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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交给你。”锦瑟鼓励的笑,“你做的很好,以后可以带着大川来谈生意送山货,如果可以学会开拖拉机,自己来都没问题。”
  再以后的生意可不都得小兰来谈?谈价格做账目给队里给村民分钱的活儿,暂时都得交到小兰身上,不锻炼怎么行?
  锦瑟本来还打算帮忙把东西搬下拖拉机的,结果完全不需要,军区最多的就是士兵,后勤部那位张部长都不用出面,小兰跟一个扎围裙的大师傅聊了几句,就呼啦啦围上来一帮小战士,统一的动作翻上车斗,再呼啦啦几分钟,结束战斗,车斗空了。
  在里面跟着过磅算账的小兰还尝试跟在供销社一样,赠送一部分礼物以表心意,结果没人肯接受,大师傅懂行情,最后给她结账时连零头都不肯抹,说是“不能沾群众一分钱的便宜”。
  小兰晕晕乎乎的出来,一手拿着一把钱,一手拿一张纸,纸里包着两个热气腾腾的包子,大师傅送的,说“军民鱼水一家亲”。
  “林老师,咱们以后还能来送山货。给你钱,包子。”小兰站在驾驶座下仰头举手,眼睛里都是璀璨的光芒。
  当然,还挺骄傲,感觉自己厉害极了。
  “好,”锦瑟接过东西,继续好为人师的提点,“你见到张部长了吗?”
  “没有,大师傅说张部长说的不用去找他。”
  小兰答得挺拗口,锦瑟严肃脸:“必须去道个谢的,最起码得认识一下到底是谁帮的忙。”
  “哦,那俺去问问张部长在哪儿。”小兰脸更红了,她一个乡下小媳妇,之前就在距离相近的两三个村子之间转悠,相处的也都是自给自足的农民,完全想不到扩展人脉的作用。
  她走出去几步,又转头,跑回来小声问:“空着手行吗?”
  小媳妇微黑的脸红的发紫,鼻子上已经蹦出了一粒儿带白头儿的红痘痘。
  “当然要空着手。”锦瑟低声道,“态度要诚恳。”
  感觉像带搞销售的职场小白。
  小兰返回了军区食堂,很快,一个小战士带路,小兰紧跟着去了办公区,这次虽然步履匆匆,但没有再同手同脚。
  这就是成长啊!
  锦瑟把拖拉机调头,寻了个树荫凉停靠。
  部队里的节奏特别快捷,小兰找到锦瑟时,锦瑟还以为没见到张部长。
  “见到了,张部长问了问俺咋地认识齐主任的,俺说了,就让俺出来了。”
  “那道谢没有?”锦瑟笑。
  小兰神色轻松:“俺一见面就先谢了。”
  她得到林老师的一根大拇指。
  那个带路的小战士负责到底,把两人送出了院门。
  小兰下意识的回应站岗士兵的敬礼,自己举着手掌搭在额头,不伦不类。
  “就是吧,俺问了,军区里有自己的菜园子,还养猪,用不着咱们送菜。”小兰戴上了草帽,抱着菜包子边吃边遗憾。
  还主动开拓新业务了?这趟军区之行无疑打开了小媳妇新世界的大门,她在慢慢儿变得大胆,大方,待人接物不犯怵不退缩。
  “做得好,就是这样有枣没枣打一杆,多尝试,继续加油!”锦瑟的鼓励让小兰忘记了炎热与疲惫,对于下地务农的人来说,这点炎热与疲惫真心不算啥,看到了生活的希望就行。
  或许,小兰的经商天赋能超越在后世如雷贯耳的小慧同学呢。
  拖拉机轰鸣着加快了速度,锦瑟的歌声再起,慢慢儿的,小兰也开始跟着有一句没一句的哼哼,有大师傅赠送的包子,喝自己带来的白开水,感觉美滋滋。
  就是嘛,有吃有喝有车有房有事业,人生巅峰也不过如此。
  “你要是困了,去后车斗睡一会儿,用竹篓子遮着点阳光。”锦瑟发现小兰哼着哼着脑袋一点一点的。
  “俺不睡,要不等夜里保准儿睡不着,俺这脑子里全是事儿……”
  小兰瞪起眼解释,她的语言表达能力有限,锦瑟估摸是兴奋与紧张之情交织着,小媳妇一时还没适应。
  白天多熬熬,调整过来就好了。
  “那我继续跟你说说做买卖的事儿,比如在同样的竞争条件下,咱还可以加上‘送货上门’这一条……”
  可怜的小兰已经满脑子都是事儿了,还要被继续追加更多的事儿。
  终于回到靠山村场院,小兰跳下拖拉机的两条腿都是软的,她判断:“头……要炸掉了,发晕,想吐,林老师教的……东西忒多了。”
  “你这是中暑!”锦瑟的情况也没好哪里去,大热的天儿在外面暴晒着来回奔波,不中暑倒不正常。
  换上自己的偏斗三轮,锦瑟送小兰回家,嘱咐她多喝些水再睡一觉儿,别强撑着了,晚上的扫盲班还得上课,还要评比出二十个优秀竹编工人呢。
  她自己回家后也是忍着难受洗浴一下,然后一头栽在床上,昏昏沉沉好久才恢复点儿精神。
  该做的事儿还多着呢,下床归置东西,找出来几个铁皮饼干盒子糖盒子,分开装钱。
  未雨绸缪总是不错的,万一自己离开后小石头没得人关照,就可以偷偷摸摸挖出一个钱盒子来渡过难关。
  院门关着,还有大老黑听着动静,锦瑟抱着盒子在院子里刨坑儿,四个墙角各埋一份,又觉得不妥当,被别人找出一个来可能就会顺藤摸瓜一窝儿端了。
  换地儿,西墙跟儿五米处,鸡窝南侧石头下面……
  深挖坑,广积“粮”,心不慌。
  所以,钱要藏,粮食也得准备。
  其实锦瑟考虑过给石头在地下多埋些米粮,可是又担心过了保质期给孩子吃出毛病来,所以纠结了又纠结,只埋了一大一小两个瓷缸,大的放了几袋米面,小的放油盐糖。
  挖大坑出了不少汗,晕乎乎的脑袋倒是清醒了,盖盖儿填埋,嘱咐大老黑和小藏獒不许来刨,把余出来的新土转移到菜地边沿儿和墙根下,屋子里宽绰了不少。
  不好解释的是,最显眼的家里盛水的大缸凭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