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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现言 > 名门盛宠:夫人早安 > 第186章
  没一会儿的功夫,林老爷子和林老太太也匆匆赶过来了,不过,看见唐老爷子在这边,又见祁寒是真的没有什么事情了,又听说了夏凉这边发生的事情,林老太太拉着夏凉的手好好的安抚了一番,随即,两个老人也离开了,实在是,两个老人年纪大了受不得折腾,而且,见唐家人和夏凉都在这里,两个老人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就是添麻烦的,看了看祁寒,便又离开了。
  两个老人离开的时候,面容上都带着疲惫和悲伤,毕竟这件事情关系到两个老人最重要的两个人,不管是哪一个受到了伤害,两个老人心里都不好受,但是,显然,两个老人是十分明理的,知道对错,也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他们应该插手的事情,事情到了这一步,要怎么处理,就要看祁寒的了,所以,他们过来也只是担心祁寒的身体而已,并不想劝说什么,林老爷子从小就教育他的孩子,要对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什么代价,都该负责,这一点上,林老爷子教了,可是,他的孩子大多都没有学会,而祁寒,是学的最好的那个人。
  见祁寒没事了,其他几个人纷纷离开了,最后只剩下方子轩和唐齐留在这里陪着夏凉。
  夏凉看着祁寒睡着,站起来给祁寒掖了掖被子,目光放在了祁寒的腹部,夏凉再也忍不住了,抬起手,轻轻的将手放在祁寒的腹部,深夜里的病房里格外的安静,夏凉的声音也格外的清晰:“方子轩,你知道吗?”
  方子轩看着夏凉的动作,看着夏凉的眼神就明白夏凉想要问什么了,方子轩张张嘴,开口道:“当年,我并不知道,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你也知道,这种事情,或许瞒着你们很容易,但是,在京城不少人都是知道的,祁哥毕竟是祁家长孙,他的动静谁不注意着,即便是当年他在林家的时候,京城也是有不少人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不然,你觉得一个小小的临县,怎么会就这么正好的去了这么多京城的子弟,当真都闲着没事干,体现风土人情去吗?”
  说到这里,方子轩笑出了声,多少带着一些嘲讽,对着夏凉继续说道:“我不知道他当年换肾的时候是怎么样的,但是,我知道这五年来他基本上是在床上、在轮椅上、在别人的搀扶下才创建出现在的一切的,没有依靠任何人,整个夏氏,整个关系网,都是他一手创建出来的,就是为了回来的时候,不会再出现当年的狼狈。”
  “说实话,我在京城,在这些世家,什么样的关系没有见过?什么样变态的家庭没有听说过?可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祁哥他妈竟然对自己的亲生儿子这么下得去手,若是当年的选择,换做别人的家庭,即便是祁哥再怎么护着,再怎么不愿,再怎么愤怒,他们都会毫不犹豫的将你带走,用了你的肾,可是,这位祁夫人却是厉害,只是因为医生曾经说了一句祁哥的会更加合适而已,竟然真的同意祁哥的建议,你看,多可笑啊,两个人儿子,都是她的亲生儿子,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这种事情又何止是方子轩想不明白,很多人都想不明白。
  夏凉看着祁寒,目光里带上了心疼,以前,她一直觉得祁寒是那种无坚不摧的人,是那种不管是走到那种境地都能冷静自若的人,是那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能胸有成竹,似乎,祁寒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不能被任何人所伤害一般,又或者,不能被任何人左右,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己想做什么,所以,任何人于他来讲似乎都是举无轻重的,不管多大的事情都无法撼动他心中的半点波澜。
  你看,即便是夏凉都会这样想,更何况是其他人了呢,不怪别人,实在是祁寒表现的太多淡漠,仿佛是什么都不在意一般。
  可是,如今看着躺在这里的祁寒,看着脸色苍白的祁寒,看着闭着眼睛如同最为虚弱的人一般的祁寒,夏凉突然意识到了,不是这样的啊。
  就连她这个重生的人,就连她这个经历了这么多的人,在面对一些人一些事的时候都觉得无力,都觉得悲哀,都觉得凄凉,更何况是祁寒呢,更何况是十几岁的祁寒呢,更何况是从小被林霞这样对待的祁寒呢。
  祁寒什么都知道,正所谓慧极必伤,祁寒如从聪明的一个人,很多事情一眼就看清了本质,这样的人,怎么会不明白林霞的区别对待,怎么会不明白周围人的利用,怎么不会不明白林老爷子和林老太太他们的怜惜,他都明白,他都懂,都是关于他的事情,他又如何真正的如同一个局外人一般,如同一个看客一般,看着这些人演着这些事?
  祁寒都知道,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从来不说,受了委屈不会说,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用,疼了痛了也不会说,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是自己受着,生病了,难受了也不会说,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无济于事,他将他无能为力的事情全都一个人默默地忍受着,看似坚强,实则无奈。
  是啊,有什么用,会改变吗?不会,只不过是会多了一个同情可怜,或是怜惜他的人罢了,可是,他祁寒从来不需要这些,从来都不需要。
  时间长了,谁还会觉得他祁寒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时间长了,连同他自己恐怕都忘了自己也是个人,有血有肉的人,会冷会疼的人。
  夏凉无法想象,祁寒当年做手术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会想哭吗?
  夏凉站了起来,心疼的看着祁寒,却是对着唐齐说道:“唐齐,帮我照顾一下他。”
  唐齐一愣,脱口而出:“你干什么去?”
  夏凉没有回答唐齐这个问题,而是看向方子轩,对着方子轩说道:“林霞在哪里?”
