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少筠离开肖珂的住处后,一路上心跳极快。
他一分钟也等不了,他要带着肖珂和孩子回家,回到他白少筠的家。
肖珂才应该是他的妻子,她为自己诞下了有自己骨血的孩子,而兰维维算个什么东西?
白少筠一边往自己的车前走,一边拨通谭姝的电话。
他对着电话说道:“把所有证据整理成纸质文件,送到我这里来,我急用!”
电话那头的谭姝愣了片刻,还是应了一声,赶忙挂了手机,去准备了。
……
6月19,对于白家来说,无疑是个大日子。
当白少筠将兰维维和兰沛然通奸的事情拿到桌面上去说的时候,白老爷子被气的血压上升。
兰榕瑾的脸色青白,抬起下巴,失去了往日里的慈祥。
她对着白少筠说:“你凭什么说他们通奸就通奸,证据呢?”
白少筠的脸色平静,不紧不慢的从身后谭姝的公文包里,拿出厚厚的一叠照片。
兰维维傻了,还没出月子的她,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身后保姆手里的孩子哇哇大哭,而兰维维瘫坐在了沙发上。
兰维维将那厚厚的一摞照片拿起来,一张张的看过去。
不出几张,她就将照片扫向地板,到处飞落。
散落在地上的照片有正有反的落在地面上,其中几张不堪入目。
那里的取景是在兰维维的房间。
兰沛然赤。裸着身体和兰维维纠缠在一起,姿态看着让人血脉喷张。
兰维维从不知道自己的房间被人动了手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白少筠淡淡的瞥了一眼地上的照片,一声哧笑从嘴角溢出。
兰榕瑾的脸白了,不敢相信这一切。
白子义沙发里起身,愤怒的瞪了兰榕瑾一眼,怒道:“这就是你所谓的对丈夫忠诚,对老人孝顺的好儿媳?到今天我才知道!”
兰榕瑾气急了,立刻转过头去,对着白子义怒道:“姑且不说维维做错了什么,你自己养出的儿子什么样,你自己不清楚?难道他比维维强到哪里去吗?还不是三天两头的换女人?!简直和她那个淫。荡的母亲没有分别!”
“啪”的一声脆响,所有人都愣住了。
兰榕瑾简直不敢相信,白子义的这巴掌竟然真的落下来了。
兰榕瑾没有哭,眼睛却通红。
她笑的异常讽刺,盯着白子义说道:“怎么?不许我说?”
白子义指着她,怒道:“你骂少筠可以,不许带上我前妻!”
兰榕瑾的眼泪终于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她捂着自己的脸颊,声音哽咽。
她说:“白子义,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她在你心目中依旧这么重要,哪怕她是脏的!”
又一个巴掌打过来,这次被兰榕瑾的手臂给挡了下来。
“你凭什么打我?!”
白子义被气的够呛:“不许你说她脏!”
“她就是脏,和自己有血缘的哥哥搞到一起,没有比她更脏的女人。”
不等白子义出手,白少筠就已经将茶几上的一杯热茶砸了过去,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白少筠这辈子没对女人动过手,这是第一次,还是对长辈。
可在他眼里,兰榕瑾不是他的长辈,更不是什么女人。
她是害死他妈妈的元凶。
即使他妈妈有错,要不是被她逼迫,也不会走上绝路。
白少筠恨不能今天就掐死她。
兰维维疯了一样的冲了上前,拼命的捶打白少筠,连踢带咬,尖声的喊着让他放手。
兰榕瑾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在这样下去,准保会出人命。
白子义终于发话,道:“少筠,你给我住手!”
白少筠起初没听,是被愤怒冲散了理智。
可在最后一刻,他还是松手了。
他是想掐死她的,可他不能。
他还有肖珂,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他不能为一时之气,再次不顾及她们的将来。
他要把肖珂风风光光的娶进门,他要让他白少筠的亲生儿子,继承白家这一切!
白少筠终是松开了手,兰维维也被他一把甩开,一屁股坐在地上,狼狈不堪。
兰榕瑾剧烈的咳嗽着,咳的几乎脸色涨红。
兰维维快速的跑过去,从地上扶起她,担心的问:“姑姑,你没事吧?”
兰榕瑾缓慢的推开了兰维维的手,目露凶光,却一句话也不说。
她的心凉到了底。
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非但没换来白少筠任何好感,反倒走到这样的境地。
可更让她心凉的还不止是白少筠。
白少筠拼了命想要置她于死地也就算了,可白子义在一旁做什么?
冷冷的看着,竟然直到最后那一刻才发出话来阻止白少筠。
这怎能不让她寒心?
