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间量很大,南北足有六米,东西也少不了四米,东、西断间墙上都开着两个门,看来,东、西里间都有前、后两个屋。仅这三间,就有四个卧室,比那世的利用率高多了。
堂屋里摆着两套沙发,每个沙发前面都有一个一米多的长条茶几。正北是一个长条几,条几前面是一张八仙桌,两面各有一把龙头雕刻木椅,枣木紅漆把堂屋衬托的富丽而古朴。
看来,弟弟的生活状况不错,最起码衣食住无忧。
见条几上有一个台历,王晓华-梅赶紧爬上龙头木椅去看。虽然找到了一张二00五年的报纸,是不是今年的还不确定,她想知道这世究竟是何年,虽然意义不大,最起码知道弟弟妹妹的确切年龄。
日历上显示是“2005年8月22,乙酉年(鸡年)七月十八”
看来这边是二00五年确定无疑了!
猛然想起王店村三、八大集,今天正好是七月十八,这么说,今天是村里的集日了。记住了日子,以后有可能的话,来赶个集也很不错。
再就是七月十五上坟的日子已经过去,要想见妹妹王晓叶,必须去县城了。
“小姑娘,上几年级呀?”
大概王贵勇见她看的专注,走过来微笑着问道。
“三年级。”王晓华-梅脆生生地答道。赶紧离开条几。
她今年九岁,前世现代的孩子七岁就上学,九岁的孩子正读三年级。
“台历上的字儿你都认识?”王贵勇没话搭拉话。
“嗯,有的不认识。”
“你是哪村的?”
我就是这村的,这里是我的家,你就是我的亲弟弟。王晓华-梅心里说道,却把头一低,没再言语,泪花儿也在眼里转起来。
“你问什么哩?看把孩子难为滴!”从屋里出来的顾欣茹责怪道。
王贵勇:“给我说的好好的,一问她是哪村的,就不言声儿了。”
“孩子不愿说,就别问了。”顾欣茹说着,递给了王晓华?梅一个小布包和一顶小太阳帽:“这是我女儿小时候的几身小单衣裳,已经过时了,喜欢你就穿,不喜欢就扔。给你妈妈说是一个奶奶给的,就说用不着了,在家里放着也是放着。
“这顶小太阳帽是我外甥的,来赶集又买了新的,这个就不要了。我见你没戴帽子,也给了你吧。戴着遮遮阳光,还凉快。”
王晓华-梅点点头,摆摆手:“爷爷,奶奶,再见!”说完,抱着布包拿着帽子,“呱嗒”“呱嗒”跑了出去。
她怕再待下去,保不住又得放声大哭!
一边走一边落泪一边想:悲催呀!管自己的弟弟、弟妹叫“爷爷”“奶奶”!
在没人处闪进空间通道。
首先戴了戴帽子,大小正好。弟妹真是善解人意,准是看着我的头发参差不齐,善心大发,把她外甥的帽子给了我。就凭弟妹这个态度,这世里也得对弟弟好些。
又解开布包看了看,原来给的都是夏天穿的衣裳。有连衣裙、短裙、牛仔短裤、七分裤、跨带儿裤和半袖衬衫。连衣裙和半袖衬衫上都有很好看的装饰。
王晓华-梅试了试,大小正合适,就像给自己量体定做的一样。她还不知道前世现代兴什么款式,觉得哪一件也能穿出去。
但在重生的现实中就不行了,现实还没有缝纫机(最起码农村里还没有),穿戴都靠手工,粗针大线地做上就不错了,没人往衣服上修饰花样。
布料也不行。大多是化纤的,有棉布的花样也新颖,现实里根本就没有!看来,要想改变现实的衣着,还得费一番心思。
王晓华-梅把衣服放在空间通道里,打开了前门,她又置身在小树林里了!
南北道上已经有下工的社员往村里走,队部也敲响了钟声——食堂到了开饭的时候了。
王晓华-梅又回到空间,站在前门滴水檐上往回走。她想再试试人们对空间的反应。
昨天晚上开车的司机无视于她,不知是不是灯影的缘故?试准了,以后也好利用不是。
王晓华-梅带着空间走出树林,见人们没有一个注视自己,又大胆地走到道路中间,任人们从身边走过。她心中有数:就是看见自己,一个傻子,不知道让道也在情理之中。
让她高兴得是:没有一个人看她一眼,有的人甚至从她的身体上走了过去。她一点儿也没感觉到被撞,那人也毫不知情,仍然说说笑笑着走自己的路,仿佛什么也没发生。
哇哈!原来人们根本看不见自己!
这一下可好了,自己可以在空间里自由行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还甭担心被人们看到。
王晓华-梅高兴得在前门滴水檐上跳了几跳,又回到小树林,闪身出来以后,才向生产队部跑去。
早饭是小米粥、油条、馒头。由于人多炸不出来,油条每人三根,馒头管够。
王晓华-梅只吃了两根油条就饱了,剩下的一根给了邻桌的王大肚。不承想却换来了王大肚感激的目光。这是重生以来第一次被人示好,王晓华-梅高兴得不要不要滴。
看来,并不是所有人都嫌弃傻子。只要与人们有交流,慢慢地就能让人们接收自己。只有融入,才能发挥自己的重生优势不是!
吃过早饭以后,王晓华-梅发现,厨房里除了两个厨师和两个上年纪的小脚老太太普奶奶和利奶奶、乜寡妇以外,其他妇女都换了。
原来,队上把全队的成年女性分成三组,轮流在伙房帮工。今天正好是换班儿的日子。
小脚老太太是辅助劳动力,安排在伙房择菜烧火。乜寡妇据说身体不大好,在伙房里是长班。不过人们背后议论,说是陈会计给队长提议,照顾她孤儿寡母。
见不到母亲马惠恩,王晓华-梅就像掉了魂儿似的。怔怔地坐在饭厅里,望着人们收拾桌子。
桌子上有剩饭剩菜,还有扔的到处都是的一口一块的馒头,甚至还有油条头儿。帮工的妇女提着一只泔水桶,把这些东西一股脑儿地收进桶里,留着喂猪。
王晓华-梅忽然心疼起来。
在农村来说,馒头可是最好的干粮。个人单过时,只有过年过节和来了客人才舍得蒸一锅。
从这个年代过过一次的王晓华-梅还知道,这样的大吃大喝也只能维持几个月,到了年下就捉襟见肘。
过了年就是大饥荒。别说馒头了,窝头都没有。这些被扔的馒头块儿,到了那时不知多么金贵呢!说不定能救活几个人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