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连忙摇手讪笑道：“说什么？”
莫诗雅轻蹙眉头，笑道：“你表情管理这么差，以后很容易吃亏的。”
玛丽隔壁的，我真是一遇到这种事情就容易心虚，装X我倒还能装两下子。
我叹了口气苦笑道：“也没说什么。”
莫诗雅扬起嘴角淡淡道：“说了也没用。”
“啊，什么意思？”
莫诗雅交叠着修长诱人的白皙大腿，眯着眼说：“都是他编的。”
我瞪大了眼睛，惊疑道：“编的？！不、不可能吧，我看他······”
“我讨厌他就是因为，这家伙完全是一个活在故事里的人。”莫诗雅没好气道。
我皱着眉头顿了顿说：“这怎么说？”
“呵，”莫诗雅冷笑道，“这家伙也骗过我，我刚进毒蛇那年，去他那里收友谊费，他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和我吹牛了。我当时心软，就让他拖了一次友谊费，可后面，哼，反咬我一口！”
我傻眼了，这特么的是什么玩意儿啊？！这老鹿特么跟我墨迹了半天，全是编的？说得那么动人，这还做什么酒吧老板啊，直接去做演员或者写故事去好了啊！
我还是有点儿不相信，问道：“那他和我编这个有什么意义？友谊费不都给足了吗？”
“放长线钓大鱼呢，”莫诗雅冷笑道，“这一次给足，下一次再试不就好了。反正最终说话的是你，你才是头儿。”
玛丽隔壁的，如果真像莫诗雅说得这样，那这老鹿有够特么阴险的。
“做生意的老油条够阴险的，你以后多教教我，免得给这群王八蛋给骗傻了。”我苦笑道。
“教你一个最简单的方法，除了利益来往，别的都当故事听，保持冷漠就行。”
“额······这不成机器人了。”
“唔，”莫诗雅抬起眼摆动了一下手指说，“对，就是机器人，这是最好的状态。但凡讲感情的都完蛋了。”
“也、也不至于吧。”
莫诗雅耸了耸肩膀说：“爱信不信。”
我这时候莫名地想喝酒了，端起酒杯吞了一口，往后一仰，长舒了口气，看着房间的天花板。思绪飘散。想想我现在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正经生意，更不是慈善，里面的人鱼龙混杂，普遍要比普通人更厉害，也更残忍。以往的那些轻易相信人和所谓的圣母心，确实需要收一下了。
“哎。”
我斜瞟了莫诗雅一样说：“怎么了？”
莫诗雅撩了一下头发往后放，低垂着眼眉看着酒杯问道：“老鹿具体和你说了什么？”
我皱了一下眉头，莫诗雅刚才的动作很奇怪，换作别的女生还好，可这是莫诗雅啊。怎么会摆出一副如此女性柔弱的神态和动作。虽然她也是女生，可此时也不是什么特殊时期，不该出现这些才是。
我故意摆着手说：“就像你说的那些嘛，没什么的。”
“切，说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就当无聊听故事呗。”
“嗐，我都记不大清了，都是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我笑说。
“这都没过多久呢，你就记不清了？！”莫诗雅有点儿反应过激。
我坐起身来，看着莫诗雅的眼睛淡淡道：“诗雅，你是不是太在意这事了？”
莫诗雅立刻撇着嘴，摊手说：“爱说不说，我又没逼你。”
“好，好，好，”我点着头笑说，“我给你说说吧。”
莫诗雅瞥了我一眼，努着嘴不满道：“算了，我现在不想听了。”
我不管莫诗雅，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不是受伤了吗？老鹿拉着我去处理伤口，完事后就和我说，你和诗雅很熟吗？”
莫诗雅蹙着眉头说：“呵，然后呢？”
“然后我就撒谎说认识很久了，在毒蛇共事了几年。你猜老鹿怎么着？”
“继续吧，不猜。”
我笑了一下，接着说：“老鹿就很激动，问我觉得你为人怎么样，我当然是把你夸上天了。可老鹿打断我，说你不是那样的，都是装的。骂你是······那啥，你懂得。”
“我不懂，你直接说，不用避讳。”莫诗雅眼神带有杀气。
我干咽了一下，讪笑说：“你说了不生气的啊。老鹿骂你是婊子。”
莫诗雅眼角一抽，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我继续说：“然后老鹿就说你一直压榨他，说他以前也和你是朋友。说你没有倚靠，都是他帮着你从一个小打杂的一路扶持到······”
莫诗雅眼神认真了起来，摆着手说：“说了你不用在意我，直接说！”
