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赵晏之果然还在睡着,景肆轻手轻脚的走到她旁边,把东西放下,又捏了她一缕头发放在手里把玩。
把玩了好一会儿,才推了推她,喊道:“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来啊。”
赵晏之闻言直接转了个身,咕哝了一句:“别吵,困着呢。”
“快起来吧,别睡了,我给你买了喜欢吃的东西。”
“嗯?”一听说有她喜欢吃的东西,赵晏之立马睁开了眼睛,问他道,“哪里?”
景肆从旁边拿了一个油纸包裹着的东西递给她道:“酥糖糕,吃不吃?”
“吃。”赵晏之立马道。
“想吃那就起床吧,别人都起了,就你没起,你好意思吗?”
“怎么不好意思,”赵晏之边穿外套边道:“我昨儿睡得最晚,当然起的也最迟了,这不是正常的嘛,而且我以前起的还晚呢,那时候你怎么不说,今儿倒是巴巴的跑来说了?”
景肆替她拆开油纸,拿了块酥糖糕,示意她低头道:“那时候在京城,无所谓,现在又不在京城,这里又这么多人,当然要说了啊。”
“切,”赵晏之低头吃了口糕点,口齿不清的道:“我看你就是报复我昨晚打了,所以你才想报复回来。”
“得了吧你,要按照你这么说,我早都不知道报复你多少回了,还会忍到现在?”
“行了行了,别说了,快,帮我梳一下头。”赵晏之哪里想听他唠叨,赶紧打断他坐到化妆台前道。
说着,她还把梳子递给了景肆,示意他给自己梳头。
“懒得你。”景肆接过梳子,放下糕点,无语的道。
“你也十几岁的大姑娘了,就不能学着自己梳头吗,老要我给你梳头,我都快成你的专属梳头嬷嬷了。”景肆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吐槽她道。
赵晏之坐在梳妆台上,听着那熟悉的唠叨声,不由得笑了笑,又有些困倦的打了个哈欠道:“这不是有你嘛,而且最早是你说的要给我梳一辈子头的,你可不能耍无赖啊。”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而且那时候我年龄小,不懂事,被你坑的说的那话,不能当真的,结果你还当真了,也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
嘴上虽然吐槽,但手上动作却没停,拿着梳子小心翼翼的给她梳头发,赵晏之的发质相当好,又黑又亮,头发浓密还直,不知道羡煞了多少人。
“听你这话,你现在是后悔了啊?你要后悔的话也行,大不了以后我找别的人给我梳头,找谁呢……,唔,谢惊风好像是个不错的人选啊,你说要不要选他啊?”
“不行!”景肆想也不想道,“你的头发除了我哪个男的都不许碰,谢惊风更不行!”
“为啥啊,你们两不是好朋友吗?都好的能穿一条裤子了,给我梳个头发算什么?”
景肆顿了一顿道,“反正就是不行。”
赵晏之笑了,偏头对他道:“你是不是忘了,名义上来说,我可是谢惊风未婚妻呢,对比你,他给我梳头好像更合清理吧?”
“狗屁的未婚妻,那不过是娃娃亲罢了,而且他娘又不喜欢你,也不承认这门婚事,你是绝不可能嫁到他家的。”听赵晏之说起这事,景肆立马急了,也顾不得什么教养了,立马骂出了声来。
“呵呵”赵晏之笑了笑,并未言语,只是示意景肆继续帮她梳头。
屋外,香兰打扫好了卫生,林岚和景屹也已经做好了早饭,把早饭端到客厅,喊了她们过来吃饭。
没一会儿,人便都过来了,赵晏之先去洗漱了下,这才落了座,而景肆就坐在她旁边。
大概是之前赵晏之的那句谢惊风也算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刺激到了景肆,一顿早饭吃下来,越吃他越心神不宁。
谢惊风是他好哥们没错,这一点他也承认,但他不想承认的是谢惊风是赵晏之未婚夫的事。
他跟着赵晏之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深知赵晏之的脾气。
赵晏之这个人大大咧咧的,什么事都不会放在心上,成亲这事对别人来说是庄重无比的,但对她来说就像过家家一样,高兴了就成亲,不高兴就直接合离,反正太后宠她,也说过如果她以后嫁人了受欺负了,或者过得不高兴,直接合离就好,大不了太后养着她
也正是因为这句话,景肆的这颗心才放了下来。
可刚刚赵晏之居然说要是他不愿意给自己梳头的话,她可以直接去找谢惊风,而且对比他,谢惊风要光明正大的多。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他才紧张担心,怕赵晏之真的为了这么随便的一个理由去找谢惊风。
毕竟按赵晏之的性子,真有可能做出来这事。
于是他慌了,就像是独属自己的宝贝,忽然有一天告诉自己,她要离开了,去找别人了,这让他怎么不逛。
因此这一顿早饭他吃的索然无味。
吃完后,他便拽着赵晏之出门了,赵晏之问他去哪里他都没说,只像个无头苍蝇似得漫无目的的走。
自家弟弟高不高兴,景屹自然是能看出来的,不过这次她难得的有些为他开心。
看这样子,景肆这是开窍了,知道自己喜欢的是赵晏之了。
林岚看了她一眼,笑道:“看来你家白菜开窍了。作为白菜的姐姐,我想采访你一下,此刻心情如何啊?”
虽不知道林岚话里的采访是什么意思,不过白菜是什么意思她还是能听出来的,于是她笑道:“挺开心的吧,但同时也有些担心,毕竟我能看出来,赵晏之只是把他当弟弟,我就怕他发觉自己的心意后,越陷越深,最后拔不出来。”
“能不能拔出来看时间吧,不过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我倒觉得,赵晏之不止把他当弟弟,如果只是当弟弟,应该不会允许景肆进出她的房间的,尤其事睡着的时候都能进去,这代表的是绝对的信任,只是弟弟的话,怕是进不了她房间吧。”林岚给她分析道。
“你不知道,赵晏之这个人大大咧咧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对于她能让景肆进出她房间这事,我倒是完全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