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雨被权北瑛的眼神给惊到了。
那是怎样的一种眼神?
空洞,毫无情绪,却又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恨意。
权北琛蹙了蹙眉头,怕权北瑛会吓到慕雨,就把慕雨整个人挡在身后。
慕雨却对着权北琛摇了摇头,“没事的。”
她并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姑娘,所以面对这样的场面,慕雨还不至于被吓到。
慕雨率先进入病房,权北瑛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清冷的看着慕雨。
权北琛紧跟在慕雨的身后,蹙眉看着权北瑛,他唯一的姐姐。
权北瑛依旧没有动,只是看着越走越近的慕雨。
突然,权北瑛笑了一下,“是你,对不对,我奶奶就是让你抢走了我的男人,我儿子的父亲,是不是?”
慕雨一怔,眯起眼睛看着权北瑛,她没有见识过精神病患者是什么样子的,但是,眼前的权北瑛,的确是不太正常的。
悄悄的看了权北琛一眼,用眼神询问道,你姐姐这种情况,有多长时间了?
权北琛眯起眼睛,“姐姐。”
轻声喊了一声,明知道权北瑛是听不到的,或者说,听到了也不会回答。
“北琛,我想跟她单独说几句话,可以吗?”在权北琛喊了声姐姐之后,权北瑛好像突然变得清醒了,笑容也没有刚才那么阴沉。
权北琛并没有说话,反而是看向慕雨,“别勉强。”
慕雨却摇了摇头,“你出去吧。”
虽然不知道权北瑛为什么会突然清醒,但是,看权北瑛这模样,应该是暂时性清醒的。
权北琛始终有些不放心,可是看到慕雨坚持的模样,他又不得不点头,“我就在门外,有事喊我。”
奇怪了,权北瑛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也从来没有说过,要对谁说什么。
很明显,这样的权北瑛非常不正常。
权北琛很不放心,怕权北瑛会伤害慕雨。
权北琛出去之后,权北瑛似乎是非常疲惫,坐在病床上,笑的一脸高深莫测。
慕雨就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只是淡淡的看着权北瑛。
权北瑛并没有让慕雨等太久,“你跟北琛认识多久了?”
慕雨顿了一下,知道眼前的女子是权北琛的亲姐姐,但是这态度,让她不喜欢,就算是知道,不能跟病人一般见识。
“跟这次的谈话,有直接的关系吗?”不知道为何,慕雨总觉得权北瑛不太正常。
权北瑛笑了笑,“其实,我很寂寞,很想找人说话,可是,我又不知道这话要对谁说。”
她的声音淡淡的,还带着防备,仿佛这是一种本能,不能磨灭的本能。
慕雨的脸色不变,勾了勾唇角,“为什么?”
权北琛并没有告诉她,在权北瑛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权北瑛的笑容依旧是淡淡的,“你可能不相信,我曾经很爱一个人,爱到无法自拔,可是到最后,我却眼睁睁的看着他娶了别的女人,而我,却生下了他的孩子。”
这一段往事,权北琛知道,权家老宅的人知道。
但是,别人不知道。
慕雨蹙眉,这是为情所困?
“可那又如何呢?我本来想,带着权萧远走他乡,可是无意间我知道,我爱的人,并没有背叛我,而是,被人害死了,而害死我孩子父亲的人,竟然是我最信任的人。”权北瑛的眼泪瞬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的滴落。
慕雨只是站在哪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事情的经过,她并不清楚。
所以不想这样冒昧的发表意见。
权北瑛仰着头,缓缓地看向慕雨,“你是北琛选择的女人,是不是?”
慕雨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心中有些异样,权北瑛的模样也有些怪异。
“你可一定要抵抗的久一点,否则,北琛也逃不过死字。”权北瑛忽然笑了,笑的很诡异,却也非常悲凉。
慕雨身子一震,眉头紧锁,“你什么意思?”
看着权北瑛的笑脸,慕雨只觉得浑身发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却非常真实。
权北瑛歪了歪头,“你难道不知道,权家的人,只能从一而终吗?”
慕雨怔怔的与权北瑛对视,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权北瑛咯咯地笑着,声音非常清脆,给人一种错觉,其实眼前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病,只不过是用这样的方式,在逃避现实而已。
“看来北琛没有告诉你,权家的人,不管是男是女,就跟受了诅咒一样,只能有一个爱人。”说着,权北瑛竟然哭出声来,一边笑一边哭,“其实,这样一点也不好。”
她还知道很多秘密,可是,没有人会相信她,这么多年,她把自己关在这精神病医院,就是不想面对那些事情。
强迫自己狠心的不去看权萧,看不见他,就假装自己其实从来没有经历过那些事情。
“从一而终?”慕雨蹙眉,之前也听过类似的话,只不过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在她的印象里,像权北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从一而终呢?
尤其是权萧自称是权北琛的私生子,所以她才更加的怀疑。
权北瑛仿佛找到了一个倾听者,根本听不到慕雨再说什么,而是自顾自地说到,“我爱的人,就是被权家老佛爷害死的,我知道,这件事情,只有这么不了了之,所以,我要告诉你,你可要小心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对你下手了。”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慕雨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并不是害怕权北瑛,而是觉得很悲凉。
权家老佛爷,她也听到过这号人物,据说是权北琛的奶奶,在权家执掌大权,就连权北琛都让礼让三分。
这绝对是清朝末代的慈禧皇太后。
权北瑛突然走到慕雨的跟前,双手搭在慕雨的肩膀,笑着说道,“看得出来,北琛很爱你。”
否则权北琛也不会带她来这里。
毕竟,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权北琛带人来这里,就算是权萧,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
权北瑛的状况并没有慕雨想象中的好,反而是断断续续的,说一会儿停一会儿。
慕雨没有催促,耐心地听她说,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听权北瑛说话。
后来可能是时间太长了,权北琛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