这么多年来自己的付出,对白子义的投入,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体贴。
在他的眼里,竟然比不过他去了世的又背叛他的前妻!
兰榕瑾纵使涵养再好,也忍不住了。
兰榕瑾从地上爬起,整理了自己的衣服,站在白少筠身前,冷冷说道:“我知道你恨我不是一天两天,早就想杀了我了,对吧?”
“……”白少筠盯着她,并不开口说话。
兰榕瑾从容的转身,从佣人手里接过孩子,抱在怀里。
她笑的一脸阴险,说道:“可这毕竟是你的孩子,就算维维背叛了你,但孩子总是无辜的吧?”
兰榕瑾在用最后一张牌来保地位了。
兰维维快速的跟着点头,附和道:“对,对,少筠,我求你,看在女儿的面上,你原谅我一次,我再不会……”
“你给我闭嘴!”兰榕瑾厉声打断道、
兰维维被吓了一跳,脸色青白的转过头去,看着自己的姑姑,一脸的不敢置信。
兰榕瑾冷笑着说道:“孩子是白家的,即使微微做错什么,你们想将她扫地出门,总也该为孩子想想。”
白少筠忍不住笑出了声,讽刺之意尽显。
谭姝将公文包里的一份DNA检测报告,递给了白子义。
白子义血气上涌,脸色一白,终是晕过去了。
客厅里乱了套,佣人都跑出来,给老爷子找药的找药,打急救电话的打电话,唯有白少筠波澜不惊。
兰榕瑾顾不上老爷子的身体,一把将检测报告拿在手里。
她迅速的翻开封面。
当看清楚里面最后的一句话时,脸上彻底的没了血色。
她的整个人在颤抖。
兰维维坐在地上,抬起头,脸色苍白的看着她,叫了一声:“姑姑。”
兰榕瑾一把将检测报告摔在她的脸上,转身就上了楼。
兰维维战战兢兢的将检测报告从地上捡起。
当看完全部内容时,终于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白子义服用了速效救心丸以后,人是醒过来了,可虚弱的很。
他一直在颤抖,眼睛盯着兰维维手里的报告,颤颤巍巍的说道:“给我滚,滚出我白家!”
这时,兰榕瑾已经从二楼上走了下来,手里提着个行李箱。
兰榕瑾并没有理会兰维维,而是直接从她身旁走过。
她对着白子义说道:“我侍候了你这么多年,竟然走到了今天这种地步,白子义,你太过分了!”
白子义并没有挽留,只看着兰榕瑾离开的背影发呆。
兰维维转身去佣人说了,一把抢过了孩子。
她像只护崽的母虎,虎视眈眈的看着这里所有的人。
她说:“女儿是我的!”
“……”
整个客厅里,没人说话。
白少筠是冷冷的看着她,他心中半分怒意也没有,更不要谈到记恨。
他不爱兰维维,得知这个孩子是别人的,他反倒一身轻松。
这说明,即使在他醉酒的情况下,他也没有背叛过肖珂。
……
兰维维带着孩子走了,没有人阻拦。
白子义纵然再愤恨,可孩子毕竟无辜。
他一直把兰维维当成自己的亲女儿待,把那孩子当成亲孙子。
可怎么就……
他悔啊,毁的肠子发青。
自己一把年纪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
门外,救护车的鸣笛声已经越来越近。
可老爷子拒绝去医院。
让佣人支走了救护车后,老爷子疲惫的依靠在沙发里,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白少筠一脸轻松,也坐进了沙发。
爷俩都沉默着。
许久以后,白子义才开口,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为什么不提早对我讲?”
白少筠看了他一眼,眼中依旧有怨怪之意。
白少筠吸了口气,说道:“从和兰维维在一起的那天起,我就已经想着要和她离婚了,她身边到处有我的眼线,只为了抓到今天这样的证据,才能让她死心塌地认命,你们都护着她!”
白子义的老脸有些尴尬,转过头不语。
白少筠继续说:“其实,她和兰沛然的关系,我一早就清楚,只是,她怀了孕,我不清楚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我的,她执意要留下,我没法子,就只能等她将孩子生下。”
白子义无奈的摇了摇头:“原来,你早就准备好了这一切。”
白少筠将另外一份报告拿到了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颤颤巍巍的伸手接了过去,打开来看。
他一脸惊讶的注视着白少筠,表情震撼。
白少筠语气平静的说道:“这才是你的亲孙子,亲孙女……”
老爷子激动的眼圈有些发红,指着报告说道:“那个姓肖的女人的?”
