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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三章:后悔吗?
  持续了差不多五个多月的战争,终于在北祁军攻入京都那一刻结束了。
  曾经金碧辉煌的皇宫,现如今早已经被鲜血弥漫。
  在这兵荒马乱之中,那宫女太监能够逃走的都拼命的在逃走。
  花落宸已经吩咐过,作为北祁是将士,是绝对不会欺负天元的百姓的,毕竟他们入主京都之后,这些人也将会是北祁的百姓。
  金殿之上,文成帝已经端坐在龙椅上都等着花落宸了,望着那缓步走进的人,文成帝苍老的脸上没有一点的慌张,甚至是连害怕都没有,而是面带笑意的盯着花落宸与褚九歌慢慢的走向他。
  花落月知道花落宸与文成帝有笔账要算,所以他并未阻拦花落宸,而是去处理剩下的人了。
  天元在这一刻,彻底的破了,那么那些大臣能够降服的就留着,不能降服的自然是直接杀了。
  花落月这些年虽然有北祁皇的庇护,但是大多数都是他自己从一场场的阴谋中杀出来的,他自然是不会心软的。
  “你们终于来了。”文成帝神色平淡的望着花落宸与褚九歌,唇角挂着一抹笑容,缓缓道。
  他做了几十年的上位者,今天终于是要结束了。
  花落宸冷眼盯着文成帝,并未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看穿一样。
  金殿上一片沉默,谁都没有开口。
  “父皇难道就没有一点后悔吗?”半响,花落宸终于是开口了,他嘲讽的看着文成帝,这么多年,文成帝做了那么多坏事,他就想知道他就没有一点后悔吗?
  “后悔?”文成帝缓缓起身,双手负于身后,望着花落宸与褚九歌的眼神中充满了笑意,“你说的是联合外敌杀了褚燕还是灭了你的外组家?”
  果然,说到这两件事,花落宸与褚九歌的脸色都不是很好了,他们望着文成帝眼神染上了浓郁的杀意。
  “朕不后悔!”不待花落宸与褚九歌不说话,文成帝继续说道,“朕曾经所做的一切朕都不后悔!”
  “为什么?父亲一直都在效忠于你,难道就因为他功高盖主,你害怕了?害怕他会推翻你?”褚九歌薄唇紧抿,漆黑是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文成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问出了这些话。
  英武侯府对皇室的忠心,难道文成帝看不见吗?
  “你以为你的父亲是真的忠诚于朕吗?文成帝猛然大吼,那带着沧桑的眼睛中充满了血丝,狠厉的看着褚九歌。
  “他忠诚一直是先皇罢了,即使朕当了皇帝,他的心里也是不服的,因为在他看来,朕永远都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因为先皇最属意的是景寂夜那个野种。”
  褚九歌眉头紧皱在一起,照着文成帝这样是说,夜王不是皇家血脉?
  “你的父亲明知道朕不喜欢景寂夜,可是他却无时无刻不在护着他,他就是在跟朕作对,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娶了朕一辈子都得不到的女人。”
  褚九歌被文成帝的话给震惊到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里面还有这样一段故事。
  他看着那接近疯狂的文成帝,突然觉得他很可悲,他这一辈子得到了权势,可是那又如何呢?他最终连自己唯一能够掌握的东西都丢了。
  褚九歌忽然笑了,“我的父亲忠的是天元,而不是某一个人,我的母亲最爱的人是我的父亲,而你在她的心中终究只是一个哥哥罢了。”
  褚九歌每一个字都在揭示着文成帝当初是有多么的愚蠢,像是想到什么,褚九歌继续说道:“你知道母亲她为什么宁愿赔上整个英武侯府,也不愿苟且偷生吗?因为她知道所有的人都是你一手操控的,她不愿意见到你。”
  褚九歌情绪也有些许的激动,就是因为这个人,他家破人亡,甚至是没有合适的机会与自己的妹妹相认,就连褚含笑成亲之日,他丢只能以一个看客的身份前去。
  褚九歌上前了几步,似乎是想杀了文成帝来泄恨,但是花落宸却将他拦住了。
  花落宸握着褚九歌的手,感受到褚九歌的手在颤抖,他看着褚九歌的眼睛,对着他摇了摇头。
  褚九歌低眸瞥了一眼花落宸握着他手的手,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丢掉了手上的武器,他知道,花落宸还有问题要问文成帝。
  “那我母妃呢?还有我外祖家,他们做了让父皇你如此狠心?”花落宸微微上前,将褚九歌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开口询问道。
  “因为她听到了我要借外人之手来杀掉褚燕的计划,朕自然不能让她活着,还有你的外祖,朕当然是害怕你母妃向他们通风报信了,宁可错杀不可放过,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吧?”
  文成帝倒也没有隐瞒,他非常爽快的说出了理由,已经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还能隐瞒什么呢?他都要死了,在死之前,还能让花落宸与褚九歌难受一下,他还挺开心的。
  看着文成帝那丝毫没有一点悔改的脸,花落宸冷笑了一声,他至今都记得当初他的母妃浑身是血的倒在了他的面前,这二十几年来,他没有一刻忘记过。
  当花落宸与褚九歌走出金殿之时,天空一个乌云密布了,然后,豆大的雨滴落在那青石板上,哗啦啦的 ,没有任何的预警。
  倾盆大雨,似乎想要将整个皇宫中的血腥全部清洗干净才肯罢休。
  景寂夜在得知花落宸带着人攻进了京都之后,他面上没有丝毫的表情,终于,天元的盛世就要没了,其实这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已经厌恶了这打打杀杀的日子,他很怀念与褚含笑那平平静静的三年时光。
  只有那三年,他觉得自己才算是为了自己而活着,他有了牵挂的人,心中也就少了许多的煞气。
  现在花落宸攻入了京都,他也没有想要把京都抢回来的意思,毕竟褚含笑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他想陪在褚含笑身边,让她能够安心一点。
  天元戊戌四十三年,历经百年的天元王朝覆灭,被纳为北祁的领土。
  当然,在文成帝死后,一封忏悔书流传在了大街小巷之中。
  就连死后,花落宸也不想让文成帝留下什么好的名声,他当初做过的事情,每一件都事无巨细的全部罗列了出来,可谓是颠覆了所有人对文成帝的看法。
  同年,北祁皇退位,太子花落月在宸王花落宸的帮助下,成功的坐稳了北祁皇的位置,封了花落宸为一字并肩王,世代袭承,与景寂夜签署了和平条约,天元以西的领土全部归景寂夜所有。
  北祁与楚夜国成为最大的两个国家。
  花落宸就算是被封了一字并肩王,但是他的心思完全不在朝堂之上,基本上都是当着甩手掌柜,反正花落月若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是永远都找不到花落宸的下落的。
  花落月对此虽然还埋怨了花落宸几句,但是花落宸也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了,压根没有当回事。
  他都已经帮着花落月做了那么多了,剩下的就应该让花落月自己一个人处理了。
  他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整个人无事一身轻,该怎么玩就怎么玩,就差没上天了。
  至于褚九歌,在文成帝死后,花落月本来是想给他一个官职的,但是褚九歌却拒绝了,花落月也表示褚九歌若是什么时候想要什么官职了,他能立马给出来。
  褚九歌自天元覆灭之后,就在也没有见过人影了,就连褚含笑这个妹妹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