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豆豆先是一愣。
然后也反应了过来。
囧到无以复加。
顾不得慕容御,一把抓住被子蒙住自己,就往卫生间跑去。
慕容御红果着坐在床上,看着姜豆豆狼狈的身影,忽然之间,任何脾气都没有了,还不禁一笑。
“这个笨女人。”慕容御说道。
他知道自己的声音是柔和的,但是没有想到会那么的宠溺。
姜豆豆站在卫生间花洒下,有种想要撞墙的冲动。
自己以前也算是个比较慎重的人,怎么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不断的用水去洗,好像这样可以忘掉一切。
忽然,有人敲门,不用问,自然是慕容御。
姜豆豆没有勇气去开门面对他,只好尴尬的说,“我在洗澡,你要是想上厕所,麻烦去别的卫生间。”
本来以为会被慕容御训斥一顿,但是她话音落后,门外就没了声音。
慕容御应该走开了吧?
毕竟尿床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对于小孩子可以不计较,任何男人看到自己的妻子出了这种事,可能会有很多厌恶,她可以理解。
所以,姜豆豆开大了水流,尽量想将自己快点洗干净。
正当她快要洗完的时候,觉得一只手攀在她的肩头,姜豆豆吓得惊叫。
“看来要多加练习,你还是不习惯我。”慕容御的声音低沉的传来。
“你怎么进来的?我明明将门反锁了。”为的就是防止他会进来,姜豆豆惊讶的转过身。
他说的倒是好听,习惯他?这种背地里吓人的事情,一辈子也不会习惯的。
这和习惯没有关系。
慕容御攀在她肩头的手并没有拿开,另一只手抬起,修长的手指上挂着一串钥匙。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那眼神分明在说,笨蛋,不知道世界上有钥匙这中东西吗?
姜豆豆瞬间觉得自己智商降低到负数,低下了头。
“啊!”刚一低头,有惊叫出声。
原来慕容御什么都没有穿,就那样站在她面前,好身材一览无余。
姜豆豆捂脸。
但是看不到,可以听到。
紧接着她就听到了慕容御低沉的笑声,这资本家连笑声都那么有磁性。
再然后是一声清脆的响声,应该是那串要是被他丢在了洗手台上发出的声音。
最后,姜豆豆只知道自己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有慕容御更加魅惑沙哑的声音在她耳边盘旋回响,“笨一点没有关系,看来还是老话说的对,勤能补拙,必须多练习。”
姜豆豆很自然就明白他想要做什么,这资本家就不知道累吗?
而且智商其实这种事情能够弥补的?
每次她都累的半死,想睡到地老天荒,在困倦的时候,智商恐怕不仅不能长进,还会愚钝很多吧?
只是这道理没有办法和资本家去讲。
资本家从来不讲道理。
姜豆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但是心里很踏实,知道每次这样的时候,慕容御必然会帮她洗澡,然后吹干她的长头发,不会让她着凉。
只是这次仿佛特别累,睡的也最深沉。
姜豆豆不知道睡了多久,就感觉到有点冷。
按说飞机卧室里有空调,不应该会感觉到冷,但她却实实在在的感受到冷了。
人还是很困,还要继续睡,冷的时候就会下意识的去寻找温暖的地方。
姜豆豆找到了。
呼吸着慕容御独有的气息,她知道那是他的怀抱,睡的更加安稳了。
刚才的冷应该是梦境吧,但很奇怪,不管怎么睡,那股冷意一直存在。
“怎么会这么冷?下雪了吗?”姜豆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说下雪,只不过是人们在感觉到冷的时候一种潜意识里的想法。
但是慕容御很淡然的对她说,“嗯,就是下雪了。”
“啊?”姜豆豆惊得没了睡意。
她知道有六月飞雪这回事,但是那是窦娥冤。
虽然是慕容御设计让她嫁给他的,一开始的时候可能还有一些气氛,而到了现在,她真的没有感觉到冤屈。
“你是不是发烧了说胡话?”姜豆豆伸手用手背试了一下慕容御额头的温度。
慕容御忽然一笑,笑中带着心机。
他长身而起,抓过一旁的晨衣披上,往外面走去。
姜豆豆心里说,看,就披一件薄薄的晨衣,他都不觉得冷,肯定是逗她玩的,最近资本家越来越坏了。
可是,为什么人家不觉得冷,她就觉得那么冷呢?