白少筠盯着老爷子,沉重的点了点头。
白少筠说:“爸,我不年轻了,我负了肖珂这么多年,我该给她一个交待,她是我心底里深爱着的女人,她吃了太多的苦,我对不起她。”
老爷子激动的哭了,可泪中又带着笑。
他问白少筠道:“那两个孩子像谁?”
白少筠的嘴角微微上扬:“男孩和我小时候的照片几乎一模一样,女孩更像小珂。”
老爷子欣慰的点了点头,泣不成声。
……
兰家乱了,兰榕瑾当着兰维维父母的面狠狠的一个巴掌抽在了她的脸上。
兰维维捂着脸颊痛哭。
她说:“姑姑,我不都是听您了的话,才这样做的吗?”
“你就是这么听我话的?!我让你提防白少筠,你把我的话完全当成了耳边风!他的眼线都安插到你卧室里去了,你还不自知?”
兰维维哭的委屈,她从没想过会是这样。
兰父兰母都是没主意的人,只傻傻的愣在一旁,看着兰榕瑾打自己的女儿,都不敢劝说。
兰榕瑾气急败坏的说道:“我在白家委屈了这么多年,不就是想给兰家争口气,你看看你们都做了什么?!烂泥巴到底是扶不上墙的!”
兰维维哭的声音响了些,更招的兰榕瑾烦。
兰父上前来,对着自己的妹妹说道:“榕瑾啊,你也不能都一味的怪维维,维维已经很听你话了,这孩子是沛然的,这件事就连我和她妈妈都不知道,她连我们都瞒,这说明,她是一心想帮你的。”
“哥!你还敢再说?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我处心积虑了这么多年,容易吗,今天功亏一篑,都怪你这个宝贝的女儿!”
兰父有些讷讷,脸色纠结的说道:“其实,也不算太坏吗?反正孩子也是沛然的,沛然又不是我们亲生的,只要俩孩子愿意,在一起就是了。”
兰榕瑾气的快要发疯,都这个时候了,她这个没用的哥哥,想的竟然还是自己的女儿。
兰榕瑾二话不说,甩开了哥哥,转身就往门外走。
只可惜,脚步才迈到门口,一辆警车就在外面停了下来。
兰榕瑾的脸色白了,转身往回走。
不过很快,门铃就被人按响。
敲门的人是警察。
兰母走过去开了门,一脸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口的几个警车,问道:“你们是?”
“我们是警察,请问,兰榕瑾女士在这里吗?”
兰母不明所以,回头朝着客厅里看了一眼。
兰榕瑾早已经躲进了书房。
“在这儿,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警察严肃说道:“她涉嫌当年的异常迷奸案,我们要带她回去做个调查……”
……
兰榕瑾被警察带离兰家的时候很狼狈。
她大声哭叫着,说自己什么也没做,问警察为什么要抓她?
警察自然不会听她的,将她带上警车后,兰父兰母都没回过神来。
客厅里,一家人都傻了眼,彻底失去了主心骨。
兰父哆嗦着嘴唇,自言自语道:“这,这,这到底是怎么了吗?这榕瑾怎么能跟迷奸案有关联呢?是不是警察弄错了?”
兰母是最没主意的人,拽着一旁脸色发白的兰维维问道:“维维,你快去把沛然找回来,你姑姑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们得找个人商量商量啊。”
兰维维这才从充愣中醒转过来,她胡乱的抓起茶几上的电话,给兰沛然打电话。
电话拨通了,是个女人接的。
兰维维有些懵,她还以为是自己拨错了号码,迟钝的对着电话说道:“这……不是兰沛然的电话吗?难道我打错了?”
电话那头的女人很快喊道:“少筠,你的电话响了,是你妹妹打来的。”
兰维维出了一身的冷汗,脊背处发凉。
电话里传来一阵阵孩子的哭闹声,她认得,那是她女儿的声音。
片刻后,兰沛然接了电话:“喂?”
兰维维胡乱的问道:“你带女儿去哪了?你身边怎么有女人?”
兰维维会怀疑也不是没有根据的,兰沛然这个人的私生活一直很规律,在兰氏任职财务总监的他,上班下班都直奔家门,很少出去应酬或者和朋友见面。况且,他几乎没什么朋友。
可他身边的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朋友,那亲戚就更不可能了,兰沛然是孤儿,根本没有任何亲戚。
兰沛然在电话那头静默了片刻,才缓慢的开口说了话。
他说:“那女人是你嫂子……”
兰维维简直觉得天都要塌了,甚至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她语调颤抖的说道:“沛然,别闹了,你快回家来吧,姑姑出事了,我一个人处理不了,妈爸都急疯了。”
兰沛然的声音里早已经没了往日里的温情,他语调偏冷的说道:“维维,我没开玩笑,我一早就知道,其实你是看不上我的,我不奢求,只求你给我生个孩子,由我来抚养,我和韩青已经结婚4年了,她不能生……”
兰维维手里的电话掉落在地板上,她整个人栽在了沙发里。
韩青是兰沛然的助理,在他身边工作了至少有5年多了,怎么会是这样?
