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夫人醒来后,全身酸痛乏力,头也还是昏沉沉的,对于昨晚的事,她并非完全没有印象,只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是做了个冗长的春梦,她梦到了自己的夫君沉长端,自己与他赴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巫山云雨。
想起沉长端,秦国夫人心中先是甜蜜,复而才是哀伤。她的丈夫已经死在了战场,再也回不来了。
晶莹的泪从眼角滑落,秦国夫人坐起身,盖在她身上的寝被掉落,再也遮不住身上青红的暧昧痕迹,心猛然一惊,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她已为人妇多年,怎会不知这痕迹是何物,在皇后宫中敢趁她酒醉时侵占她的人,除了这晋国的帝王,还会有谁呢?
昨夜发生的一切慢慢在脑海中还原,原来那根本不是春梦,她从不会醉到分不清梦与现实,肯定是昨夜的酒有问题,她才会稀里糊涂将魏珫错认成沉长端,像个不知餍足欲火中烧的荡妇一般缠着他要了一遍又一遍。
明白一切后秦国夫人的泪珠像断了线一般往下落,她跌跌撞撞到皇后的梳妆台旁,走动间腿间火辣辣的疼痛,她羞愤得无地自容,想要摔了梳妆台上的铜镜自戕。
铜镜刚被打碎,皇后宫中的夏姑姑与梅姑姑一直守在寝殿外,听见动静自然是马上进寝殿将秦国夫人拦了下来。
夏姑姑为她披上外袍,半是劝慰半是威胁道:“夫人,府中的孩儿已经没了爹,断不能再没了娘啊,沉家上下,可全指望夫人你了。”
秦国夫人一愣,失去了挣扎的力气,想起一双与爱人的儿女,缓缓将那屈辱嚼成血,生吞下肚。
“做这番贞烈姿态给谁看?昨日不是你搂着朕,要朕这个好夫君狠命操干你么?”
男人的声音从寝殿外传来,正是下了朝的新帝魏珫。穿着玄色龙袍的魏珫独自一人踏入皇后寝殿,他看着不过叁十几许,样貌并不算差,甚至可称得上俊美,若不特意摆出威严的样子,看着倒像是风流倜傥的富家公子。
秦国夫人听到他这般说,心血直往上涌,羞恨得脸颊一片潮红,气得直发抖。
“你!”她美目中皆是怒火,叱骂道,“卑鄙无耻!竟做出欺辱臣妻之事!简直丧心病狂!”
魏珫奇怪道:“不是你缠着朕在先,怎还恶人先告状了,昨夜我瞧你可是舒服得很,淫水喷了满床。”
秦国夫人胸膛剧烈起伏:“若不是你下药,我怎会……怎会……”
“你喝醉了,却怪酒中下了药?”魏珫眼中是危险的光芒,“污蔑君上是何罪,不用朕同你说吧,阿玉?”
“啪——”听到魏珫用沉长端才会对她唤的亲密称呼,秦国夫人忍无可忍将手里的铜镜碎片摔到了魏珫脚下,摔得更为破碎。
魏珫几步走到她面前,狠狠捏住她的下巴,面色阴沉道:“朕宠着你,你就是秦国夫人,将军府还是那个将军府。你若是惹恼了朕,沉家和苏家会变成什么样,自己掂量掂量吧。”
说罢,魏珫甩开手,将秦国夫人推倒在了地上。秦国夫人狼狈倒地,衣袍散了开来,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肌肤上深深浅浅的痕迹,她慌忙掩住。
魏珫深深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遮什么,你浑身上下哪里我没有见过,往后坦诚相待的时候还很多。”言罢也不管秦国夫人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脸色,转身离开了寝殿。
秦国夫人的泪珠不断滑落,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一般窒息。她恨魏珫,原来那个人早早觊觎于她,沉长端一死,他便忍不住那龌龊心思,强占了她,就连与她姐妹相称的皇后,也不过是帮凶罢了。这里是皇后寝宫,发生了这样的事,若说皇后不知情,她是如何也不相信的。
皇后孟氏到此刻也不敢出来见她,魏珫离开后,夏姑姑和梅姑姑替她梳妆更衣,她像一尊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木讷寡言。
秦国夫人的马车停在静德宫门口,牵马的是太监总管高湖。夏姑姑与梅姑姑扶着秦国夫人上了马车,秦国夫人刚上马车,就吓得惊呼了一声。原是她的贴身大丫鬟苏蔷衣衫不整躺在马上内,前后两个穴都被操得红肿外翻,身上全是干涸的白浊。
苏蔷一见到秦国夫人,哭肿了的桃子眼有落下泪来,哑着嗓子唤了声“夫人”。
牵着马的高湖听到秦国夫人的惊叫,隔着车帘细声说:“陛下说苏蔷姑姑这般年纪也还未嫁人,肯定还没尝过和男人欢愉的滋味,特地赏赐了好些壮实男人给她,这份圣恩浩荡可是独一份呢。”
“呸!无耻之尤!”秦国夫人几乎要将一口银牙咬碎,她将苏蔷搂进怀中,想要不顾一切放声大哭,却因着是在宫内,只能无声泪流。
马车驶过皇宫,马儿脖间的铜铃叮当作响,金丝芍药的妆花车帘彰显出马车主人的尊贵。能在宫内乘坐马车的,除了秦国夫人,没有第二人能有这份恩宠。宫人远远见到马车便行礼退避,心中无不艳羡这份帝王恩,殊不知马车里的人儿早就哭断了肝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