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江浩轩的脚步僵在原地。他离开不过数十分钟,回来撞见的却是这样一幕。
尤其是当看见女人身边那道挺拔高大的身影时,那汹涌而来的诧异、后悔,一时充斥在了整个心底。
明明努力了那么久……却好像,有什么东西又要离他而去了。
男人就这般木讷的伫立着,陷在一场她给予他的枷锁里,画地为牢。
……
宋斯曼红着眼睛和母亲分开,湿润的眼眸像是缀满了星星一样好看,“妈,这假坟明天就找人来销了吧,晦气。”
不等万玉英回答,男人率先开口:“斯曼,我马上就吩咐下去。”
她没有搭理他,温静的面容十分平淡,只挽着母亲便朝下山的路走去。
景司墨也不恼,好不容易她回来了呢。眼底满满都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乐此不疲的跟在母女身后,一路保驾护航。
刚走出去没几步,宋斯曼眼神一眺,便看见前方脸色微白的江浩轩。
她一愣,蹙眉停了下来。
“女儿,他是?”万玉英顺着目光看过去,打量着正朝二人走来的男人。
江浩轩沉步在她面前停下,嗓音里可以听出极力压抑的颤抖,“斯曼,看到伯母没事这是太好了。”
“浩轩……”
这些年,她不是不知道这个男人对自己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宋斯曼有时候感慨,有这样一句话说的很对——人和人的出场顺序很重要。
陪你酩酊大醉的人,是没办法陪你回家的。
这个男人之于她,便是这样的存在。
无奈,内疚,百感交集。
她已经死过一次,不欠任何人,唯独欠他。
这份恩情,宋斯曼这辈子都不知道要怎样报答。
江浩轩抬手抵在了自己的唇上,示意她不要再说。转而露出一抹温润的笑,像昔日那般亲切,“我说过,我不喜欢听你说谢谢。”
话毕,抬手将女人挡在颊侧的碎发撩到耳后,浅浅道:“你和伯母先走,我有事要找这个男人。”
宋斯曼犹豫着,身旁,母亲忽然拉了拉她的手,摇头道:“走吧。”
她探寻的目光落到江浩轩脸上,“浩轩,我跟这个人已经没有关系了。不用节外生枝,那我在山下等你。”
江浩轩颔首答应。
待母女离去,他脸上的笑意骤收。转而用着鄙夷的眼神冷冷射向男人,咬牙切齿道:“景司墨,你真卑鄙。为了骗她现身,竟然联合斯曼母亲来演戏!”
景司墨心情极好,不怒反笑,眉头微微一挑:“随便你怎么说。我心情好,今天就不跟你计较。说到这还要先感谢你帮我照顾老婆,我们之间的账,日后我会找你算。”
江浩轩的拳头骤然握紧,几乎被他轻快悠扬的语调气得快要吐血!
这一次,他犯了一个致命的失误!
景司墨懒懒的扫他一眼,不愿多说。看起来心情是真的很好,嘴里不仅哼着小曲儿,手里还转着一朵不知道从哪里摘的狗尾巴草,就这样悠然自得的下山去了。
留下江浩轩站在原处,脸色一阵青白交错。
宋斯曼和万玉英在山下等了一会儿,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终于下来。
景司墨手里攅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深眸就一直没有离开过女人,大步朝她走来。
宋斯曼别扭的拧眉,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