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默嘿嘿一笑，然后埋头吃饭，方才他真是被叶天的帅破天际发型吓到了，还以为大白天见到鬼了，不过他一个道士，见到鬼吓成那样，估计那个武当山的黑老大也就是个骗吃骗喝的老驴。
“叶天，你以前剪头发不都是自己动手的吗？怎么会发神经跑到理发店去了？”
叶天闻言，有些尴尬的咳了咳，然后一脸肃然的说：“还不是小雨脑子有毛病，我陪他去理发店剃个光头，接过把我头搞炸了。”
三人闻言，纷纷将筷子放了下来，捂嘴而笑。
叶天郑重其事的说：“小雨的脑袋确实有问题。”
“你的脑袋应该也有问题。”蓝菲菲摇摇头，说。
叶天闻言，顿时一脸的苦涩，说：“他的脑袋确实是有问题的，而且问题还不小，你们也看到他的脸色了，每天睡不着，顶着个熊猫眼，头发更是一抓一大把，很可怜的。”
简盼不以为意，漫不经心的问：“人家见到鬼也不是一天两天，说不定都已经习惯了呢。”
叶天摇摇头，解释说：“不是，他的脑袋最近几年出问题了，这方面我懂得不多，估计是脑袋里的能量磁场出现了故障。”
“脑袋还有磁场能量？”
“不知道，反正他说他的脑袋太发达了，要自己剖开来看看，我这不是担心他真的拿一把斧头，把自己脑仁挖出来，所以就带着她去剃头。”
蓝菲菲歪了歪脑袋，抿唇问：“那又和理发有什么关系。”
“哦，他的头很痒的，头发又容易掉，一抓一大把，跟恐怖片里的画面似的，所以我带他去吧脑袋上的头发刮干净，眼不见心不烦。”
陈默默忽然抬头，一副欲言又止，踌躇的模样。
叶天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当下说：“有什么话就说。”
“叶天，你说的这些我好像听我师傅说过。”陈默默蹙眉说。
叶天闻言心中微微一条，当下沉声问：“你说说看。”
“哦，这些都是我那个死鬼师傅说的，不是我说的，我说错了你不要打我，也不能抢我遥控器喔。”陈默默很是担忧的说。
叶天冷笑一声，说：“如果你现在不说，你以后就永远也见不到遥控器了。”
陈默默委屈的嘟了嘟嘴，说：“叶天，我师傅曾经说过，如果头很痒，可能是有什么东西跑到脑袋里了。”
叶天闻言，摇头说：“你师傅原话怎么说？”
“哦，他说我再不乖，就往我的脑袋里放一条蜈蚣，让蜈蚣在我的脑袋里吃我的脑浆，然后生小蜈蚣，头就很痒很痒。”
叶天放下筷子，思考了片刻，说：“不对，小雨自己就是医生，而且也不是没有去医院检查过，这种可能虽然有，但是很小。”
“叶天，会不会是那种东西钻进他脑袋里去了，医院里可检查不出来那个东西。”简盼语气神秘的说。
叶天闻言一愣，苦笑一声：“谁知道，不过如果小雨在这样下去，估计真的活不长了。”
正说话间，叶天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叶天一看，是钟无艳，当下按下接听键，却听钟无艳的声音充满了牢骚：“天杀的，你做事情怎么没头没尾的，林家怎么处理，今天林家老爷子都差点跪在我面前了，要杀要剐，你给一句话，我和人家无怨无仇，看着别扭。”
叶天闻言笑了笑：“急什么，这种人又不是没有见过，今天把你说服了，第二天就肯定以为万事大吉，来收拾我了。”
“也是，不过你知道我最讨厌看言情电视剧的，而且那林家老头子那演技，还真没话说。”
叶天摸了摸脑袋，忽然有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问：“你见过小雨么？”
钟无艳闻言愣了愣，沉默了半晌才说：“我现在正在研究他的情况。”
“哦，你对这方面还有心得？”叶天问。
钟无艳笑了笑，语气有些奇怪的说：“还记得我们都没有回国之前，我研究的那个虚空折射么？”
叶天闻言，当时就咧嘴笑了起来，语气调侃的说：“这话你最好不要在小青面前提起，不然就算你绑一身的炸弹，她也会把你揍的你妈都不认识你。”
“不是，我不是那意思。”钟无艳有些尴尬的说。
叶天摇摇头，不明白钟无艳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东西，当下问：“什么事情？”
“之所以虚空折射失败的原因我和你说过，你应该没有忘记吧。”钟无艳说。
叶天点点头，说：“记得。”
“那，我怀疑小雨脑袋里确实有东西。”
叶天倒吸了口气，说：“四维生物？别扯淡了。”
“不是，我是认真的，虚空折射之所以失败，一是因为当时经费紧张，条件不够，二则是作为三维生物的我，也无法突破天生的桎梏，而小雨脑袋里的东西，极有可能就是我想要的。”
叶天闻言摇摇头，说：“你一搞炸药的，跟我弄什么量子力学空间学，你说的我一点都不明白，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想把小雨的脑袋弄开？”
“我……我，我已经准备好了器具，最好是能够完整的保留小雨的脑袋。”
叶天心中有些怒意：“扯犊子吧，用三维空间限制内的东西制作出能够封锁超出三维的生物？你是真当我没文化，还是当我是傻逼。”
“叶天，你应该明白我也不想的，我只是在做最坏的打算。”钟无艳语气很无奈的说。
叶天闻言，心中升起一些无力感，当下问：“问题是，从任何角度看，就算是小雨真的死了，也不拥有任何成功的基础。”
