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禾轻咳了声,推了下许贺添手臂:“许贺添,放开我。”
“我要起床。”
男人眼睫稍稍动了下,没什么反应。
但司禾知道他还没完全睡着。她鼓了鼓脸颊, 小声道:“你自己好好睡。”
“不然你这么累, 还能行吗。”
“……”
司禾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几秒后。
面前男人依然闭着眼, 却突的隐约勾了下唇角,低低缓声道:“你可以说我累。”
但不能说我不行。
“……”
司禾反应了会儿。
抿直唇角,不说话了。
被抱着起不来,司禾被迫又跟着许贺添睡了会儿。
两小时后,实在没什么睡意了。
司禾悄悄起了床,洗漱下楼,随意吃了点水果当早饭,然后又继续看昨晚的综艺。
第三期和第四期是三对cp一起在北山录制的内容。
正片内容是从大家在别墅睡了一晚后,早上起来开始的。第一个环节是六人围坐在一起的聊天熟悉环节。
镜头才刚从北山心旷神怡的风景拉回别墅,嘉宾们还在选位置,弹幕就唰唰开始拿着放大镜分析了。
【我爱美女!芝芝好辣!禾苗好纯!蓉姐好知性!呜呜呜我可以!】
【对比太残忍了点,添哥也太优越了吧……(dbq理性发言无拉踩)】
【(哈哈哈前面的我也想说,dhw那胳膊粗的哟,感觉他一拳头就能砸死我。)】
【卧槽卧槽!看到了吗!添哥刚和禾苗对视了!呜呜太好磕了!】
【添哥是特地观察禾苗坐哪里然后故意去坐她旁边的吧!】
……
“……”
司禾回忆了下。
其实当时反而是她跟着许贺添选了位置,因为想问他丁汉伟那事儿来着。
【诶?dhw是改邪归正了吗?怎么今天突然这么正经……】
【我记得之前dhw参加综艺都对女嘉宾很油嘴滑舌来着。】
【开玩笑,你大爷添哥坐那儿呢你以为!】
【开玩笑,女打手芝芝也坐那儿呢你以为!】
……
司禾有点想笑。
这么一想,丁汉伟也算是“腹背受敌”了。
录制这一期节目时,司禾和许贺添都请假离开了半天,去参加年终盛典,因此第三期的结尾是卡在两人对戏的片段完后。
因为涉及到剧本隐私问题,江佑臣并没有全部剪辑出来,也没有按顺序播放,只播了些比较有看点的内容。
一开始并没有放声音,镜头由远及近,后期在画面上p上了导引词“猜猜他们在干什么?”
“……”
司禾发现《离婚》这个节目后期真的很喜欢搞这套。
明明没有什么特别的,诶,就非要你猜,搞得很隐晦的样子。
果然,弹幕开始发挥起了充分的想象力:
【你猜我猜他们在干什么?】
【我猜你猜添哥在跟禾苗调情。】
【啊!我好像看到了剧本!添哥在帮禾苗对戏吗!】
【啊啊啊《往事经年》是吗!】
【这个原著我看了无数遍!电影编剧就是原作者,一定很尊重原著!我只要一听台词就能知道是哪段了!】
【吸溜吸溜,添哥不要客气呀,来帮禾苗对个吻戏呗!】
……
然后镜头一拉近,两人声音一放出来。
司禾低头看着剧本:“爸,我回来了。”
【………………】
【我有想过也许不是男主,可能是男二,但父女我是没想到的……】
【玩还是你cp会玩[大拇指].jpg】
接着中间的内容省去。
直接跳到许贺添慢悠悠看着剧本念道:“有同学说看到你和一个男生在【哔——】”
然后男人抬眼,漫不经心道:“感觉还不错?还想再来一次?”
“……”
司禾的脑袋跟着弹幕一起炸开了。
……这什么鬼。
她不信节目组不懂,任何东西只要沾上和谐音音便会引发人无限的遐想!!!
果然:
【你他妈的,啥啥啥!什么东西是我这个娇弱的祖国花朵不能听的?!】
【我记得这段话!原著里女主爸爸说的是“看到你和一个男生在一起”,就???“在一起”三个字有啥不能播的吗?】
【所以事实上……添哥说的肯定不是这三个字!啊啊啊啊我已经疯了!】
【卧槽江佑臣你真的让我又爱又恨抓心挠肺是我这辈子唯一忘不了的男人了呜呜呜】
【所以添哥说的是啥!!!我一个得绝症的姐妹想知道!】
【我就是前面那个得绝症的姐妹!快告诉我!】
……
“……”
司禾缓缓张大嘴。
……激动成这个样子她是没想到的。
对,说起这儿。
司禾突然想起《往事经年》的排戏表了。她录完最后一期《离婚》综艺后回去,就要拍摄这部电影里的唯一一场吻戏了。
虽然整部电影只有这一场。
……但不算清水。
司禾抽出包里的剧本,翻到那一页。
演员有吻戏都很正常,这是职业需要。
虽然司禾还没拍过吻戏,但她从选择这个职业起的那一天就已经做好准备了。
石兰拍戏要求都很严格,吻戏这种全电影最具张力的桥段自然是更不能马虎的。
司禾倒也没想过要推辞什么的。
她只是在忧虑……
怎么跟许贺添说这件事。
司禾低头看着剧本,不自觉忧愁地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
男人的声音突然自头顶斜上方传来。
司禾被吓了一跳,做贼心虚,下意识“啪”地合上剧本。
她摸了下后脖颈:“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许贺添挑眉打量了她一眼,狐疑道:“有一会儿了。”
“你看什么这么认真?”
“哦……就,”司禾瞳孔躲闪了下,“就剧本。”
“……”
许贺添倒也没深究。他懒散地在司禾身旁坐下来,随意道,“哦。”
司禾思忖了会儿。
下定决心似的,她偏头喊道:“许贺添。”
“嗯?”
“我能拍吻戏吗?”
“……”
男人没说话,只是盯着她看的眉眼逐渐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