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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染呆呆的看着北子卿惨白的手滑落了下去。一种奇怪的感觉,生老病死,从来都是很平常。但是这一刻,穆染的心也随着一块死了。他……爱我吗??
  是这样吗??穆染苦笑,红肿到几乎看不见的眼睛哉也没有了眼泪。穆染疯狂的想要给北子卿输入灵力,但是北子卿却像是一块石头的一般,没有丝毫的反应。
  “你给我滚开啊!!!”不知从何处跑过来的安娘一把推开了疯狂的注入灵力的穆染。抱着石头的一样的北子卿,嚎啕大哭了起来。
  穆染呆呆的坐在血泊里,看着安娘,看着北子卿。看着着浑浑噩噩乱七八糟的人间……笑了。
  脑海里满满的,却都是关山,那破道观后面那一颗挂满了红绸的树,红的耀眼,就和这遍地的鲜血一般。哈哈哈哈哈哈,这样的感情,就只能这样吗??
  哈哈哈哈哈哈,上清境这稀稀拉拉的雪,是不是,该好好的下一场了啊……
  就像是当时的混沌之境一样,只不过躺在地上的人变成了北子卿,无能为力的却是他穆染。那人也不会再突然之间跳起来抱着自己说……
  说要给自己一个轰轰烈烈的婚礼,一场世人称赞的十里红妆。原来,自己,或者还有他,还有山门与娄天机那一树的红绸。或者还有,颉奇与司若尘。
  都不过是一场笑话罢了,可笑的紧。全都是世间蝼蚁一般的生命里的一丝微不足道的小小的逆流,引不起风浪,发不出光亮。转瞬便被淹没在这滚滚车轮的时间里,再多的心碎再多的不舍与遗憾,都将化作云烟,随风散了一地的悲催,捡也捡不起来。
  这感情,便随他散了吧,那么努力,都抓不住的感情啊……终于还是随着时间全都散了,散了,全都散了
  北子卿献上了自己的魂魄,祭奠了殇华的怨灵。
  此间,再无他上清境敛安司司主北子卿。只不过啊,世间多了一个无处安放的灵魂,一个伤心的姑娘,便再无其他。
  好像,也没其他的什么事情了吧,哈哈哈哈哈,只是一个生命,一段不该有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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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丹紫霞,新盖起来的楼阁在这新的一轮落阳的余晖中越发的好看。琉璃瓦盏,风铃摇曳。雕梁画栋之上新上的彩釉的味道都还没有彻底散去。这片地方,脚下的三尺故土依旧在,千年万年也不曾变一回。而现今,景已不是那个景,人也不再是那些人。
  一场大战,多了焦土,没了故人。上清境重拾了名誉和昔日的土地。新建起来的亭台楼阁比之前来说,多了华丽,少了一丝清雅,和那故人的霜迟花。
  上清境老灵尊据说是疯掉了,又说是练功走火入魔,有说是与……嗯,某人在一起受不了世俗的刺激。说什么的都有,不过,真相如何,真正在乎的又有几个?
  反正是司若尘继承了他大哥的位子,成了信任的灵尊。甄娘的孩子?算是饶性的活了下来,被司若尘收养,好像是叫什么……嗯。琰雯儿吧!
  也不知道人家新任灵尊是怎么想的,这事情,都是人家大人物的文邹邹的事情。
  一场山河巨变,倒是没把关山那一座破道观后面的一树红绸没怎么样,只不过是那树下的一冢孤坟啊,变成了合葬……这也算,最好的结局了吧。
  安娘?她自尽了,生下孩子之后把孩子丢给穆染,便从那天北子卿身亡的那片地方的一个裂谷就那么一纵身跳下去了,再不管这世间的俗世红尘。
  反正在世人眼里,怎么样,他们都才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啊!生同寝,死同穴。倒是好一对痴情的女子,多情的汉呐!!上清境的那一场白事,是办的轰轰烈烈。倒像是补给北子卿的一场大婚一样,到不过是十里红妆,全然变成了白色罢了。
  甚至都还有那文人雅士专门撰写了通篇的墓志铭来纪念他们的爱情。甚至在民间大为流传,估计没个几百年,是消停不了了。
  龙族大伤了元气,退回了混沌之境。据说啊,众龙族找到他们的大王的时候。却是看到了那温城的天枢大长老,与那城主南宫旭聪,动辄风流啊……
  难怪说当年的天枢大长老说什么他南宫城主是一个屁都不会放。据说啊,据说!!两人被抓住的时候,却是抱在一起拉都拉不开。
  至于另外一个人??谁啊!穆染!!
