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爸妈,外孙内孙还不都一样?你要是想忙事业,我跟你爸就搬过来,替你们哄孩子,要嫌我们烦,我们把孩子带回去养到上幼儿园……”
她又不想要孩子,扯这么远干嘛?不过她现在如果说她不想要孩子……林嘉木瞧了瞧炒菜的勺子,脑袋上挨一下都是轻的,“知道了,不过这事不能急,现在都兴备孕。”
“备什么孕啊?当初我也没备孕,一不小心就有了你。”
“妈,您别说了,我都饿了,晚上吃什么啊?”
“晚上我本来准备做红烧肉,你看你这肉买得这么肥,现化肉也来不及了,随便炒个三丝,做个酸辣白菜就行了。
“晚上吃清淡点好啊。”
“别耍贫嘴去洗菜!你自己算算,我来给你做煮饭婆你省了多少钱!每天叫外卖,不知道吃进去多少地沟油不说,浪费了多少钱?有这些钱做些什么不好……”
林嘉木觉得像是有人不停地拿针刺自己的耳朵一样的难受,可因为是自己的妈,又只能忍着,“妈,你什么时候回去给我准备婚礼啊。”她现在连婚礼都不排斥了。
“现在都有婚庆公司,咱们家又是女方,你爸一个人就搞定了,我过完圣诞节再回去。”
圣……虽然还只有两三天就过圣诞了,林嘉木还是觉得一阵头晕……
“叮铃……”
“谁啊!嘉木,你不是说外人不知道这个地址吗?是不是郑铎忘带钥匙了。”
“我去看看。”林嘉木一边擦手一边去开门,却看见了冷着脸的冯涵跟另一个……“冯鹏程……好久不见了。”
“嗯,好久不见了。”冯鹏程的脸色也不太好,“不好意思,冒昧打扰……”他看了一眼厨房,“你还没吃饭呢?”
“今天收工晚一些,进来坐。”林嘉木眼尖地发现冯鹏程脸颊的皮肤有些破损,手上也有一些伤,谁惹了这位爷了,这位爷虽然是政治系的,可也是系里篮球队的,成绩虽然排不上名次,但也曾经在场上“重创”过对手,a大最著名的打架事件就是他们的手笔。“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查了一下房产信息。”冯鹏程淡定地说道。
这就是公职人员的特权了,林嘉木颇有些不高兴,但还是遮掩得很好,只是忍不住给了他一个软钉子碰。“真难得大科长也来我这间小庙了,不会是来查税的吧?”
“嘉木,你想让我查税,可也得有税务登记。”冯鹏程笑道。
得,人家是官,人家嘴大,“请坐吧,大科长……”林嘉木请冯鹏程和冯涵兄妹上坐,“您是喝茶还是喝咖啡。”
“白水就行了。”
“果然还是那官清如水的作派。”林嘉木笑道,刚进厨房就差点儿跟偷窥的老妈撞到一块,“妈,您看什么呢?”
“冯涵来干什么?她跟前的男人是谁?”
“那是她哥。。”说多了事就多,林嘉木并没有解释得太清楚。
“我看这男人不一般,行动坐卧颇有些大将风度,可不是你黄阿姨说的只是什么小科长。”
“是,您还会相面呢,妈,您出去跟他们打声招呼还是……”她还没说完下半句呢,张雅兰已经拿了两瓶矿泉水出去了。
“涵涵,你来啦!这是你哥?长得真是一表人才!来!来喝水!”
“阿姨好。”冯鹏程和冯涵几乎是异口同声。
“好,好。”张雅兰笑道,坐下来握住冯涵的手,“涵涵,这么晚了,你们来有什么事吗?”
冯涵表情略有些尴尬,抿了抿嘴,“我跟尤勇男分手了。”
“分手了啊?”张雅兰心道让你们在背后说我女儿是剩女,你儿子还不是个大剩男,她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满满的写着关心,“怎么会分了呢?我听老黄说……”
“其实他们俩个也不过认识了两三个月而已,涵涵还小,谈婚论嫁早了些,他们家却有些急着结婚,双方的意见实在没办法统一,再加上两个人年龄差距太大,共同语言越来越少,所以……”冯鹏程给出的理由十足的公式化,谁的错处都没说,就是说年龄问题。
“哦,是这样啊,老黄也太心急了吧,涵涵花一样的姑娘,从小娇养到大,当然要多留几年了……”
“妈,您不是说要炒菜吗?一会儿郑铎就回来了……”
“啊,我马上去炒菜,你们俩个也还没吃吧!留下来一块儿吃!”
“阿姨,不用忙了,我们刚吃完。”
“吃完了啊,那我去做饭了啊。”张雅兰恋恋不舍地走了,关厨房门的时候,特意留了一条缝。
冯涵见她走了,从包里拿出几页纸,“林姐,我有件事想请您帮忙。”
“你说。”
“我跟我哥今天出去吃饭,遇上个神经病找茬,把我哥给打了,我哥把他也给打了,后来饭店的保安来把那人给赶走了,我好像看见有人拿手机拍录象了,我哥是公职人员,虽然理由正当,但打架的事传扬出去总是不好,我求着他们把手机里的录像删了,但我觉得有几个人没说实话,你能帮我处理一下吗?还有酒店的监控,能一并处理了吗?”
“可以。”
“如果上网的话……”
“没关系,上网我也有办法。”
“你上次给我的调查报告上说,我有个姐姐在a市,我想找到她,跟她聊一聊,还有那几个总来我单位找我的人,我想让他们走,这些……”
“这些也都可以。”
“那收费呢?”
林嘉木刚想说话,冯鹏程接过了话,“上次你收了我妹五万五,据我所知有些超出贵所的标准了。”
“呵,我们收费高,售后也很好,一回生两回熟,这次只象征性的收些车马费就成了。”上次她也没打算讹人,主要是老妈想讹黄阿姨,没想到交钱的是冯涵,现在想来,那天冯涵跟黄阿姨之间的气氛,也只不过是黄阿姨一头热,冯涵所有的表现多一半是在一群陌生人面前装乖,装无知,今天在冯鹏程面前,冯涵就表现得要独立得多。
冯鹏程挠了挠鼻子,瞧着林嘉木一个劲儿的笑,笑到林嘉木心里有些发毛,死官僚……“既然是售后,就车马费也不收了。”
冯鹏程坏笑道,“怎么好意思呢。”
“你冯社长说句话,一向是一字千金的。”冯鹏程的另一个身份是辩论社社长,这种人没去私企也没自己办企业,反而学而忧则仕了,真让人……对国家的前途越来越有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