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大哥这些年的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说到底,从卿卿去世那天开始,墨大哥每天便是度日如年。
他们二人确是真心相爱,感天动地,可那又怎样,两个人还不是阴阳两隔?
周围的朋友只要一提起卿卿,都会惆怅落泪。
卿卿走的那一年,她也不敢听到人提她的名字,伤心了好一段时间。
婆婆说,卿卿是长的太漂亮了,红颜薄命,连老天都嫉妒。
卿卿初去的那一年,不仅墨家一片黯然,连季家都是。
她和卿卿交好,容颜也和卿卿有些渊源,再加上大家年龄相仿,关系十分亲密。
如今,听女儿提起他们的故事,笙歌自然是又惊又怒。
她这一生,父母双亡,好友早逝,这是她最大的遗憾,也是最大的痛,怎么会让女儿再忍受这样的痛苦。
“忆儿,妈妈是不会同意的!”笙歌轻轻的摇了摇头。
她知道这会儿女儿已经钻了牛角尖,越是逼她,她执念反倒是越重。
“妈,我已经决定了,即便您不同意,我也会自己准备。”
“你……”笙歌气的说不出话来了,季南风看母女俩第一次起争执忙上前道:“忆儿,如今婚事的事还言之尚早,等修远醒来,再准备也不迟。”
“小哥,你怎么也跟着一起胡闹!”笙歌简直无法理解。
小哥平日里最怕有人娶走他的宝贝女儿,觉得谁都配不上忆儿,这会儿居然说这种话,她都怀疑,他脑子是不是傻掉了。
“好了,你不是来给忆儿送汤的,这可是你亲手熬的,来忆儿尝尝,别等修远醒了,你自己反倒累垮了。”季南风从笙歌手中接过食盒,放到了桌上,给季忆盛了一碗。
季忆本来没什么胃口,可看到父亲给她使眼色,便只能接过,三两口的喝完:“谢谢妈。”
笙歌还沉着脸,生她的气,看女儿主动和她服软脸色也未见好多少。
季南风看母女僵在这里,只能先带笙歌回去。
“你今天怎么回事,怎么尽帮倒忙,我承认,修远那孩子是命运坎坷,若是他无事,我自然会成全,可你如今看到他的样子,你竟然同意了。”笙歌很少这样发脾气,使性子。
季南风忙抓住她的手:“我说什么了?我说修远那孩子醒来就举行婚礼这话有错吗?”
“可那孩子醒的来吗?我是医生,我最清楚他的情况、”
“他醒不过来,这婚礼自然举行不了。”季南风拍拍老婆的手:“你以为我不心疼女儿,这么说,不过是让她心里有个念想,也别怨我们。”
“笙歌,忆儿心里现在已经够苦了,我们就不要再让她雪上加霜了,我知道你是为她好,但她这个时候需要的是我们的精神支持,这次,就听我的。”季南风一副语重心长的模样。
笙歌哼了一声,给了季南风一个大白眼:“今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季大厅长居然知书达理起来了,就你疼女儿,我就不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