  手中的一颈殇华,这天下便算是再无人与之匹敌。那一天啊,天地变色,血流成河。众人更是把这事情穿的是那叫一个玄乎。
  谁都不知道这个穆染到底是从那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只是那一天血染着一身青衣,眉间朱砂点血纵着手中的殇华裂变这世间的模样。
  谁都说不准他是人是妖,还是地狱里的厉鬼。有的只是越传越玄乎的流传。不知道是谁给穆染还起了一个玄乎的名号来搭配这个流言,妖尊,开天吾工的妖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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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个小崽子!长胆儿了是吧?!你还敢骗老娘不去私塾?!还敢拿着给先生的礼钱跑去干什么帮派啊?!你是不是还想占山为王当个山大王是吧?!!啊啊啊???你信不信我把妖尊请过来治治你啊??!”
  修缮的差不多的上清镇小镇上的一家面馆的老板娘鬼哭狼嚎的教训着自家的孩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拿着藤条四处追打着自家的倒霉熊孩子。一旁的木板门上贴着青面獠牙张牙舞爪的一张辟邪门神。上书,天工妖尊。
  一旁,默默的飘过去一个一身素衣的人。眉清目秀,衣抉飘飘。怀里抱着一个老大的篮筐,哼哧哼哧的目不斜视的默默走了过去,手里还吊着一个酒坛子,额头上汗渍亮闪闪的。
  出了城走了不远便是一片小树林,稀稀拉拉的树木,一看就是经过了战火的摧残,断胳膊断腿儿的歪歪斜斜的戳在有些焦黑的土地上。
  再往前不远,便是一座有些破破烂烂的,修缮到一半的城隍庙。门口,一个圆嘟嘟的小破孩手里拿着一个树枝撅着屁股不知道在地上戳来戳去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北笙!干嘛呢你?”那人哐的一声将手里的篮筐砸在了地上,扬起了一层细细的灰尘,将小娃娃给呛的直咳嗽……
  那人急忙忙在框里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里掏出来一方沾着不明干涸液体的帕子急忙忙的胡乱在北笙的脸上身上胡乱的擦拭了起来,却是越擦越黑……
  “穆梳梳,穆叔叔你轻点,笙一疼……”小孩子的一张俊脸不一会就给穆染弄得红彤彤脏兮兮的。那人看着自己手里的越擦越脏的小毛孩子,深吸一口气,直接放弃了挣扎。
  算了算了吧,晚上给直接洗洗吧,这个样子……晚上可不想放在自己床上睡觉。
  那人果断放弃了挣扎,直起了腰来抬手擦一擦额头上亮晶晶的汗珠,却也是在额头上留下了一串黑漆漆的印记。一身粗布素衣,一双桃花眼又嫌弃又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小的人儿。
  看着那一张肉嘟嘟的有七八分像是北子卿的小小的黑脸,弯了弯眉眼,顿时便笑的没心没肺的。却是穆染啊,只是没了那眉间的一点朱砂,却是多了一分人间的气息。
  原是那一天啊,北子卿用自己的魂魄祭奠了殇华,将另外一半魂魄,还给了穆染……
  “穆叔叔你笑什么啊?”小破孩顶着一张肉嘟嘟的小黑脸眨巴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咧着嘴巴笑的和一个三百斤的大傻子一样的穆染。
  “没事没事,哈哈哈,没事没事,等等啊,穆叔叔给你做饭去!今天晚上,咋们吃肉!开心不?哈哈哈哈哈哈……”
  小小的笙一的眼中却是从穆染抱起篮筐的那一瞬间起就开始有些惊恐,半晌,颤颤巍巍的问道“是,穆叔叔之前做的那个黑黑的很硬的肉肉嘛……”
  小孩子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穆染直接粗暴的揉了揉北笙的脑袋,瞬间,原本一个乖巧可爱的小瓷娃娃就在穆染的手里变成了一个小叫花子。
  “放心啦,你穆叔叔,我今天买的烧鸡!哈哈哈,开心不?”
  “开心开心,穆叔叔最好啦!”小北笙顿时便高兴的手舞足蹈。穆染得意的挑了挑眉毛,抱着一筐东西拎着笙一就进去了。腰间失了颜色有些暗淡的殇华一颤一颤的。
  或许,这就是北子卿,留给我的最珍贵的一份珍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