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马派人准备,即刻前往南疆。”傅引听完秦欢的话立马说道。
秦欢却没有动,反而拦住傅引,傅引此时心急如焚,见秦欢阻拦,语气并不是很好,甚至有些恶劣,“秦欢,你这是在做什么,你想看着钦煜和景延誉就这么死掉吗!”
白清泉身为南疆人,自然是知道秦欢拦住傅引的缘由,开口解释道:“凤君,你们此刻这样贸然前往南疆,不仅疆王不会医治皇上和景将军,而且会把你们赶出南疆,南疆不比其他地方,疆王的话就是命令,他们绝不会顾忌赖着是否是一国皇上或者将军。”
“那当如何?”叶知秋此刻早已毫无血色,心力交瘁,本寄托着一线希望来到皇宫,却得到如此回答。
秦欢见傅引和叶知秋都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还是开口道:“有一样东西或许可以让疆王心动。”
“是什么?”
秦欢颇为复杂的看了傅引一眼,说道:“大萧的镇国之物,擎天杵。”
擎天杵事关大萧国运,之前景延誉将其借出已是极限,如今要将其送出,这是要成为大萧的罪人啊,傅引心中的痛苦纠结,是旁人所不能体会的,可当思绪牵扯到在病榻之上深受煎熬的萧钦煜,傅引别无他法。
“就带擎天杵走,一定要让疆王救回他二人。”
叶知秋摸着胸口处炙热的乾坤石和发髻上的七叶簪,心想这两样东西应当也能勾起疆王的兴趣,擎天杵事关大萧,叶知秋不会将危险降临在这边土地。
“小引,不要动擎天杵,万一破去国运那就是大罪。”叶知秋出口阻拦道。
傅引不解的看着叶知秋,有些无措,“那他二人要如何?”
叶知秋将脖颈间的乾坤石取下,再取下七叶簪,置于手心,“这两样东西定能换回疆王的心。”
白清泉内心很是复杂,这两样东西确实能换得疆王答应,可这两样东西也是神裔必不可少的觉醒圣物,疆王内心的想法谁也不得而知,神裔的觉醒恐怕要延后不知几何。
看着傅引和秦欢不解的眼神,叶知秋解释道:“这是乾坤石和七叶簪,是南疆圣物,这两样东西应当比擎天杵更加能激发疆王的兴趣。”
到此时,秦欢终于知道,当初叶知秋经脉俱损却还能活着的缘由了,没有想到叶知秋的身上竟然附有两样南疆圣物。
“可是知秋,这两样东西对于你来说,是很重要的吧?”傅引有些迟疑,倘若要牺牲叶知秋,倒还不如自己做一回坏人。
叶知秋摇摇头,低声说道:“不,或许它们的离开,对于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傅引看得出叶知秋的认真,也没有再说二话,“那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赶去南疆。”
这时一直静默的墨寒开口道:“凤君,在离去之前,还有一件事必须要处理好。”
“什么事?”
“造成皇上和景将军如此的罪魁祸首。”
“这件事一定会处理,但是如今钦煜和景延誉根本没有时间耽搁,回来再行处理。”
墨寒面色很是为难,倘若这件事不处理,被有心人利用,定会动摇萧钦煜的统治地位,而且下毒蛊之人的意欲应该也是打的这个主意。
白清泉与墨寒异体同心,纵然墨寒话没有说出口,但心里的想法猜到个大概,墨寒所想也不无道理,也紧接着劝道:“乾坤石和七叶簪可以延缓皇上和景将军的病症,速度将事情解决,再前往南疆,时间上是可以赶得及的。”
傅引身为凤君,也知道自己身上的职责,既然时间允许,这件事定要处理的干干静静,“行,墨寒你去调查一下,这件事的苗头指向。”
秦欢突然想起来什么,拍头大喊道:“我知道了!这件事定然是与秦府的那个西席先生有关!”
“秦大夫,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叶知秋很是着急的问道。
“叶公子还记得秦府旗下的那个药店吗?他们售出的关于延寿的那个药,有问题!”
