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砚讲这话的语气没有半分嬉笑,相反,很认真,很诚恳,就仿佛真的在拜托阮眠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一般。
对上他真挚的眼神,阮眠又莫名开始觉得全身发烫了,他仓促移开视线,才强撑酷哥面子道:这这还差不多!
和弯弯酱商量之后,弯弯酱也只是提出了一个小意见,就接受了这个改动。
她希望最终结尾,不要确定为她的蝶女要被阮眠的暗刺打败,而是能停留在打斗不分胜负的阶段就好。
阮眠对这个自然无所谓,薄砚挑了挑眉,倒也没再多言。
新的广告环节确定后,阮眠就去换了服装,换成了暗刺的专属套装,一席黑色斗篷,手中一把刺刀,当然比之前的衣服更酷。
我给你重新补一下妆!化妆师兴奋道,你不要嫌浓也不要怕奇怪,我保证,一定能完美还原这个英雄!
阮眠当然很熟悉这个英雄的面貌,知道他有一张酱紫色的唇,因此这次没有拒绝,而是配合点了点头。
化妆师给阮眠加浓了眉毛,又添了一条细长的眼线,在右侧脸颊上,还用眼线笔给他勾勒了一个暗刺的专属图案,最后自然也涂上了酱紫色的口红。
完美!看着面前的阮眠,化妆师满眼放光,真的完美有没有?暗刺本刺就是你!
弯弯酱也忍不住在一旁哇哦了一声。
阮眠深吸口气,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向镜中的自己。
只是一眼,他就愣住了。
是真的有被自己惊艳到!
虽然满脸涂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实在很不舒服,可看着这么这么酷,这么这么还原英雄的自己,阮眠还是觉得值了!
为了酷,他愿意忍受这样一点点的不舒服!
自己欣赏够了,阮眠又忍不住回头看薄砚,他也不说话,可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想说的,就都分明写在了眼睛里。
很酷,薄砚长眸弯了弯,夸得十分真诚,酷毙了。
阮眠心满意足转身,跟着摄影师重新回到了拍摄场地。
薄砚落后半步,跟在他身后,眸色暗沉,喉结也不自觉滚了一下。
阮眠自己一定不知道,他原本偏奶偏乖的长相,配上现在这样的妆容与服装,看起来并不违和,反而有一种独特的萌感,就像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恶魔。
实在可爱极了。
广告情节已经完全设计好,难度并不算高,拍摄的过程整体也很流畅,连续走了两遍就完全通过了。
最后的镜头定格在,身披斗篷手握刺刀的阮眠,以一个绝对保护者的身份,站在薄砚身前,和蝶女对峙。
薄砚侧头,双眸微阖,鼻尖抵上了阮眠的斗篷。
镜头里只能拍到他的半边脸,另外半边,被阮眠的斗篷遮掩住了。
这样乍一看起来,就像他在寻求暗刺的庇护,可如果有心人想要细品,却又不难品出这个动作本身带来的,近乎虔诚的,却又沾染暧昧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又是想把小薄好会打在评论区的一天!
抱歉歉今天晚了,白天去见了一个很久没见的朋友,回家晚了,生死时速卡在23:59写完,没有丢掉我的小红花!
感谢投雷和营养液!
每条评论都有看!
鞠躬,爱你们。
第38章 三十八颗奶团子
!摄影师又看了看镜头中的最后一幕,止不住赞叹,完美!效果真的非常非常完美,比我想象得还要好很多!
阮眠收回刺刀的道具,松了口气,抬手指了指化妆间的位置,歪头问:所以我们现在,就能去换衣服卸妆了对吗?
对的对的,摄影师一挥手,辛苦了,收工!
阮眠很有礼貌地回了一句您也辛苦,才和薄砚一起往化妆间走。
一进到化妆间,工作人员就十分贴心递过来两杯水,薄砚下意识一般,先阮眠一步,同时把两杯水都接了过来。
阮眠愣住,顿时眉毛就竖起来了,你你什么意思?还不给我喝水了?
薄砚轻抿了一口其中一杯水,确认了水温合适,才把另一杯没喝过的递给了阮眠,唇角勾起一点无奈笑意,语气自然道:你小脑袋里装的都是什么?我只是先替你试试水温,怕烫到你。
阮眠接过水杯,脑袋又开始轰鸣了,他条件反射想怼薄砚一句谁要你照顾,可这五个字最终也没能出口。
捧着水杯在原地愣了半晌,阮眠最后也只是呐呐哦了一声,他握着水杯的手指,还禁不住轻微瑟缩了一下。
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毛病,听了薄砚的话,阮眠莫名就觉得,手里水杯变得烫手起来。
想先换衣服还是先卸妆?化妆师的声音忽然响起,拽回了阮眠乱飘的思绪。
卸妆卸妆!阮眠迫不及待道,我现在整张脸都感觉腻乎乎的!