在姜豆豆犹豫的时候,慕容御已经从外面回来了。
站在床头朝着姜豆豆一抬手,一个白色的什么东西飞到了姜豆豆的肩窝上。
好凉,姜豆豆一个激灵。
这才看清楚,那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雪团。
“不是吧?”姜豆豆将雪团拿到手中,更加真切的感受到了冰冷,诧异的看向慕容御。
慕容御虽然没有让人看出冷的样子,但是他身上带着凉气,钻进了被子里,抱住了姜豆豆。
“真是的!”姜豆豆哭笑不得,敢情他是用她来取暖了。
“这里是新西兰。”慕容御暖和过来后,很平静的对姜豆豆说。
新西兰分为北岛和南岛,北岛绝对不会有下雪这种事,而南岛在冬季里会下雪,姜豆豆对这些一无所知,但是仿佛慕容御的解释就能代表了一切,无论如何,她现在是相信了自己整身处在冬天里,像是变魔术一样。
“为什么忽然来这里?”姜豆豆百思不得其解。
一般出来旅游都是往蓝天白云,阳光明媚的地方去,资本家的脑回路果真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
慕容御紧紧的拥住姜豆豆,没有说话。
姜豆豆静静的看着他,感受着他的温度,觉得这冬天也不是很坏。
“再睡一会,好好的睡意都被你打扰到了。”慕容御闭上了眼睛,好像很快就睡着了。
姜豆豆还是头晕晕的,不过有了以前的经验,她猜大概又是慕容御将累的昏睡的她从飞机上抱下来的,然后来到了这里。
这时候,她才开始打量起四周来。
居然是一间小木屋,居然还有壁炉,壁炉里燃烧着熊熊的火,这种东西以前只在童话了看到过。
木屋里设备倒是很齐全,从窗子看出去,外面飞雪漫天。
从夏天到冬天,一步之遥,就这样展现在了眼前。
姜豆豆很饿,想要起来找点吃的,但是慕容御抱的她很紧。
她试着动了一下,慕容御反而抱的更紧了,在深沉的睡梦中,慕容御居然也会说梦话。
那句话就在姜豆豆耳边响起,世界上只有她一个人能听到,但是会铭记一辈子。
“我不喜欢冬天,但是喜欢冬天的寒冷,因为在寒冷中可以相互拥抱,等春天到来的时候,你就已经习惯了这种拥抱,就离不开我了。”
说这话的慕容御没有以往时候的任何气场,只是一个单纯的简单的男人。
却最断人肠。
姜豆豆忽然想哭。
以前她以为爱情就是相濡以沫,但是到底什么才是相濡以沫,她却说不清楚,只觉得那很高尚,轻易不可企及。
现在她明白了,慕容御的这句话就是爱情。
像他这个人一样,连爱情都带着腹黑,让她习惯寒冷中的拥抱,就永远不会离开她。
再腹黑也罢,她喜欢。
这世上没有什么对与错,喜欢就好。
姜豆豆不再乱动,忍着肚子饿,还往慕容御靠了靠,闭上眼睛,不一会也睡着了。
从来没有感觉睡的这样香甜过。
是慕容御将她唤醒的。
“起来给我做饭。”从声音上听,资本家已经睡饱了。
姜豆豆虽然还很困,但还是起来了。
慕容御丢给她很多暖和又轻便的衣服,在领子和袖口边上有很多白色的毛,感觉像是爱斯基摩人。
木屋里没有单独的厨房,卧室,客厅,厨房都是打通的。
慕容御就坐在壁炉前,看着姜豆豆在厨房的操作台上忙碌。
冰箱里食材很丰富,居然还找到了火锅的锅子。
“我们吃火锅好吗?”姜豆豆好像很开心,请示慕容御。
本来慕容御是想吃牛排,但是看到她像个小孩子过年般的开心,便朝着这边说,“你这种笨蛋也就只会做火锅。”
姜豆豆一笑,知道他这算是同意了。
于是她开始准备火锅的所有东西。
煮着火锅底料的汤的时候,姜豆豆往窗子外的远处看了一眼,发现原来是在一个山顶上,到处都是白皑皑的,天色有点昏暗,分不清清晨还是黄昏。
很快,就准备好了火锅的涮料,姜豆豆将各种食材切好装在盘子里,放到了壁炉前的木桌上,最后端上汤底来。
“可以吃了。”姜豆豆叫慕容御,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像是一个小妻子在叫丈夫吃饭一样。
而慕容御感受到了这种感觉,只是刹那间的一怔,然后就习惯了,觉得没有什么不好。
姜豆豆将食材放进火锅里,涮好后先夹给慕容御,慕容御受之泰然,觉得夫妻之间就是应该这样。
冬天吃火锅是一种享受,尤其是辣味火锅,姜豆豆吃的小嘴油汪汪的。
慕容御看到后,虽然眼神是不屑,可嘴角还是上扬吃一个完美的弧度。
忽然,手机响。
慕容御看了一眼姜豆豆,姜豆豆就自发自觉的走到床头柜上拿过手机来给资本家。
“什么事?”慕容御接听,口气里透着不耐烦,好像很讨厌被人打扰了这顿温馨安逸的一餐。
木屋里除了壁炉里烧的哔哔啵啵作响的声音,其他都很安静,姜豆豆等着慕容御打完电话继续吃饭。
“什么?醒了?情况如何?”慕容御神色未变,但是声音里似乎有一种凝重透出来。
然后慕容御又对电话里说,“我知道了。”就结束了通话。
姜豆豆以为可以继续吃饭了,但是慕容御对姜豆豆说,“星耀会所受伤的人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