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靓本来说等下还约我喝酒呢,但是话到嘴边就咽下了,否则老妈就要大惊小怪了,余老头也要念经了。
于是她只是点了点头,“先了解一下吧。”
这时候,余老头拿过来一本杂志大小,但跟《西游记》一样厚的本子过来,“没事靓靓,我们都可以了解一下的,咱们就好好挑,用心挑,不是别人挑咱,要咱们挑别人,年纪大了又怎么样,我们格调不能降,这是我们的原则,去买车买房子一样,总有个适合的,你看看,有看着顺眼的吗?你先把碍眼的——”
他作了一个动作,“PASS掉。”
张靓好奇接过那个本子,打开来看,却是一个相亲本子啊,每一页都上了编号,有照片、有身高体重、有年龄、有工作岗位、兴趣爱好,就连有没家庭遗传病史都有。
张靓都看呆了,“老头——”
张碎英打断了她的话,“你就叫爸吧,他为了你的终身大事,这几天都窝在书房里,因为怕网上有骗子,都是从公园里,觉得比较靠谱的适合的人,他就抄过来,然后输进电脑里,一张张地制作表格,而且,为了保证资料真实,为了不让你上当受骗,还一个一个电话打过,问过来的,为这事他都折腾了快一个星期了,你爸呀,还是很疼你的。”
张靓心里一阵暖意,虽然看着这么多的资料,有点头疼,“谢谢你,爸,这个,我考虑一下吧,时间充足的话,可以约一下,见个面也好,算给自己多了一个机会。”
“对,你这么想就对了,毕竟,真的不小了,靓靓,以前爸对你真的不够关心,不不,是没有关心过,但现在,对你们娘俩我会尽心的,这一辈子能遇上你们,真的很幸福。”
说着,余老头眼眶都有点湿了。
“嗯,我会好好看。”
吃完了之后,张靓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想了想,独自跟一个相亲的男人去酒吧,不妥吧,得拉上一个闺蜜是起码的,便给胡若涵打了个电话,但胡若涵最近比较忙,说自己晚上还得加班没空,让她找李雅,李雅倒是有空,爽快地应了。
于是张靓打扮了一番,穿了一件薄菏绿的连裙,端庄而不失优雅,打了车,接了李雅,因为想到自己可能会喝酒,所以就不开车了,李雅倒是打扮得又前卫又性感,完全像个小年轻。
张靓不禁感叹道,“现在呀,已婚妇女都走摩登姑娘路线,未婚姑娘倒都走成熟大妈路线,你这样把自己包装得年轻靓丽,跟明星似的,我跟你呆一块,还能嫁得出去吗?”
“你这是捧我还是损我,我是天生丽质难自弃,我也很无奈啊。”
“切,离我远点,别说我认识你。”张靓别开了头。
两个人到了酒吧后,陈先生看到李雅眼都直了,李雅眨了眨眼睛,直接挑明,“我可是名花有主的人,不要对我有任何想法,再怎么喜欢我,我也是不会动心的。”
陈先生有点尴尬地笑笑,“怎么会呢,这位女士真会开玩笑。”
张靓给他们介绍了一番,陈先生倒也大方,叫了瓶洋酒,张靓酒量不佳,跟陈先生摇骰子,她输的话,李雅喝,当然,陈先生输的话,只能他自己喝了。
刚开始,张靓连赢了好几回,李雅还叫道,“哟,张靓,你就让着点,否则我就喝不上酒喽。”
只是这话说完之后,张靓就开始手运不佳了,连着输了好几回,李雅边喝酒边叫,“张靓,你这是故意的吧,让也不是这么让的,你想喝死我啊。”
张靓不以为然说,“这可是你下的圣旨,我哪敢违抗呢,那不是死罪一条嘛。”
幸好中间张靓赢了几次,让李雅缓了一下劲,但是,没缓多久,又被灌晕了,这时候,她接了一个电话,连声应道,然后对张靓与陈先生说,“我得接晚自习的女儿回家呢,差点给忘了,不奉陪了,张靓,要不你等会打了电话给胡若涵,她这会可能下班了。”
“嗯好的,你没事吧?”
“没事,这点酒算什么,我打个车去接女儿就行。”
“行,回家了给我打了电话,发信息也行。”
看着李雅走了,张靓突然感觉气氛有点冷场了,像是走了一个主讲者,主心骨突然就没有了,倒是陈先生先说话了,“你朋友真有意思,直率,豪放,一点不矫揉做作。”
张靓心想,那是你没看过她矫揉做作的样子,能粘死人,“对,她是我最要好的闺蜜之一,不过也是嫁得最早的,家庭和睦,儿女成双,而且聪明可爱,真的是人生赢家。”
“张小姐这么聪明漂亮,你也会有的。”
“挺您的福,希望如此吧。”
张靓感觉陈先生看她的眼神越来越迷离,心里有点恍忽不安,现在就走,感觉又不妥,想想胡若涵这会可能下班了,让她过来陪自己喝一会,于是便低头给胡若涵打字发信息。
陈先生在那边等了一会儿,便对张靓说,“我们继续玩骰子吧,气氛不能断。”
“那行,可是我酒量不大好——”其实张靓不是不会喝,是不想跟不怎么熟悉的人单独喝酒。
“你不是搞婚庆的嘛,怎么可能不会喝酒呢,来,我们摇起来。”
张靓只得跟她摇起了骰子,心想着,胡若涵也快要过来了,应该也不至于有什么事,反正她来了,就让她带自己回家了,这么一想,便放心地喝了起来,洋酒被饮料掺过,也不至于太烈,倒是挺好入口的。
喝着喝着,张靓感觉头重脚轻,陈先生的脸在自己眼前越来越恍惚,甚至嘴边还挂着一丝莫讳如深的微笑,张靓感觉到不妙,想起身走,但是,还没走两步,就晃了一下,陈先生扶住了。
而接下来,发生的一切,张靓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仿佛做了一个无比冗长的梦,她梦到自己披上了结白的婚纱,身子轻盈,一点儿都不受曵地长纱的羁绊,迎着风,在草地上飞奔着,而她的身后,跟着一个穿着西服的男人,在背后叫道,“张靓,慢点跑,等等我,教堂不在那边啊。”
张靓不禁停下了脚步,心想着,自己还是改变不了路盲的习惯,居然走错了,不过没关系,错了再回来呗,于是换了一个方向,后面的男人又在叫,“不是那边!”
于是再换,男人还是说不对,张靓火了,“怎么就不是了,错了你带路啊,磨磨蹭蹭跟在后面作什么啊。”
“老婆哪东我不敢往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