有这么夸张吗?化妆师看着他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忍不住笑起来,很多女生可是每天都化妆的。
阮眠自觉坐在了化妆椅里,心有余悸般感叹道:幸亏我不是女生!
化妆师一边熟练给阮眠卸妆,一边又抬眼去看站在一旁的薄砚,温声问他:这位帅哥的妆也要卸掉吗?你的妆很淡,不卸也看不出来。
薄砚毫不犹豫点了点头,言简意赅道:要卸,不舒服。
阮眠忍不住偷偷把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溜眼去看薄砚。
之前确定了薄砚也要一起参加拍摄,摄影师就又在服装间给他找了一件衣服,当然不是像阮眠这样的英雄套装了,就是一件很淡雅的白衬衣,薄砚穿起来,倒是平添两分少年气。
再加上化妆师给他化了淡妆,特意修饰了他过于凌厉的五官,让此时的薄砚整个人看起来,身上那股冷淡气质都被稀释了不少,甚至染着一点很淡的温柔。
阮眠不自觉看愣了神,以至于根本没发现,自己已经从原本的眯着眼看,变成了睁着一双大眼睛,目不转睛盯着薄砚。
摄影师忽然意味深长,拖长音调哦了一声,笑着打趣道:原来Mild和这个小帅哥,真的是情侣关系吗?
情侣两个字就像记惊雷,瞬间就把阮眠惊得回了神。
他倏然垂下视线,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恼羞成怒一般,否认得十分无情,怎怎么可能?谁要和他做情侣!
化妆师只当阮眠是在害羞,没再逗他,手速飞快,乐呵呵给薄砚也卸了妆,又咳嗽一声,故意道:现在只有一间换衣间能用,你们两个人共用一间行吗?
阮眠的直男思维,可完全get不到化妆师的好意,他愣愣问:为什么只有一间能用?
因为因为要准备收工了,化妆师张口就来,其他换衣间都锁了,就留了一间,等下清扫起来方便。
阮眠完全没有怀疑,应了声知道了,就拽了下薄砚的衬衣袖口,催促道:走了,快去换衣服,我饿了。
薄砚随他拉着走,走了两步,才突然开口,语调微沉:阮眠,你想和谁做情侣?
阮眠脚步一顿,薄砚这问的是什么鬼问题?
他又没有喜欢过人,怎么知道想和谁做情侣?
不过想起刚刚化妆师的误会,阮眠心底莫名就燥热了两分,这种燥热让他感觉十分陌生,更不知如何排解,于是最后表现出来的,就又是一句怼薄砚的话。
他冷哼一声,别扭道:反正反正不是和你!
薄砚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了蜷,又面不改色,继续发问:是想和弯弯酱吗?或者她那个类型的?
阮眠不明白薄砚为什么又提到弯弯酱,他斩钉截铁道:不是!之前不都和你说过了,我真的不喜欢她,也不喜欢那个类型!
哦我想起来了,薄砚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你说过喜欢酷的,弯弯酱不够酷。
阮眠这下更懵了,他不知道薄砚究竟想要说什么,只能完全跟着他走,诚实道:对,她根本就不是酷的类型。
讲了这句,阮眠顿了顿,又小声补充道:其实我到现在,还没真的遇见过很酷的女生。
或者准确来说,也不是没遇见酷的,只是没遇见真的让他心动的。
沉默两秒,走到换衣间门口时候,薄砚又叫了一次阮眠的名字,循循善诱般,问出了自己最后一个问题:阮眠,你有没有想过,并不一定是和女生,才能做情侣?
阮眠脚步猛然顿住了,他倏地转头看向薄砚,眼睛瞪得溜圆,嘴唇轻动,却又因为太过惊讶,一时间根本发不出丝毫声音。
薄砚,薄砚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当然知道不一定是和女生才能做情侣,比如温棠,自然就会找一个男生伴侣。
可他不是温棠啊!
他是个直男啊!
阮眠感觉自己脑袋都乱成了一锅粥,眉毛都不自觉敛在了一起,垂头认真思考,迫切想要从这锅粥里,抽出一条清晰的线。
阮眠脑回路向来清奇,可这一次也不知是误打误撞,还是所谓的大智若愚,竟然在认真思索了足足五秒钟之后,忽然灵光乍现!
