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象牙在心中盘算了一下,终究还是贪婪占据了上风。那是因为他对王金的实力没有一个直观的认识。
当年董卓在凉州横行,又杀入洛阳执掌天下。最终为王金所杀,王金因此而威震天下,乃至于羌胡。
但是羌族远在羌中,都是口口相传过来的。王金到底是各怎么强大,又说不上来。
最重要的还有一点,那便是羌中偏远,是比凉州还要偏远的地方。王金如果大获全胜占据了凉州,似乎也不可能进攻羌中。
就算来进攻,他们也可以退走。毕竟打不过就逃是马背上的民族另外一个传统。
“帮助没问题,就是不知道马将军如何回报我?”白象牙的脸上露出了贪婪市侩之色,一下子从好爽的羌人首领变成了市侩的商人。
马龙并没有半点意外的地方,这个家伙就是一个贪婪的混蛋。交情在这个家伙的眼中,几乎一文不值。
不过这个方面马腾也是一样,马腾对待白象牙也是如出一辙。如果白象牙请求马腾帮助,马腾也会索要一大批牛羊的。
马腾为人忠厚,但对羌族从没有好感,尤其是白羌。
“陇右一郡之地。”马龙使用了杀手锏。
“什么?”白象牙豁然站了起来,十分的吃惊。因为以往马腾请他帮忙,顶多是送些丝绸,黄金等财帛,可从来没有送过土地,更别说是一个郡了。
那可是一个郡啊,汉人的郡。出产粮食,出产粮食,出产粮食!
羌人以牛羊为食,而羌人的生命普遍很短,所以聪明的羌人便会思考为什么,他们便会察觉到,如果定期吃用汉人的米粮,那么自己的寿命就会延长。
所以在羌族之中,米粮是很贵很贵的。而一个郡对白象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了,几乎是垂涎三尺。
不过白象牙也不是蠢货,以往马腾那厮对土地十分吝啬,几乎是连一丈土地也拿不出来,而这一次却拿出来了,而且是一个郡。
这证明马腾遇到的危机比想象中的大,那王金比想象中的强横。强横到马腾意识到自己会守备不住半个凉州的地盘,反正是守不住,送人也就送人了。如果得到白羌的帮助守住了基业,那就赚大了。
这一次出兵的风险,似乎比想象中的高。
白象牙的脸色变换,一时间有些犹豫不决。马龙有些紧张的看着白象牙的表情,在目前刘焉出兵是各未知数,而韩遂需要时间的情况下,只有白羌的兵力才值得期待,如果白羌都不帮忙,那么摆在马腾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一个是坚守金城,等待粮食用尽。
一个是出城与王金决一死战,然后很大可能战败。
两条路都不是好路。
白羌的态度几乎是救命稻草,所以拿出陇右郡是必须的,而且白象牙想的很正确,对于马腾来说,守不住一切白搭,陇右也不是他的了。
如果守得住,那就赚了。
白象牙的脸色变化,心中在激烈的交锋,但是终究还是贪婪占据了上风。如果白羌获得了陇右一郡,那么势力就会大大增加了。
没准能压过参狼,敖牛,称霸整个羌中呢?
有句话叫做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白象牙虽然不知道这句话,但是知道这个意思。
有胆量的人,绝对是能成大事的人。
“好,马兄你稍等,我立刻呼唤五万骑兵随你一起前往凉州。”白象牙豁然站起,拔出了腰间的玩刀,昂然道:“马腾乃是我兄弟,王金攻打我兄弟便是我的敌人。”
“白帅高义。”马龙大是喜悦,恭维道。
“走。”
白象牙走出了自己的帐篷,唤来了自己的护卫,通知白羌势力的诸多部落,联合出兵去了。
...........
敖牛羌的势力在羌中西南位置,与汉朝的凉州也是接壤,不过接壤的是益州,而不是凉州。
这个地方的水草相对来说比较贫瘠,敖牛羌的牧民们不得不与益州人做生意,购买一些粮食,以渡过艰难的冬天。
不过因为经常能迟到粮食,敖牛羌的牧民们普遍比一般的羌族寿命长,且更加高大。
势力虽然弱小,但不至于被白羌,参狼羌吞并。
只是总体也是挣扎求生,情况有些不妙。
敖牛羌的势力,也是以敖牛部落为主。敖牛部落自然占据了这片地区最为肥美的草原。
而在这片草原上设立了王庭。
羌族的习俗,敖牛羌的首领也被称作大帅。不过有些奇特的是,这一代的敖牛大帅,却是女人当家。
这位敖牛女大帅人很美丽,传闻是整个羌中最美丽的女子,被誉为明珠。但是生性却非常的凶残,喜欢生食牛肉,为人很有勇力,对战羌中任何强壮的战士都不虚,为人还很狡猾。
有一个绰号,叫做敖牛之狐。名字叫做玉虎儿。
这一天敖牛部落也迎来了一位客人,一位汉人的客人,这个客人叫做费义,对于羌人来说很奇怪的名字。
这位客人被迎入了玉虎儿这位敖牛之狐的大帐内。
刚刚进入大帐,费义有些紧张,毕竟他要见到的是号称是整个羌族最美丽,最狡猾,最凶残的女人。
这个女人人已经二十五六了,还没有结婚,性格应该还很古怪。
费义堂堂的大汉朝名士,长袖善舞,但是面对这样的女人还是有些发虚。不过费义进入大帐后发现大帐内没人,心中松了一口气,也有些好奇,便打量了一下大帐内的摆设。
这个大帐内的摆设出奇的有些汉化,主位在北方,位置的前方放着一张案几,案几上放着堆积如山的竹简,案几的前方有两排的座位,也放着大量的案几。
看起来仿佛汉人一座官衙大厅的结构。
“看来这位凶残的羌人女帅多少受到汉人的学问的熏陶,应该不是太凶残。”费义有一点松口气的感觉。
不过很快费义又紧张了起来,因为一阵脚步声想起,一个女人忽然从大帐的左侧小帐内走了出来。
费义忽然又紧张了起来,紧张之中有些发呆,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