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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历史 > 重生后发现自己夫君黑化了 > 第一百二十九章离开了
  李岩廷抚上指上的白玉扳指,转了小半圈。对着李修祁面有笑意,“弟妹身子不适,可是严重?七弟倒还是这般不会照顾人。”
  李修祁不欲与这人多言,做了个口势便抱着苏窈扬长而去。
  李岩廷面色黑沉,背于身后的一手紧攥起来,指骨泛白。
  “弟弟不介意亲自将贵妃的脑袋呈上御案。”
  如此嚣张,藐视君威!实是大逆不道!
  李岩廷一时头疼,心往下沉了又沉,累极闭目。李修祁所掌控的势力远比他想得大的多。应当说是远远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如今竟是半分动对方不得!
  往深处一想,倒也理所应当。李修祁一个政变成功,差些颠覆王朝的祸害重来一世。怎会不早早作了打算?
  这人本质上是那个后期发动政变造反,血洗皇庭的疯子。是年近不惑,精于算计,内里暴戾恣睢的晋南王,而非如今年方二十六的晋南王李修祁。
  他想召集麾下旧部本也不难,端看他意愿。如今在这高位倘或失势,不消说里外想他死的一些魑魅魍魉,介时他倘若连苏窈都护不住,那便是个笑话了。
  李修祁算了一切,唯独算漏了苏窈。
  也正因其自负,从未想过苏窈竟真有胆子离他而去才阴沟里翻了船。抑或说他根本不信苏窈能离开。
  他刻意娇纵精养,收罗天下奇珍药方养苏窈的身子,一面不动声色的画圈占地。
  苏窈绝大多数的吃穿用度皆须过他的手方能送了跟前去。他刻意略去对方是否会被自己养废,无法独立生存的问题。
  不如说他心底深处便是这般渴望的。即便再如何为自己辩解是为了苏窈的身子,这究竟与否也只有他自个儿心里清楚了。
  苏窈的心计手段与男人天地之别。好在她过得糊涂,不大愿意计较。感情之事更是随意的紧,倘或不是男人步步紧逼,两人哪有结果可言?
  即便知道自己喜欢的李修祁,苏窈也有轻重之别。她未尝过情爱之苦,却历过家破人亡之苦。她生过怨愤,眼睁睁瞧着败落之状,却无力回天。
  苏窈对男人的心防绝不是一朝一夕而成。自嫁入王府那一刻,李修祁便亲手在她心上摆上了首块筑垒之基。这心墙是男人亲手垒起来的。
  他自认为李岩廷被马月月遮了眼,迷了心,专做蠢事。可换了自己,又何尝不是?
  在苏窈身上栽的跟头也不止一次,却也从不长教训。所谓的美人计更是百试百灵。饮鸩止渴,他乐的配合苏窈日渐沉迷。
  从初始的瞧不上,至日渐沉迷无法脱身,再至后来的小心翼翼,由爱生怖。此中打脸行径不胜枚举。
  屋内的马月月怔了一时半会儿的,等回过神来时,李修祁都已走远了。
  她方往外行了两步想做解释便见了正站在外头背手而立的李岩廷。
  “七弟走的远了,贵妃还想着追过去不成?”
  男人淡漠之语听得马月月心惊肉跳,她抬眼去瞧李岩廷。对方并未看她,只负手而立望向宫门之处。
  他何时出现于此的?
  马月月心头慌乱,走近李岩廷,自身后抱上男人腰身,软语道:“口是心非……”
  “贵妃可万不要玩火自焚的好,朕还有政事尚未处理,小心修养。”李岩廷话毕也未有逗留,扯去腰间的玉手径自离去了。
  马月月是当真慌了,自觉冥冥之中不该是如此的。
  李岩廷对她竟是越发冷漠起来。
  离春狩过了月余。
  因苏窈的失踪闹了不少事儿出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只余了一角染血的袖子。在城外七里亭处寻到的。
  李氏得知这消息时立时上气不来晕了过去。苏海晏冷静之后思及不久前林瑜闫与他说的那些摸不着头脑的话,渐升疑窦,怀疑苏窈并未遇难。
  不过他并未声张,也未急着去寻林瑜闫问个清楚。他虽心急如焚,却也顾忌李修祁,只得按下心中忧虑。
  一月以来,李修祁扯了自己在苏窈面前戴久的面具。此人眉眼阴翳,内蕴戾气。面上生了些髭须未有打理,与前相较,稍显粗犷。却是越发危险起来,无人敢视之。
  李修祁下令全城封锁搜查,雷厉风行之势闹得人心惶惶。
  几日不见,再不见清贵冷傲的俊美样子。一对瞳子内蕴流光,隐有深沉沧桑之色,越发教人心悸。
  倘或苏窈在此,定会惊诧不已。这与杀进皇城行造反之事的男人竟是别无二致!
  李修祁此时一身玄衣袍服坐于马上。气势凌厉难有敌者。他指骨紧握缰绳,透出手背底下的强劲脉络。胯下宝马打了个响鼻甩了下马尾,显得十分安静。
  男人长发略有凌乱,扫在俊容上,修罗阎王似的面容足以将人吓得腿软倒地。
  只听他问道:“王妃何在?”
  一旁的侍卫垂首禀道:“十余里外一处宅院。”
  李修祁目光隐有险色,他微垂眼,本冷厉的面色稍有软化,齿中“窈窈”两字缠绵诡异,无端使人惊出冷汗。
  “东出十余里?”
  “正是。林大人今早赶早便去了,小七跟踪过多次,万不会有错。”
  一时寂静,众人皆垂首侍立分列两旁,只等男人命令。
  李修祁往东看去,微阖长目,面无异色。却是吓得身旁两侍卫垂首更深。
  男人身上隐有嗜杀之意,其威势煌煌,莫可逼视。
  须臾,又听见一声轻笑自马上传来,“倒是当了回局中人。”说她笨倒是聪明的紧。
  胸腔中灼烧的怒意被压至心底,这把火是他心肝儿亲手点燃的,自然也需得她亲手灭去。
  至如今他还是不舍逼她。若从苏海晏两口子身上入手,只需一逼,他守株待兔便可,哪用费心费力?李修祁自己都心有诧异,他何时变得这般心有顾虑,妇人之仁的?
  这还需得从一月前春狩那日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