阮眠猛地仰起了脑袋,眼睛一眨不眨望着薄砚,大概是因为紧张,他手指下意识攥在了一起,又不由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才开门见山,问出了自己的问题:薄砚,你你难道,不是直男吗?
像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薄砚眼底惊讶神色一闪而逝,片刻后,他眉梢挑了挑,给出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我可以是。
如果你变成女生的话。
当然这后半句,薄砚暂时还没有讲出来的打算。
阮眠好不容易清醒一瞬的脑袋,立刻就又变回了一锅粥。
妈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可以是?!
他正要继续质问薄砚,可薄砚就伸手拉开了换衣间的门,轻飘飘转开了话题:不是饿了么,还不快换衣服?
阮眠的注意力果然立刻就被转移了,他点了点头,抱着自己的衣服就进了换衣间,这就换,换了我们就去吃饭!
薄砚应了声好,也抬步走进了换衣间,还动作利落锁上了门。
阮眠这下傻眼了,他垂头看了看自己手里衣服,又看了看薄砚,呐呐问:你你跟我一起换?
我们两个都是男生,薄砚侧过头来,一脸无辜反问,不可以吗?
阮眠觉得他一定是被薄砚之前那一通话带偏了,否则怎么会问出这么奇怪的问题!
两个男生,一起换个衣服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你如果介意的话,薄砚见他不说话,又低声道,我可以先出去等你。
阮眠回过神来,就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他绷着小脸摇头,不用,都是男生,没那个必要!
薄砚唇角勾了勾,没再说话,而是直接抬起手,开始解衬衣的纽扣。
阮眠一时愣怔,视线还定在薄砚身上没来及移开,就看见他修长手指触上纽扣,食指和拇指轻轻一旋,最顶上的纽扣解开,就显露出了过分凌厉的喉结。
薄砚就像是对阮眠的视线无所觉一般,依然不紧不慢,手指慢慢下移,一颗接一颗地,解纽扣。
凌厉的喉结,精致的锁骨,精瘦的胸膛,近乎完美的人鱼线,被薄薄肌肉覆盖的小腹
就这样像解谜一般,一点点,又一点点地显露出来,最终全部都袒露在了阮眠眼前。
换衣间的空间并不算大,一个人的话还算合适,可两个人就显得略微拥挤。
光线也并不算明亮,更没有什么窗户通风。
这样近乎逼仄的,昏暗的,密闭的空间,仿佛轻易就能抽离掉人的所有理智。
阮眠觉得自己很渴,很想喝水,又好像并不只是想喝水。
他几乎是本能一般,不由自主情不自禁,缓缓抬起了一支手,指尖慢慢慢慢,靠近薄砚的上身。
薄砚的动作停滞了很久,他垂眸看着那只越来越近,即将触碰到自己肌肤的细嫩手指,蓦然阖了阖眼,重重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
片刻后,在阮眠的手指,真正要触碰到自己的前一秒钟,薄砚终于又有了动作,他解开了最后一颗纽扣,利落脱掉了衬衣。
衬衣脱下来,被薄砚随手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带起一阵微弱的风。
风拂过手背,激起一阵酥痒,阮眠腾然间清醒了。
他就像是触电了一般,倏地把手收了回来,还直接背在了身后。
怎么还不换衣服,薄砚低冷嗓音在阮眠头顶响起,染着极其明显的哑意,与不那么明显的克制意味,发什么愣?
阮眠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背抵在了墙上,背后传来的丝丝冰凉感,却并不能缓解他此时此刻,滚烫到快要燃烧起来的心脏。
阮眠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此时根本无法思考,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薄砚的问题,又傻站了两秒钟,才呆呆应了一声:换,我现在就换
边说,他就抬起手要去脱身上的斗篷。
然而他的视线,又不自禁落在薄砚身上一瞬,却正巧在薄砚套上T恤的前一秒,阮眠骤然看清了,薄砚肚脐上方的纹身。
那是一串他上次没看清的,很漂亮的花体英文,可意思却与漂亮毫不沾边
Agony。
极度的痛苦,临死的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老母亲不发言,大家自己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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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爱你们。
第39章 三十九颗奶团子
阮眠不由愣住了。
他对纹身只有两个概念,觉得一般纹身的人,除去一小部分为了纯粹耍酷的,剩余的,应该绝大多数都是想靠纹身这个刺入皮肉的方式,铭记些什么。
可能是一个人,一只宠物,一件事情,也可能只是一种情绪,一种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