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卡,夏乔,我知道你们没有子弹了,你们是出来自己死,还是看着她死?”
我暗叫不好,雅念果然在他的手上。
我从缝隙里望出去,发现有两个人推搡着一个女孩子过来,那女孩子披散着头发,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校服,脸上还有手脚上都是泥泞,因为连被遮着,我看不出她的容貌,但是远远望去,那个女孩子和雅念还是有几分相像。
那两个人靠近了,停下来,其中一个拿枪指着女孩子的脑袋。
女孩子的嘴被胶带封着,发出呜呜的叫声,另外一个人立刻一个大巴掌抽过来,女孩子被扇的一个趔趄,再也不敢叫。
“稍安勿躁!”我刚想动,却看到了米卡的唇语。
那一刻我冷静下来,我现在冲出去,救不了雅念不说,还白白送掉自己的命,于是我躲在柜子里,继续等待时机。
“修罗,你究竟是谁?”
米卡躲在墙后大声喊,同时他向我做了一个手势,我明白他的手势的意思,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他告诉我,那个女孩不是雅念。
“要你死的人。”
那个少年的声音阴鸷,和往日清朗阳光的他,仿佛完全不是一个人。
“死也要死的明白些。“米卡的声音明朗有力,根本不像受过伤的样子,但是从我这个角度,我能看到从他的袖口流出来的鲜血已经有一大片,他的整个人,几乎是斜卧在血泊里。
“你死了,自然会有有人告诉你。“那个少年忽的靠近那女孩子,手中寒光一闪,已经抵在她的脖子上,女孩呜呜的叫了几声,被他不耐烦的一个巴掌扇了过去,”米卡,我和你是一类人,你别以为我不会下手,我现在告诉你,你不死,她就死,快选。“
顿了一顿,那个少年又道:”我给你十秒钟时间决定。“
然后他便数了起来:“一,二,三……”
在他数到六的时候,我手中的打火机已经点燃了,只要米卡出去,我就跟他们同归于尽,我知道,他一旦出去了,必死无疑。
而那个女孩,他也不会放过。
即使米卡不出去,他也一定会有办法杀了我们,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在那之前,引爆那两个煤气罐。
一个处心积虑的少年,隐忍的跟了我们两年,我宁愿相信,他的心里斩草除根的观念已经根深蒂固,我也不奢求他还对雅念还有一分的真意,我更不奢求他对我还有一分怜悯之心,既然都是死,那就死的痛痛快快,干干净净。
只是这个局布的如此之大,真的有些出乎我的想象,不管这个少年的背后是谁,都太可怕了,他本身的存在,就是最让人恐惧的东西。
从我们到南美,从米卡计划着把雅念接过来,从吕布在小镇上开了个店,这个少年,就一步步的让自己走入我们的生活,一步步的展开他的复仇计划,或许,他的计划更早,或许,雅念在学校里犯错,也是他的计划的一部分。我越想心里越凉,手里的打火机被我的汗水湿綉了,有些滑。
也许我的一声注定风雨飘摇,人”死“了,藏匿在天涯海角这个小屋里,还是不得安生,这样结束也好,至少,我和米卡在一起!
那个少年已经数到了八。
米卡移动了一下身子,吃力的站起来。
我这才发现,他的腿不知道什时候也受伤了。
纵然是死神,在方才那样密不透风的攻击之下,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
“我出来,换她。”米卡大声喊道,那个少年的脸上掠过一丝阴冷的笑,手中的刀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啪的一声又落在手中。
从他的刀法看来,我知道,他的手艺绝对不只来自吕布,可能在吕布之前,他早就是一个飞刀高手,只是这么长时间了,吕布竟然没有看出来。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米卡一手扶着墙,一手拿着已经没有子弹的枪,每移动一下,就留下一个血手印。
“你现在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少年冷笑。
“看到那两个煤气罐了吗?我不出去,你就杀不了我,你如果进来,我就跟你同归于尽,但是我不想,我更想有第三种方法。“米卡沉静的道。
“哼,就凭两个煤气罐?“
少年嗤之以鼻。
“不,两个煤气罐只是个印子,它们一旦爆炸,这个农场立刻会被炸上天,到时候,你们插翅也别想逃,还有,我告诉你,你身边的那个箱子里是遥控炸弹,你可以不信,也可以信。“
少年一怔,目光一瞥,脚步却丝毫没有移动。
他的身边,确实放着一个箱子,上面画着水果的图案,是今天早晨米卡刚刚叫人送来的。
少年的眉头皱了起来,脸色显然不好看。
“我死神一路走来,仇敌众多,即使在这个地方,我也没有放松警惕,所以,这个农场修建的时候,我就做了很多机关,前几天,我觉察到了异常,就把那些机关都启动了,里面都是炸药,如果爆炸,你自己想想吧。“
米卡说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不是那种阳光一般的笑意,而是那种冰冷的,仿佛死神脸上才有的冷笑。
少年看不见他,但是他好像感觉到了威胁,拿刀的手终于动了动。
他向旁边的一个壮汉使了个眼色,那个家伙立刻拿出一个不知道什么仪器的东西,动了两下,那个东西边发出刺耳的滴滴声。
“好!“少年沉思良久,道:”什么条件?“
“告诉我你是谁。“米卡终于站了起来,他扔掉了手里已经没有子弹的枪,用脚踢了出去。
这摆明是投降的姿势,然而,对于那些人来说,这也意味着他们被推入了一个更危险的境地。
米卡不用抢了,剩下的只有唯一的杀招。
“我的父亲,是林蚺。“
林蚺?
我心中一震,再看那个少年时,恍惚觉得有些熟悉,但是这种熟悉,也只在他的狠厉上,他的容貌,和那个人一点儿都没有共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