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衍就着白喻走之前的动作僵立着,他突然无比痛恨起自己来。
为什么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自己,自作孽不可活吗,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他对她所作所为,所以才让真相大白,在他们婚礼的这天。
那条漂亮的婚纱孤零零的躺在那,她穿上一定很好看,可她连这个机会都不给他。
还有之前推三阻四不去民政局扯证,大概也只是为了今天,为了报复他,仅此而已。
她可以恨他,怨他,他都无话可说,可是她怎么能,怎么能那么残忍,那是他们的亲生骨肉,胎腹中尚未成型。他甚至还没来得及看这世界一眼,就被无情的剥夺了来到这个世界的权利。
他看着床头柜上他送她的订婚戒指,疲惫的闭上了双眼,心脏一抽一抽的疼了起来。
白喻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她揉揉胀痛的脑袋,眼角一片干涩。
即使是在睡梦中,他也给了她不可磨灭的伤痛。
她简单洗漱后走进客厅,封允尘正在看着电视机。
“据悉,沈氏财团执行CEO沈方衍原定于今日的婚礼取消,具体情况不明……”
封允尘看见白喻来后,不仅没有换台,还开起了玩笑:“阿喻,如果你没逃婚的话,现在就上电视了,怎么样,遗不遗憾,后不后悔?”
白喻朝他翻了个白眼。
这下他更来劲,叨嗑不停,“你知道吗?你这个样子,特别符合一句网络流行语,就是那个,对方不想跟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个炸弹。”
白喻噗嗤笑了出来。
“谢谢你,阿尘。”
封允尘一下子激动得从沙发上蹦了起来,“哇咔咔,阿喻,你肯叫我阿尘了!”
白喻点点头,觉得孩子气的阿尘很可爱。
有的特定称呼,全世界只有彼此会叫。
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在她眼中,他是不一样的存在?
见白喻心情转好,他也不拐弯抹角,有的事弄清楚比较好。
“为什么要流掉孩子?你明明可以选择其他方式的。”
白喻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不到万不得已,她断然不会选择最艰难的一条路走。
“一个心已经死了的人,你还会在乎她会不会仁慈吗?”
“流掉这个孩子,我的痛苦不比任何人轻,但是我别无他法。毕竟这是现实不是小说,我连自己的温饱都成问题,不打掉他,拿什么养活他?”
“方衍他……”
“打住,我知道在中国没几个人比沈方衍更有钱,但那又怎样,我说了,从今往后与他再无瓜葛,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同样,我是冻是饿,也不干他半毛钱关系。”
“你懂了吗?”
封允尘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献殷勤的跑去接水,递给她,“一口气说那么多,肯定口渴了吧。”
白喻:“……”
“但是。”
“但是什么?”
“他爱你啊。”
“可我不爱他。”
是的,她不会傻到去求证他爱不爱她这个命题,过去的三年她是没等到,而现在的她却是不想知道。
无论他对她是何感情,关于他的任何一切,她都不想知道。
她不爱他,早就不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