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住从我面前匆匆走过的老陈。
“二夫人,您有什么事?”
“跟着小小的那些保安呢?有联系方式么?”
“有,怎么了?”
“联系,立马联系,我要确定小小现在的位置。”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荣智良来之前,老陈告诉我说,保安昨晚跟丢了小小,就在她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她自己一个人从酒店后门跑了。
“警司那边已经在跟踪电话了,这事儿要不要跟老爷说?”
老陈小心翼翼的问我。
我迟疑了一会儿,“先别说。”
冉姐刚回来,老爷子的心情刚刚有所平复,要说小小失踪的事情,这样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警司那边催一催,不惜一切代价。”
荣智良来的时候,我正在跟老陈商量找小小的办法,他听我说了我的猜测之后,皱起眉头,“你这么没头苍蝇一样乱找肯定不行,冉姨不是说了什么么?这件事还是要问她。”
“可是老爷子在里面。”
“你把老爷子的承受能力想的太弱了。”荣智良直接丢下我就进了卧室。
这会儿冉姐已经醒过来了,靠在床边,芳姨正在喂他喝粥。
见我们进来,微微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冉姐在我心中一直都是淡定从容的模样,即便是现在脸色苍白,身体虚弱的样子,也是像极了书里面写的林黛玉那样,弱风扶柳,别有一番风情。
“冉姐,你是怎么回来的?”
荣智良开门见山,问的比我心里想的直白多了。
我索性闭上嘴站在一旁帮着芳姨收拾小菜,没有多问。
冉姐轻轻推开芳姨喂粥的手,朝着芳姨微微笑了笑,算是礼貌,然后开口说了这顿时间她的经历。
那天下午把我送走之后,下午她就接到了红姨的电话,去机场接她,冉姐当时问了红姨是几点到机场,但是红姨让她不用管,直接去机场,她也不好多争执,想着下午没什么事情就去了。
在机场高速上,车子忽然抛锚了,她停下来检修的时候,就被一辆白色面包车里面的人给挟持带走了。
带去的地方是个破旧的郊区工厂,一直没见到绑架她的人,一直到一个礼拜之后,才见到,见到的人就是红姨。
“我也不敢相信,如果这世界上没有跟红姐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的话,那绑架我的就是红姐。”
我跟荣智良对视了一眼,他眼中的意味深长让我有些不解。
这事情不是很明白了么?
的确是红姨绑架了冉姐,但是后来被大家看穿了,所以最后又跑了想要杀人灭口。
时间也对的上,红姨刚回来那天被绑架,但是红姨一直没时间过去,一直到红姨离开魏家的那天,那天晚上是冉姐第一次见到冉姐。
“那您是怎么逃出来的?”
荣智良又重复了一边最初的问题。
我莫名的觉得他这话的语气有些冷冰冰的,仿佛带着很浓的质疑。
冉姐抬头看着我,眼泪从眼角滑落,“昨天晚上,红姐像是疯了一样,说要早点结束这件事,所以让我跟小小告个别,我没想到,没想到,这是她想要引小小出来的方法!”
冉姐在电话里面跟小小说了两句话之后,红姨就挂了电话,然后给小小发了短信,让她带着钱到工厂来赎人,只能一个人来。
“红姐,说,红姐说要我们母女死在一起。”冉姐像是要崩溃了一样,捂住了自己的脸,把头深深地埋在被子里面。
“那你到底是……”
“够了!”老爷子打断了荣智良的话,“能回来就不容易,怎么回来的,以后再问吧!”
我看着荣智良皱眉的样子,忍不住朝着他眨眼使了使眼色。
冉姐擦干眼泪,“没事,昨晚我是听见外面小小的声音,然后看管我的人都出去了,他们以为我昏过去了,我趁着他们不注意跳了湖,早上才回来的。”
难怪我看见冉姐回来的时候,身上都是水草之类的腥臭东西,只是阳光大,所以很快就晒干了。
这话也对的上,我拉着问东问西的荣智良从卧室里面出来。
“就算是想要查清小小在哪儿,你能不能态度好点问?你这样,老爷子脸都黑了,没看见啊?”
荣智良靠在墙边,双手插进裤兜,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不重要吧,这么计较干什么?”
“那你到底问出什么了?”我扬起眉头,一副盘问的样子。
他勾起嘴角,避开了我的话题,“先别问这个,我带你去个地方,看些东西,大概今天晚上就会有结果了。”
我跟着荣智良去魏家宗祠的时候,一路都在吐槽,“你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起码有三分之二的时间的都跟我在一起,凭什么你就能查出来这么多东西?”
他偏过头,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这是天赋,笨的人,就算努力点也学不会。”
听见这话,我狠狠的甩过去一个大白眼,“你这两天是不是又皮痒了?”
原本守卫森严的魏家宗祠,这会儿也因为佣人集体罢工变得荒凉,无人问津,但是大门上还是落锁的,我看了荣智良一眼,“怎么进去?”
“你以前怎么进去的?”他问道。
我伸出手指了指旁边那颗香樟树,“爬上去的。”
“这么厉害,你爬一个我看看。”他抱着胳膊看向我,“不可能。”
我这人偏偏就信激将法,他说我不能,我就非要爬给他看看,这种特殊技能他肯定是没有的。
我拍拍手,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费了半天劲上了树,然后骑在墙头上,朝着荣智良伸出胳膊挥了挥手,“我就先进去啦,荣少,您就让老陈给你搬把梯子来吧!”
说完这话,我直接一个纵身,从墙头上翻了下去,稳当当落地,拍了拍手上的水泥灰,得意的看着一堵墙,喊道,“荣少,要不要我等等你啊?”
“不用,”伴随着“吱哑”一声,大门打开的声音带来一阵陈旧的灰尘气味,呛得我连连咳嗽了好半天。
荣智良就挥手驱赶着那烟灰,从门口迈步走进来,跨过门槛的时候,还做了一个古代人撩起袍子的动作,要多做作就有多做作。
“靠,你怎么进来的?”
他勾起嘴角扬了扬手中的钥匙,“我有钥匙啊。”
“那你不早说。”
“说了你还会表演独门翻墙术么?那我不是错过一场好戏?”
“你……大爷……”