  方子轩也是怔住了,似乎没有想到夏凉会突然问起林霞,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说道:“还在祁家,原本警方那边是想要将林霞带回警局的,可是又祁正渊压着,严局那边也不好办,只能派人在那边监控,现在应该都在祁家,恐怕还在争论不休呢。”
  是啊,林霞若是真做了这种事情,不要说祁家容不下林霞,就连整个京城恐怕都容不下林霞,而祁家的名誉也会受到损伤,在这种情况下,祁正渊力保林霞,这个时候,祁家应该也是乱了套。
  夏凉敛下目光,声音发冷,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方少带我去一趟祁家了。”
  一句话,唐齐和方子轩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夏凉,方子轩立刻蹙眉,说实话,这种时候,其实他们最好是不要朝着祁家凑活,毕竟这些算是家丑,家丑不可外扬,想来祁家也不希望这个时候有人上门拜访的。
  原本以方子轩的情商是应该拒绝夏凉的,可是,当方子轩看着夏凉那张阴沉冰冷的脸,方子轩想要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了,再看看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的祁寒,终于有一个人敢站出来为他抱不平了,这个时候,他怎么能拦着。
  这般想着,方子轩也站了起来,微笑:“嫂子说的是什么话,虽然你比我小,和阿白一个年级,但是辈分也是不可乱的,如此,嫂子应该跟着祁哥一样,喊我轩子就好。”
  一句话,方子轩表明了自己对夏凉的立场和亲近,相比较之前和夏凉的见面,这一次,方子轩是真的从心底接受了夏凉,不为别的,就为了夏凉为了祁寒病成了这个样子,就为了夏凉敢直接朝着祁家去给祁寒讨一个说法,这些,谁能为祁寒做到这一步?就连他们也是不能的,这恐怕就是身在大家族的悲哀了,身不由己,也无可奈何。
  一旁的唐齐也明白了夏凉想要做什么,急忙站起来,对着夏凉说道:“我和你一起去,你自己我不放心。”
  祁家那是什么地方,就算是他去也是要提前下请帖的地方,夏凉这么直接去,若是一个不小心,肯定是会吃亏的,能不能好好的出来都是一个说法呢。
  有他在,即便是到时候真的到了僵局,祁家看在他是唐家人的份上也不敢真的动他们。
  夏凉自然是知道唐齐的心思的,她虽然是农村出身,身份在京城这个地方被人看不上,但是,她也不是傻白甜,她知道祁家势大,这一点,她是极为清楚的,恐怕京城很多世家都不如她清楚这个祁家的势力到底有多大呢,不过,既然她敢去,那也是自然有把握的,不然,等到祁寒醒来,一听说她又被祁家给扣下来了,岂不是又要拖着自己这个没有好的身体来给她收拾烂摊子吗?
  她是心疼祁寒,可不是折腾祁寒。
  夏凉轻轻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对着唐齐说道:“他自己一个人在这里,我也不放心啊,你就好好留在这里,你在这里,我才能安心的离开,放心,我不会有事的,再说了,不是还有……”夏凉有些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方子轩了,其实她自己觉得叫方少就挺好的,毕竟年纪差了点,而且,她和方子轩也确实不是很熟,直接叫轩子有些突兀了,再者,她和方子白是同学,还是好朋友,这么一喊,总觉得她是在方子白的便宜。
  话音稍顿,这个称呼到底是没有喊出来,直接给略过去了:“唐齐,你放心吧,有他在呢,我就算是有事也不会是什么大事,再说了,祁寒还在这里等着我呢,我怎么可能会有事。”
  唐齐知道夏凉决定的事情就不是别人说说就能改变的,看了一眼方子轩,也是,方家的势力虽然比不上祁家,但是,好歹也是在京城上数一数二的,有方子轩在场,即便是祁家真的想要动夏凉,也要掂量掂量方子轩,想到这里,唐齐便不再多少什么了。
  夏凉看向方子轩,方子轩点点头,带着夏凉走了出去。
  两个人一路上直接朝着祁家开过去,说实话,夏凉还真是不知道祁家在哪里,她那边虽然有资料,但是很懂事情她也不愿意参和,所以,可以这么说,夏凉占着最有力的资源,可是却不用,当真是浪费。
  一路上,方子轩带着夏凉进到祁家也算是多有不易,别说,若不是方子轩这身份在这里,夏凉想要进去祁家还真是要走许多弯道,一个不小心就又能要去警察局里面走一趟了。
  不过,显然,在这种时候,夏凉是不想惹是生非的,主要是不想让祁寒担心,否则,也不会拉着方子轩这个不熟悉的人来这里一趟。
  祁家此时灯火通明,大厅里一片狼藉,林霞坐在地上,一脸泪水,祁正渊蹲在旁边抱着林霞,面容复杂,祁炎傻傻的站在一旁,周围不少祁家人或坐或站,都是嫡系的,祁老爷子坐在中间的位置,气急败坏。
  夏凉和方子轩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
  其实,方子轩再来之前还有些忐忑呢,毕竟,方子轩不知道他爆出自己的身份之后,祁家的人会不会给他这个面子,若是平时方子轩并不用担心这些,凭着他和祁寒的关系,来祁家也是很正常的,若不是祁寒从小不在祁家,他恐怕也是祁家的常客了,可是,现在情况不同,今天的祁家注定会有一场血雨腥风,这种时候,他们来的确实是很不让人待见的。
  方子轩带着夏凉过来也是打着死缠烂打,或者做好无功而返的准备的,结果,他们到了门口和保安人员这么一说,保安人员进去请示了一下,便让他们进来了。
  两个人一人走进来,看着面前的这种场面,相视一眼,均是暗道,果然,他们来的很不是时候,却也是最是时候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