“可当时延誉拿给你研究的时候,你不是说没有问题吗?”
“那颗药丸有抑制蛊虫的功效,然而景将军并未将其服下,但长咸城内服下这种药的人太多,空气中也存够压制的气息,再其次,这颗药里,采用一株名为魂草的灵植,这种灵植是可以对身体有莫大的好处,但还有一个功效则是掩盖气息!”
秦欢的话说出来,这事八成就是与秦砚桧有关!傅引立马下令派人去秦府将秦砚桧和那个神秘的西席先生抓来。
秦砚桧在秦府看到朝廷派来的官兵时,没有丝毫害怕,反而觉得畅快至极,一想到定然是噬心蛊已完全种下,萧钦煜和景延誉将不日离去,那种畅快,再没有什么更为开怀的。
从容的跟着官兵来到皇宫,走到傅引和叶知秋面前,嘴角扯拉出讽刺的笑容,张开口也满是恶语,“哈哈,报应,萧钦煜和景延誉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
傅引当真是气得浑身发抖,当初秦砚桧陷害傅家,令傅清熠含冤而亡,这是杀父之仇,但应身居凤君之位,和萧钦煜不得不从的难处,傅引退让了,可结果呢?却是秦砚桧恩将仇报,妄取得萧钦煜和景延誉的性命。
眼前这个苍老的男人,当真死也不能弥补所犯之过错,傅引冷眼看着说道:“秦砚桧,当初倘若不是钦煜留你一命,你哪里能活到今日,你竟然不知悔改,再行错事,你可知罪!”
“知罪?老夫有何罪!是你们大萧欠老夫,当年强行逼迫老夫将大儿和药王谷换药,如今也害得小儿丢去性命,是你们害老夫家破人亡,都是你们的错,你们该死,都该死。”秦砚桧已陷入癫狂之境,很是疯狂,字字指责。
叶知秋却意外的冷静,看着秦砚桧那副受害者的模样,觉得可笑至极,冷然说道:“当年以子换药,确实是祖皇的错,可是你有过抗争?是你亲手将儿子送上危险之地,将他置之不顾;后来你陷害忠良把持朝政,也是皇上执意放你一条生路,后来你的小儿所中奇毒,是顾姑娘愿意陪他一生一世,走也是你小儿的意思,如何能怪陛下怪延誉!这所有的一切,难道你就没有丝毫错?”
“不,都是你们的错,老夫没有错,是你们,是你们亏欠秦家亏欠老夫。“秦砚桧如今早已执迷不悟,沉陷而不可自拔。
傅引突然觉得很累,念起以前的风雨皆是萧钦煜一力挡下,他对自己是真心的好,除去已逝的爹爹,在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像萧钦煜一样待他。
“那个西席先生怎么没有带来。”傅引沉声问道,秦砚桧已经压入天牢关押,待萧钦煜醒后再行处理。
墨寒单膝跪下,面容带着愧疚,“属下无能,去秦府时,那个神秘的西席先生早已了无踪影,恐怕是早有预谋。”
傅引拂去手,轻叹一口气,“封锁城门,墨寒你留在长咸,一旦有任何风吹草东,你皆强行镇压住,这长咸的安稳便交由你了。”
“是,属下定会拼尽全力而为。”
此事一经定下,便也顾不得再多隐患,那西席先生失踪,纵然给傅引和叶知秋一个沉重的打击,可他一直躲下去,景延誉和萧钦煜根本没有时间耗下去。
经商量,决定隐秘出宫,皇宫内有一条通向城外的密道,是只有接任皇帝才知晓,萧钦煜知晓后,便立马告诉了傅引,而且人不宜去得很多,一旦打草惊蛇,对方不知道会采取什么样的激烈手段。
此时药王谷内,一清丽男子倚靠在软塌之上,眉宇间与秦坚颇为相似,却更为阴柔,前方跪着一人,说道:“主君,秦砚桧被压入皇宫,是否要进行解救。”
男子听到回复的话,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反而笑出声,如银铃悦耳,煞是好听,身旁之人将其搂入怀中,男子玩耍着自己的发丝,好一会儿才说道:“我与秦府早已不相干,他如何又同我何干。”
那男子转而又瞥向怀抱住自己的男子,用手指戳着他的胸膛,媚眼如丝,“这又是你出得主意是嘛?也真不嫌麻烦,时时刻刻关注着长咸作甚!”