兰母跑过来,焦急的看向兰维维,问道:“你哥说什么时候回来?”
兰维维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流,他哭的泣不成声。
兰母急了,摇着她的胳膊,问:“维维,你别吓妈妈啊,你倒是说话啊。”
兰维维呆滞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亲,说道:“兰沛然结婚了,和韩青,他要带走我的孩子……”
兰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惊的脸上血色都没了。
“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结婚了呢?他不是一直喜欢你吗?他不是孩子父亲吗?”兰母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道。
兰维维哭倒在沙发里。
直到这一刻,她才清楚,这一切都晚了。
太晚了……
……
兰维维和兰沛然见面,已经是4天以后的事了。
一家咖啡店里,兰沛然点了兰维维最喜欢的拿铁,坐在对面看着她。
兰维维此次来,并不是求着他复合的。
说实话,她从头至尾都没有把兰沛然放在心里过,她和兰沛然都只不过是她姑姑的一个棋子,借来生孩子的工具罢了。
这一点兰沛然更是比谁都清楚。
兰沛然从小就是孤儿,自卑心很强,兰维维在他的眼中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更分得清自己的位置,也十分清楚,兰维维此次约他出来的目的。
兰维维并没有哭,这个跟头,她栽到了谷底,翻身是不可能了,她也不指望。
但孩子,她一定要夺回来的。
不管孩子父亲是谁,她才是孩子的生身母亲。
兰沛然点燃了一根烟,静静的看着她。
兰维维废话也不想多说,直接说道:“我会让律师找你交涉,孩子是我生下来的,我不会放弃抚养权。”
面对兰维维的直接,兰沛然早有已经想到了,抽了几口烟也没多说。
而是选择了岔开话题。
他说:“你知道姑姑为什么被警察带走吗?”
兰维维抬起头看向他:“为什么?”
兰沛然笑的一脸自嘲,道:“到这个时候了,我想你应该清楚,其实,你我就是兰榕瑾的一个棋子罢了。她想要的不光是白家,还有兰家,她的野心大的超出你的想象!”
“……”
兰沛然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兰维维,继续问道:“那你知道,当年她是怎么嫁进白家的吗?”
“……”
兰维维看着她,眼中疑惑丛丛。
兰沛然说:“兰榕瑾当年为了嫁入白家可下了不少的血本。那个时候虽然你我都还小,但有些事是我亲眼目睹。”
“什么事?”兰维维问。
“我一直不敢说出去,是怕被赶出兰家。兰家给了我一切,给了我优渥的生活,我不想离开这里。”兰沛然说道。
兰维维的脸色发白,手指微微颤抖,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她伸出手去握住滚烫的咖啡杯。
“那个时候,兰榕瑾和一个兰氏公司里的职员谈恋爱,已经谈了几年。但据说那个职员最后死了,你知道是怎么死的吗?”兰沛然盯着兰维维问道。
兰维维不敢去看他的眼神,却问道:“怎么死的?”
兰沛然笑了:“和兰榕瑾出游,跌落山崖。”
兰维维一个不稳,将身前的咖啡杯打翻,咖啡留的到处都是。
有服务生走过来,被兰维维拒绝在了几步之外。
她自己起身,拿出纸巾将身上的咖啡擦了。
重新坐回座位上,兰维维抬起头,问道:“是姑姑做的?”
兰沛然笑:“还能有谁?”
兰维维不再说话。
兰沛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那个时候,其实我并不清楚这些事情,是因为一次夜里,我起床上厕所,在她的卧室门口听到她自己说的。”
兰沛然的确有偷听的习惯,从小就自卑的他,深怕家里的任何一个人会不喜欢他,尽量讨大人们的喜欢,所以,他会经常去偷听别人的讲话,试图从他们嘴里得到对自己的印象。
兰榕瑾的事,他也是偷听来的。
当时兰榕瑾还年轻,夜里回来的匆忙,整个人的脸都是白色的。
她惊吓不轻。
忘记了要关门的她,拿着电话就打给了自己的外公。
他的外公曾因家庭暴力,丢了工作,整个人都是偏激的,性格扭曲。
兰榕瑾对着电话说道:“外公,我处理掉他了,可是我很怕,警察会不会找过来,我真的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