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浅消失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林家人疯了似的找她,多次恳求封城发动A市人脉,找找林家的大小姐。
封城翻着那些寻人启事的报纸,冷冷的笑。
“她消失了,关我什么事?”
林清浅的母亲一时被堵得没话说,擦着眼泪哭诉:“清浅当初在车祸中救你,命都差点丢了,她现在是死是活你都不关心了吗?”
封城眼底冷冰冰的,将报纸揉成一团。
“当初救我的是不是她,我心里清楚的很,轮不到你们来对我指教,你们还是先管好林家的股票吧。”
半个月后,林家的合作项目,因为各种事故暂停,各大合作方纷纷撤了合同,一时间,林氏的股票日日跌停,林董事长不出半个月就苍老了大半,再也顾不上林清浅的行踪。
封城再次轻车熟路的踏进那个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趴在地上,身上布满了青青紫紫的伤痕,唯独手臂那一块的皮肤,白白嫩嫩,没有一丁点血痕。
男人缓缓走过去,蹲下身,抬手抚摸那块白嫩的皮肤,那是他亲自下令,从宁染身上剐下来的。
林清浅看到他,眼底布满了恐惧,尖叫着往角落里躲,沙哑的嗓子拼命的发出声响,却没有一句完整的话。
她已经说不出话了,她的声带被毁了,封城说,宁染生前没有说出口的真相和委屈,她都要一一承受,她不能说话,毁了皮肤,被关在阴暗的地下室,度日如年。
封城静静的看着她,扬起嘴角,眼底却冷若冰霜,没有那个女人温暖明媚的笑,他就再也没有开心过了。
惊慌的尖叫声中,许易神色慌张的推开门,呼吸不稳道。
“封总,不好了,太太要把小姐送到孤儿院去。”
封城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小姐?”
“是你和夫人的女儿啊,现在还在医院.....”
话没说完,封城就夺门而出。
医院的婴儿护理室,郑月如正匆匆指挥一群人抱走床上的婴儿,孩子像是感知到什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护理室的门“砰”的一声被踹开,封城黑着脸走进来,周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气,他撇了眼一旁的郑月如,走过去将孩子抱起。
孩子小小的一团,在他怀里不安分的哭着,泪水挂满了脸蛋。他生疏又小心翼翼的捧着她,说出口的话却如千年寒冰。
“谁敢碰她,我就要谁的命!”
郑月如被他气的不轻,皱着眉头数落。
“你不要再胡闹了,这个孩子是不是我们封家的都两说,就算她是你的骨肉,这可是从死人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带了多少晦气,根本不吉利!”
封城眼睛都红了。“她是我女儿,是你的孙女,去他妈的不吉利!”
“为了一个女人,你连封家,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要了是吗?”郑月如气的嗓子的哑了,抛开往日的贵妇风范,公然在护理室冲他吼。
怀里的孩子哭的更大声了,封城强行压制住想要爆发的火气,深吸一口气,语气里是从来没有过的疏离。
“既然如此,你们和我断绝关系吧,那个什么鬼公司,老子不干了。”说完,他抱紧孩子,头也不回的离开。
郑月如看着他决绝的背影,气的直捶胸。
车内,孩子的哭声渐渐停下来,在封城的怀里睡着了。
许易尽量把车速放到最慢,应了老板的要求,开了足够的暖气,四平八稳的往公寓驶去。
封城伸手,轻柔的擦掉她的眼泪,看着那张稚气满满的小脸,思绪飞乱。
许易从后视镜看到他这些天熬红的双眼,忍不住开口。
“老板,小姐现在这样,是需要人时时刻刻照看的,夫人已经走了,她唯一的亲人就只有你了,你就算不为夫人的眼睛,也为了小姐注意身体吧。”
封城四肢一僵,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他看了看怀里酣睡的孩子,又抬手摸了摸眼睛,喃喃自语。
“你说的对,我要照顾好孩子,保护好她的眼睛,欠她的,至少要好好赎罪。”
自此以后,封城就变了,仿佛一夜之间换了一个人。他不再担任封氏的总裁,不再去夜总会浪荡,每天工作两点一线,只往家和创业公司跑。
封氏的股票因为这一变动,一落千丈,手底下又有个花巨资收来的林氏要运营,一时间资金周转困难,频临破产。
封家老爷子一把年纪,根本无法撑起企业,无奈之下,只好把封家二少爷封池从美国叫回来,继承产业。
封池在被老爷子折磨的第二个月,终于受不了了,下了班直接飙车到封城的公寓堵人。
“大哥,小弟求你了,我这一个月过的水深火热,你赌气赌完了就赶紧回去吧,我真的不适合干这活!”
封池挺尸一样斜躺在客厅沙发上捶胸顿足,语气里尽是怨念。
封城勾了勾嘴角,将整理好的文件扔给他。“那场大危机,你不是处理的挺好?这里是封氏这几年的具体情况,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大哥......”封池哀怨的看着他。“你不会玩真的吧?一家人哪来的隔夜仇,妈这段时间都苍老了不少......”
他从国外回来时听说过一些事情,可现在看这情况,远远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
封城面无表情,看着窗外昏暗的天,眼底的漆黑如一汪深潭。
“这是我唯一能做到的妥协,小染的离开,少不了她们的暗中作祟,可封家把我养了这么多年,我不能拿他们开刀,既然接受不了我的老婆和孩子,那就断绝关系吧。”
提到宁染,封池神色变了变,颇有些惋惜。
没等他说话,封城抬手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开始撵人。
“好了,我该睡觉了,她的眼睛需要休息,你回去吧。”
封池嘴角抽了抽,眼底闪着晦暗不明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