我点了点头道：“那我可就直说了。老鹿说你之前也就是个下三滥的骚货，要不是他，你早就不知道饿死在哪里或者被那啥了。说你小打杂靠着阿谀奉承，才在他那里做了舞女，”我顿了顿，观察莫诗雅的表情，“唉，后面都是很难听的话，你还要听吗？”
莫诗雅冷笑道：“听！故事编得多好啊。”
我心头一颤，这故事特么是我编的！我就当你在夸我了。
我舔了舔嘴唇，轻呼了口气说：“她说你做舞女，其实一直在暗中和客人那啥，还看不起别的舞女。自以为很厉害，其实都是他在默默地帮你宣传和拉拢客人的心之类的。然后还说后面你和当地的一个流氓一起了，是为了那流氓头子的势力，之后······之后看到肥龙后，就一脚把那流氓头子踹开了，接着取悦肥龙进了毒蛇，反过来踩在他头上。老鹿说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下三滥的烂······”
嘭！
莫诗雅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老王八！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越老越下作！”
我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结结巴巴道：“怎、怎么了？”
其实我从莫诗雅问老鹿开始就在观察，一开始莫诗雅还是一副淡定的样子，可从我开始讲述后，莫诗雅瞬间就是专注了起来，开始的那些话，莫诗雅还能绷住神色。我越往后说难听的话，莫诗雅就越沉不住气。
我也是看准了莫诗雅憋不住了，才故意加快节奏把故事说得更加难听。这时候我是真的能确认，莫诗雅和老鹿之间，绝不像莫诗雅的一面之词，我更相信老鹿，虽然我也不清楚老鹿有没有在什么地方撒谎。
莫诗雅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回了手，眼神不善地没好气道：“这个王八蛋，真是口无遮拦，什么鬼话都敢乱说！我还以为他和你装可怜呢，原来是在这扎我的小人！”
我苦笑道：“所以我一开始才不愿意说嘛，我就知道这些话，谁听了都得生气。而且，”我看着莫诗雅的眼睛，“我是相信你的。老鹿这家伙，一看就不靠谱，明天我就跟你带人去把他那破酒吧给砸了！就当给你出气！”
莫诗雅长叹了口气，摆着手说：“也没这个必要。公是公，私是私，这样闹，上头也会怪罪下来的。”
我假装思索，过了几秒笑道：“那这样，我一个人暗中过去，把这老家伙给你做掉？！”
莫诗雅愣了一下，蹙着眉头说：“你杀气怎么这么重？杀了他谁给我们友谊费？都挺多年了，稳定的客户不好找的。”
我闭了闭眼，没好气道：“那你就这么算了？”
莫诗雅抿了抿嘴说：“算了？不可能！我迟早会找他算账的，不过用不着你，我自己的事情，你不要插手，不然我和你急！”
我耸了耸肩膀说：“好吧，需要帮助找我。”
“嗯，”莫诗雅微微低头思索着什么，顿了顿喃喃道，“真是白眼狼！”
我偷笑了一下，摆出一副正经脸，看着莫诗雅问道：“嘶······诗雅，你到底和老鹿有什么仇？他要这样坑害你？”
莫诗雅叹了口气道：“我也不太清楚。”
我瞪起眼说：“喂，诗雅，这你就不够意思了吧？”
“啧，”莫诗雅不满道，“我又没骗你！”
“切，”我甩着手不爽道，“你不够意思，我记住了。”
“你······你比女人还八卦呢！”莫诗雅没好气道。
“那你还比男人男性化呢。”
莫诗雅瞪圆了眼，身子前倾微张着小嘴儿惊讶道：“你说什么？！”
我愣了一下，连忙摇手讪笑说：“不是，不是，我是说你比很多男人还要果决，比我都厉害多了。我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
莫诗雅瞪了我几秒，突然低下头，扬起嘴角笑了起来。
我闭了闭眼，长舒了口气，玛丽隔壁的，逃过一劫！
莫诗雅笑够了，轻呼了口气，抬起脸盯着我说：“你真想知道？”
“算了，你不愿意说，我逼你做什么？”
“那你想听不想？”
我挠着脑袋讪笑道：“这个······想还是想的嘛。”
“这不就得了！”莫诗雅撇着嘴说，“装什么大度，刚才还在那叽叽歪歪地抱怨呢。”
“哎，你这就——算了，你还是和我说说吧。”
莫诗雅喝了口酒，面色沉了下来，酝酿了一小会儿才吐出一句怨气满满的话：“这个白眼狼！要不是我，他早就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