怀抱之人握住清丽男子的手,置入嘴边,轻吻一下,“这还不是看你,没事便瞧着那方手帕看着,自然当你在意的很,我又怎么舍得你难过呢。”
清丽男子却不悦的站起身来,唤眼前跪下之人退下,见没有旁人,这才略带怒意的说道:“娘亲怎么能与他们一般,你倘若再这样随意猜测我的心思,不信任与我,你又何必留着我,反正我不过就是一个被你换回之人,是个物品。”
“我的好清儿,是为夫错了,那你当真不管你那爹爹?”
“我与秦府早已恩断义绝,他如何已与我无关。”
叶知秋一行人进入南疆境内后,在疆王府外围处寻了处客栈,白清泉则去打听消息,叶知秋将乾坤石和七叶簪置于景延誉和萧钦煜身上后,两人神色稍有缓解,但仍是昏迷不醒,秦欢说,疆王一事一定要快,要不然蛊虫一旦融合于心,便是回天乏术。
白清泉的效率很高,一日功夫便探听出,“疆王去了森幽境地,还要三日才会归来,但是疆王的夫人却在府中,听说夫人是个心软之人,而且对疆王的影响力很深,说不定可以从他入手。”
“那疆王夫人可有什么常去的地方?”叶知秋紧接着问道。
白清泉摇摇头,“就是这点才难,因为夫人的性子,疆王从未允许夫人单独出府过,而且夫人出府的次数也很少,旁人根本难以得见。”
“这么说,岂不是还是不行。”傅引泄气的说道。
“只要有夫人在疆王府,要是能获得他的同情,定能进入疆王府,到时候疆王回来,获得救治的可能性便会更大。”叶知秋思前想后,如是说道。
“叶公子说得对,可以一试。”白清泉附和道。
“好,那我们即刻便去。”
叶知秋制止着傅引的行动说道:“不,这事由我去,你们都留在客栈照顾延誉和皇上。”
“这不行,怎么能让你一人前往。”傅引高声反驳道。
叶知秋安抚傅引说道:“我们总要做两手准备,先暴露我一人,乾坤石和七叶簪也放在这里,免得东西丢了,人还没有救治,相信我,我会没事的。”
白清泉知道叶知秋的特殊,而且叶知秋曾有过几次觉醒,但危险时刻定会激发这股力量,也点头同意。
最后决定叶知秋一人前去。
疆王府设于南疆中心位置,足有半座城池,外围且设有重重障碍,内里更是各种毒物阵法,白清泉身为白族之人,自然知晓一些事情,和秦欢一起准备很多药材给叶知秋。
想要被疆王府的人知晓,必须要突破外围,进入内线范围,疆王府外围弥漫着一层粉红色薄雾,这层薄雾是从蕲蛇身上炼制而成,沾染片刻便会全身发痒而亡。
蕲蛇这种生物,秦欢曾经接触过,这层薄雾并不能难倒秦欢,叶知秋掏出怀中的瓷瓶,吞服下一颗药丸,用面纱遮面,定下心,踏入薄雾之中。
入眼接被粉红色所遮盖,有些认不清方向,叶知秋拿出白清泉所赠与的万方司南,认准方向,朝前走去,可好景不长,才走没有多会,耳中就传入某种动物爬行的声音。
叶知秋并无武功,只能心下在手掌割出一线伤痕,将血滴入地面。
白清泉曾嘱咐过自己,倘若遇见危险,可以用血一试,身体经过几次觉醒,早已沾染上神裔的气味,普通凡物是不敢来犯得。
只是没有想到才如薄雾不过眨眼功夫,便要动用血液,难怪疆王府屹立多年,从未有人胆敢来犯。
就是外围这些,便就叫人吃不消,幸运的是血液起到作用,爬行的声音越去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