“总要有第一个吧，如果永远都无法探出三维空间，那么我们见到之外的世界，永远都是谜团。而且，任何事务从无到有都是一个过程，就算我失败了，但也总能留给后人一些经验吧。”钟无艳语气有些急促的说，显然，说出这一番话，他的心里十分的不安。
叶天放下筷子，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后说：“那你先说说，你想象中的四维是什么样的东西。”
“超脱于人感受与所见，没有质量，没有长度，对于人而言，它是不存在的。”
“不存在的东西有必要探索么？”叶天问。
“人的认知内不存在，不一定就真的不存在。”钟无艳语气固执。
叶天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钟无艳继续试图说服叶天：“你知道的，当初我弄的虚空折射，把暗物质暂时充当四维粒子，但它终究被限制在三维内，所以实验失败了。”
“现在虽然有最顶尖的设备供我使用，但对于四维空间的探索，这些设备完全不够，当初我的想法就很明白，你知道的。”
叶天有些释然的出了口气，摇摇头，暗叹钟无艳终究还是钟无艳，一点都没有变，从来都是为了探索未知可以疯狂的舍弃一切的人，对于这种科学狂人的品质，叶天说不上讨厌，但作为朋友，更加谈不上喜欢，所以只是淡淡的说：“小雨死了，我会亲手埋了他，全尸。”
一段长长的沉默，钟无艳忽然大声哭嚎了起来：“天杀的，你混蛋，你就一点都不好奇吗？”
“好奇什么？好奇那只存在于你想象中的时光粒子？那不叫好奇，叫做蠢，叫做有病。”
“叶天，你……”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做震古烁今的一代大师，可我要说的是，小雨现在已经很惨了。”
“好吧，我理解这一切，但是你真的对那些未知的事情不感兴趣吗？你来京城，我们一起研究，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人，只要你来，所有的设备，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就算我们研究不出什么，但或许我们可以在一个石壁上预言出一百年后，甚至一千年后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这难道不是人生最大的快乐与满足吗？”
叶天不屑的哼了一声，说：“我现在好不容易有家室了，你觉得那一堆破铜烂铁对我有任何的诱惑力么？”
“叶天，你想过的人生，无数人都在重复，平凡事，就交给平凡的人，这不好吗？”
叶天嗤笑一声，鄙夷的说：“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如果有一天你研究处什么折射，和我说一声，我要带着我的老婆孩子去外边的世界看看，只是看看风景而已。”
钟无艳气急败坏的说：“我一定不会告诉你的。”
叶天笑着说：“无所谓，我不想听见老四门中还有林峰这号人，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如果你敢手软，我一定去京城，把你的宝贝们砸个稀巴烂。”
钟无艳怔怔的看着手机，哭笑不得，呢喃着说：天杀的，下流卑鄙无耻yin贱啊啊啊啊。
叶天挂完电话后，从新坐下了身子，默不作声的吃饭，简盼有些担忧的探着脑袋问：“叶天，以后少和钟无艳接触，从你的对话中我就感觉他绝对不是正常人，和他这种人混久了，一定会出问题的。”
叶天深有同感，笑着说：“他就一疯子，放心吧，我对他有免疫力。”
蓝菲菲看着叶天，笑着说：“现在忽然很怕你抛妻弃子跑去跟人家做什么旷古烁今的大师。”
叶天摇摇头，苦笑一声：“我没读书，你们不要笑我，而且那种赔本的事情，只有钟无艳那种又傻又疯的人才会去做，就算他研究出点东西，又会有什么好结果，如果他运气够好，解锁了一些未知的事物，你说他会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蓝菲菲夹了些菜放到叶天的碗上，说：“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不要理他，他一定十分高兴的被囚禁。”
“人各有志，你们放心吧，我连爆炸头都接受不了，更别说什么轰炸机了。”
……
吃完饭后，叶天躺在沙发上，与三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打着呵欠的叶天，却被蓝菲菲拉了起来。
“还是把头发弄正常点吧，不然晚上看到你头炸了，会做噩梦的。”
叶天苦笑一声，伸了个懒腰，又跑到卧室还了一身衣服，戴上一个鸭舌帽，照着镜子将头发塞到帽子里，才满意的点点头。
才和简盼还有蓝菲菲走下楼，简盼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接听之后，便苦笑着说：“叶天，案子有新的进展，我要去一趟警局。”
叶天耸耸肩，说：“我去开车。”
蓝菲菲有些困惑的看着简盼，问：“妹妹，什么案子？”
“最近有一起连环杀人案，我不会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