楼突然守卫空虚,一定有问题,不是发现了什么,故意诱敌深入,就是鬼王行踪有变。
必须马上查。
“好吧,陆兄随我来。”浮白也知道轻重,没有再玩笑,带着君繁朝四楼深处走。
四楼与下面二、三楼设计不同,是封闭式楼道,楼道有花灯为引,灯光氤氲,暗香浮动,竟有一种迷离意境。
可,两人却是无言疾走,一直走到一处转角,浮白才停下,指着前面一间包厢道:“就是那间。”
包厢在一个极偏僻的角落,依然没有人看守,看起来就是一间十分普通的包厢,但包厢周围却隐隐有玄力浮动,暗藏阵法。
君繁感知了一下,确定里面没有人,带着浮白几个速闪,避开阵法,进入包厢。
包厢十分宽敞,布置奢华,却没有任何乐器逗趣之物,显然不是男倌的房间。
包厢里也确实没有人,但是……
“有血腥味。”君繁道。
“嗯?有吗?我怎么只闻到了酒味。”浮白嗅了嗅,道。
君繁双手结印,淡淡的金光覆盖整间包厢。
包厢里顿时影现出几个时辰前的情景。
一身黑衣的鬼王歪躺在榻上,一名中年男子恭敬的垂首站在房中。
浮白看着突然出现的影像,紫黑眼一亮,忙开口:“站着的这个人是清风徐来的管事,这个戴鬼脸面具的男人应该就是清风徐来真正的主人。”
君繁指尖光芒一闪,影像里出现声音。
“尊上饶命……尊上饶命……”管事连连求饶的声音传出,“那北迟律的东宫从未出现女子,北迟律又去了东麒,属下……属下真的查不到。”
“那就去死。”鬼王掌力挥出。
掌力落到管事身上,管事连人带尸炸成血粉。
“收拾了,找个不蠢的接管这里。”鬼王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包厢。
君繁眼眸微闪。
鬼王追查陆瑶月做什么?
难道,昨日她那翻过河拆桥的说辞把鬼王气狠了,鬼王一直误会她看上了陆瑶月,是准备抓了陆瑶月报复她、或者挟制她?就如当初在鸿蒙书院,鬼王意图虐杀古黎琳,也是为报复她。
若真是如此,那她只能说,鬼王这次是选错了人。
此时,浮白啧啧出声:“我说刚才那丑东西怎么敢出来拦我,原来是晋升管事了啊,可惜也是个活不长的。”
“怎么说?”君繁问。
“因为陆兄要带我离开了啊,清风徐来肯定不会放我,陆兄只能用特殊办法把我带出去。我失踪,他逃不了责任,这鬼面男人一看就不是好说话的,他死定了。”浮白对着君繁眨了眨眼,又道,“不过,陆兄也别在意这丑东西,这人长得丑,人也刻薄得很,成日想着法虐待楼里不赚钱的公子,死了也是除害。”
君繁瞥了眼浮白,手上金光再次一闪,影像流速顿时加快。
可,影像里却再也没有出现鬼王。
君繁皱眉,确定外面依旧没有人,手中金光大亮,倒影阵阵图扩大,延至包厢外,影现的景象也再次回到鬼王拂袖离去之时。
影像里,鬼王拂袖离开。
浮白也打开门,站在门内看着外面离去的鬼王,嘴上连连惊叹:“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瞒过陆兄,这简直是神技啊!”
君繁没有回应。
她不知的事实在太多了,但都是极久远的事。
倒影阵虽厉害,却对修为有要求,重现之事越久远,所需修为越高。
若非如此,她早已揭开所有谜团,把暗处的人揪出来解决了。
只可惜,她的修为不够。
此时,影像里的鬼王已经走到他们之前来的转角,转了过去。
君繁只得撤了维持倒影阵的灵力,带着浮白掠过包厢外设的阵法,落到转角处。
君繁正准备再次布阵,却感知到有人上楼,眸色顿时一沉:“有人上来了,你的房间在哪?”
“直走,醉浮阁。”浮白道。
君繁提起浮白,如晃影般速闪,进了醉浮阁。
两人进入房间不久,房门就被敲响,琦画的声音传入:“陆少,浮白公子,琦画可以进来吗?”
“不必。”君繁皱眉。
琦画是她点的作画公子,之前浮白醉酒,她让人暂时出去,没想到这人竟真的只是暂时离开,现在又回来了。
“可是,陆少要的兽图,琦画还未画完。”琦画开口。
“去之前的包厢画,画完拿上来。”君繁道。
“这……琦画是陆少点的人,若是不陪陆少,管事会惩罚琦画,琦画不会打扰陆少喝酒,请陆少应允。”门外,琦画身形动了动,跪了下来。
“滚!”浮白提起桌上的空酒坛砸在门上。
外面的人身形一颤,仍坚持跪着。
“哟,有意思!”浮白扬了扬眉,对着君繁低语调侃,“这琦画居然不怕我发酒疯杀人,不怕死的找上来,还赖着不走,是不是看上陆兄了?”
“你觉得可能?”君繁瞥了眼浮白。
浮白颇有架势的上下打量了君繁一番,笑道:“陆兄这脸虽然不及东麒太子俊美,但也是俊朗端正。之前,我醉酒时,陆兄舍己救他,他定是心存感激,就算不到爱慕程度,也许也已经将你定为可以依附的良人了。对了,这琦画平日最爱画男子,绝对有断袖之癖。”
君繁的脸,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