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眸光锐利如冰棱，说出的话更是冷酷无情。
“把你的蛋糕带走，我讨厌草莓蛋糕，并且，今天也不是我生日。”
刘老师呆呆地看着苏墨，这下她再也忍不住了，“哇”地一声哭出来，伤心欲绝地抱着蛋糕夺门而出。
苏墨关上门，脸色骤然变得阴沉，“苏沛晞，现在你可以出来，跟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怎么回事！”
苏沛晞总算从自己的卧室门后闪了出来，他低着头一步一挪，走到苏墨面前先咧嘴笑了，颊边漾起两个甜蜜的小酒窝，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苏墨你回来啦？工作一天辛苦了，你是要先喝水，洗澡还是吃饭？”
苏墨的牙关清晰地“咯嘣”一声，“苏沛晞，你这些话都是从哪学来的？”
苏沛晞瞅了瞅苏墨的脸色，毫不犹豫地把林思远招了个干净。
“是林叔叔说的，你没老婆，回到家没人欢迎会伤心，让我多照顾着你些。”
“……不需要！”苏墨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同时在心里给林思远记了一笔。
“那刚才呢？你的语文老师，她又是哪里不对劲？”
苏沛晞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膀，“她非要缠着问我，你喜欢女人穿什么样子，我又不懂女人的衣服，就想到林叔叔说过男人喜欢女仆装，我就告诉她啦！”
苏墨此刻连叹气的力气都没了，“那生日蛋糕是怎么回事？”
“嗯……”苏沛晞苦着脸，手指抠着自己的下巴，看上去十分为难。
“昨天她问你的生日，那、我怎么能记得住嘛！她又不停问东问西，太烦人了，我就随口说是明天咯，反正你也不喜欢吃蛋糕，没差别的。”
“……”苏墨深呼吸了三次，暗暗劝慰自己，不能家暴，不能打孩子。
“苏沛晞，你觉得自己找的借口能让人相信么，算上保姆、老师，这已经是第几个了？还说你不是故意教她们这么做的！”
他看着脑袋已经快埋到胸口的苏沛晞，却没有露出丝毫心软的意思，严肃地补充道，“别忘了我怎么教你的，不许说谎！”
苏沛晞抬头飞快地瞄了苏墨一眼，连忙又把脑袋埋的更深些。
他撅着嘴说，“反正我就是不喜欢她们嘛！一个个都是大人了还能被我骗，只能怪她们自己蠢！谁叫她们总是向我打听你的事？我又不是个傻瓜，以为我看不出来么？我才不要这种女人给我当妈妈呢！”
苏墨工作了一整天，到这会儿本来就够疲惫了。
他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各种麻烦，耗尽了耐心吼道，“谁说要给你找妈妈了？你能不能安心呆在家里，让我省点心啊？保姆走了，你现在又把家庭教师赶走了，你自己说！到底想让我拿你怎么办？”
苏沛晞毕竟只是个不到五岁的小孩，他被苏墨吼的呆了呆，瘪瘪嘴哭了起来。
“我不要保姆，也不要老师！我要妈妈！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就我没有！”
不知怎么的，苏墨听着儿子带着哭腔的控诉，心头的怒火像淋到了雨水，渐渐地被浇熄。
取而代之的是潮水般一层层漫上来的无力感，以及歉疚。
他望着哭得伤心的苏沛晞，叹了口气。“好了，别哭了，是我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